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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手机一直在响，打了两个了，好像是美国那边的号码。”
“美国？”左越皱皱眉，拿起手机还没看，电话又响了。
他看清了来电号码，一脸严肃地接了起来，“hello,dr.miller？”
左越说英文的声音也太苏了吧！
叶南秋捂住心口发花痴。
左越没有避开叶南秋，坐在床边低声和那边用英文交流着，他的神情越来越凝重，最后干脆不再回应，只“嗯嗯啊啊”地应着。
大概十多分钟后，左越沉默着挂了电话，坐在床边一言不发。
“怎么了？”叶南秋看着他头顶那朵逐渐变成黑色的云，有很不好的预感。
“打电话给我的，是我当时在美国时研究院的同事，我们关系还不错，一直都有联系，”左越顿了半晌，说，“方旭在美国申请了两项专利，正是目前我们国内正在积极研发的项目。”
叶南秋蹭到他身边坐下，“我怎么没有听明白呢？你同事也认识方旭？他怎么知道这些的？”
“我当年还在美国的时候，就接到过方旭抛来的橄榄枝，虽然我当时还不知道那个团队就是他的背后运营的，这件事我同事是知道的。”左越说。
“回国后，我注意到方旭那边可能意图搞技术垄断，就跟美国那边说过了，让他留意一下如果中国人或者中国企业最近的科技方向有动作，不管是什么，都告诉我一下。”
左越叹了口气，“这两个项目，是国内非常重视的，当时主负责的是一位能力卓越的科学家，但半年前，这位科学家已经离职了，目前所在的公司，正是方旭的汇海云计算。”
叶南秋震惊，“那人被方旭挖走了，还窃取了你们的研究成果？！”
“不能说是窃取了我们的成果，那两个项目，都是他主要负责的，我们只是从旁协助，就像我之于蓝耳，真的要卖出去，也无可厚非，你明白了吧？”左越说。
叶南秋思考了一会儿，缓缓点了点头，“我大概懂了，方旭不止在你一个人身上下了功夫，还挖了别的有技术的科学家，那些经不住诱惑的，就会加入他技术垄断的行列了。”
没有几个人能顶得住方旭那些高报酬的诱惑。
人大多数都是趋利的，像左越这样的傻瓜，太少了。
“现在怎么办？”叶南秋问。
左越想了想，说，“我给左澄江打个电话吧。”
电话拨通没有几秒钟，那边就响起了左·花蝴蝶·澄江的精神饱满的笑声，“我亲爱的弟弟，大晚上不享受你美好的二人世界，这么想哥哥吗？”
左越无比嫌弃地“啧”了一声，半真半假地吐槽，“如果不是有事，我这辈子都不想听到你的声音。”
左澄江看似受伤，“小越你说话也太伤人了吧，我难过了，不亲亲抱抱好不了那种。”
叶南秋：……
好想吐是怎么回事。
左越撇撇嘴，“没完了吗？说正事，方旭几天前在美国申请了两项专利，是我们研究院离职科学家带过去的项目，那本来就是他研发的，所以我们这边无话可说。”
“什么项目啊？”左澄江一秒正经过来，喃喃道，“哦，我想起来了，就是之前我调查到的那个……”
没等他说完，左越就“嗯”了一声。
“那很早了啊，”左澄江说，“那就是在你同事离职前后，还不确定的时候，方旭就已经开始着手专利的申请了。”
说完这番话，左澄江觉得后背一阵发毛。
兄弟二人这段时间几乎不联系，但有很多需要共享的信息，左越没办法，就自己写了几个层层加密的ip和程序，装在了左澄江和自己的手机里，预防监听。
不是基础的预防，是那种专业性很强的黑客也难以破译的程度。
“要这么谨慎吗？咱俩比那个年代特务接头还夸张。”左澄江一开始还觉得左越太兴师动众。
直到装上程序的一周后，左越拿了拦截数据给左澄江看，两人的手机几乎24小时，都在受同一个黑客服务器的密集攻击，左越的程序不得不每一天就手动升级一次，以防对方快速精准的破译。
“你觉得无所谓，但对面真把你当特务一样防着。”左越冷冷看着那一串密集的数据，对左澄江说道。
“你上次跟我说的，方旭的那个秘密实验室，调查出什么结果了吗？”左越的声音拉回了左澄江的思绪。
左澄江点点头，“有一些进展了，方旭不仅在进行技术垄断的工作，还走私进购了一批枪支，据说他的实验室全副武装固若金汤，跟个小国家似的。我照片还没有搞到，一拍到我马上通过蓝耳加密传输给你。”
军火……
左越倒吸一口凉气，这件事情的严重程度，已经远超出他的想象了。
他看了一眼床头正在玩手机的叶南秋，心情复杂。
“方旭这个人，越深挖会发现越危险，”左澄江说，“你也不要跟他再纠缠，实在不行就回美国躲几天，你觉得呢？”
“再说吧，你下个月提离职，是吗？”左越岔开了话题。
“嗯，我能挖到的消息差不多就这些了，再待下去又危险又没有意义。”左澄江说。
左越点点头，“也好。”
“哦对了，你听说了吗？”左澄江说，“索恩集团的秦恩轩据说昨天晕倒了，但公司紧急辟谣，说没有这回事儿，秦总健康的不得了，今天秦恩轩还出席了一场慈善活动，现场直播的，我看了看。”
左澄江啧啧舌，“秦恩轩那脸，白得跟纸一样，看样子为了显气色，化了淡妆，一个月没公开露面，视频上感觉瘦了一大圈，你知道他本来就够瘦了。”
左越脑中很快就浮现起了之前见过的那个男人，温润如玉，亲和淡然。
“看来他为了他妹妹的事情，操了不少心。”左越说，“行了，不聊这些了，时间差不多了，挂了。”
为了彻底杜绝黑客的入侵和监听，避免太长时间通话密码被破译抓取，左越和左澄江最近的通话全部都不超过五分钟，就算黑客一直入侵，也查不到他们通话的痕迹。
挂了电话，左越握着手机，想着刚才两人说过的话，若有所思。
与此同时的索恩集团，秦恩轩刚刚结束了工作，疲惫地瘫在了椅子上。
秘书走过来，帮他盖上一条薄毯，“秦总，您休息一下吧，本来应该住院的，您非但不听，还又强行工作，现在……”
“我怎么能住院，昨天晕倒的传闻传出去，股票就跌了一个点，要是真的被那群媒体拍到了些什么，公司的损失谁承担，你承担吗？”秦恩轩不舒服，又太累，心情非常不好。
秘书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秦恩轩看着她那张隐忍着委屈的脸，轻轻叹了口气，“索恩现在正是用人的时候，我们被多少人盯着呢，不说别的，就董事长那个位置，我坐的都不稳。”
“当年他们觉得我年少，身体又不好，难堪大用；现在走到了这一步，稍有闪失，又会给高层一种，‘秦恩轩真的活不长，大家还是另做打算’的感觉，我既然已经身处在这个位置，很多时候，都是身不由己的。”
“可是……”秘书话还没说完，眼眶就红了，“您这么透支身体，我们都很担心，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办？”
“好了，别说丧气话，我这不是在做打算吗？”秦恩轩安慰秘书。
秘书负气道，“做什么打算，王奕那么好的人，你介绍给了婷婷，婷婷不还是不领你的情吗，要我说……”
“你来公司，8年了吧。”秦恩轩打断秘书，突然说。
秘书一愣，对上他的眼睛，点点头。
秦恩轩看着她，低声笑了，“8年前，你大学刚毕业，应聘到公司做文员，之后没几年，做到了我的秘书，跟着我一步步走到今天。”
秘书垂下眼，快要哭了，“秦总，您别说这些了。”
“我知道你为我好，这些年也为我做了很多，可是，我是活不长的，有时候我没办法像你们一样，慢慢做一些事，我没办法，我要考虑的太多了，要考虑公司，要考虑员工，还要考虑婷婷，我慢不下来，再纵容我一次吧，好吗？”
秦恩轩话音刚落，办公桌上的内线电话响起了刺耳的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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