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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氏见自家男人恼了,也不急,起身端起桌案上的茶盏,浅抿一口,方才笑吟吟的言道。
“那日你不是担心,张林那厢恐有变数吗?妾身打听过了,张林那人并无旁的喜好,唯独一个‘色’字迈不过去。
妾身索性投其所好,将知画送了过去。想必不久便会有喜讯传来,爷您只管候着便是。”
“什么!你……你这女人,竟然将知画给了张林!”
孟敬阳大惊,指着眼前的女人,气不打一处来,
“你挑谁不好,偏偏挑知画,知画与陈氏情同姐妹,若此事让陈氏知道了,那还了得!”
李氏暗暗撇嘴,废话,若不是知道陈氏与知画那婢子情份不浅,还懒是动她呢!
虽是如此想法,李氏却无辜的言道,
“我的爷,您放眼看看,咱们西正院里,哪个婢子的姿色及得上知画。既然要送,自然要送顶好的。总不能随便塞一个过去,若不能合了张林的心意,岂不白忙活一场?”
说话间,偷瞄男人一眼,见其神情稍缓,继续言道,
“外面勾栏院里的女人倒是有姿色绝佳的,可是爷,您敢送那些不干不净的女人过去?
妾身可是细细计较过的,既要知根知底,姿容上乘,还得身子冰玉无损,便唯有知画最为合适。”
“再者说了,她一个婢子跟了商会管事的儿子,纵然没有名份,也是天大的造化。张府可不是缺银子的主儿,会亏待她?”
李氏巧舌如簧,将原本不堪的腌?之事,说成了一段旷世佳缘,孟敬阳犹豫了,“可是……陈氏那厢……”
“爷,您真是糊涂,一个奴婢重要,还是这桩生意重要?眼下咱们衣料都备的妥妥的,只等着拿下订单,便可开工,若再出纰漏,那批货可就砸手里了。”
提起那批货,孟敬阳心里一紧,那可是破了天的大事!眼下做成这桩生意才是最为要紧的,至于陈氏……
孟敬阳心事重重的向房外走去,还未迈出门槛,李氏的声音又传入耳中,“对了,大哥今日搬回了东正院,你可知道?”
“搬回来就搬回来,他自己的院子,与我何干。”孟敬阳一心挂念着陈氏,心不在焉的应道。
“哎呀,我的爷,您忘了,东正院的南侧厢……”
经李氏一提醒,孟敬阳醒过神来。
东正院,欣月阁内,孟锦澜望着洒扫一新的厢房,满意的点了点头。
一位年约四旬的嬷嬷前来回话,
“二小姐,老奴郑氏,是东正院的监管嬷嬷。这些年主子们不在东正院居住,院子由老奴照看,如今主子们回府,特来请主子示下。”
后院之事,本该当家主母操持,但因雅辰并未回来,郑嬷嬷请示孟锦澜也是妥当的。
“旁的倒没什么,只是住在侧厢的宋乐瑶祖孙二人,乃是府上的客人。需得以礼相待,若她们有何需求,及时回话,不可乱了章程。”
郑嬷嬷何等精明,她此番前来正是为着宋乐瑶祖孙二人而来。
那二人一来,便端着家主的身份指手划脚。
这些年,主子们均在公主府居住,郑嬷嬷并不清楚她二人究竟已反客为主,还是故意拿着鸡毛当令箭。
正愁不知当如何伺候,得知二小姐也搬了回来,立即前来请安,顺道探探口气。
得孟锦澜示下,且刻意咬重‘客人’二字,郑嬷嬷心里有了底,简单问安,便退了下去。
安置妥当,孟锦澜终于坐了下来,刚品了一盏茶水,银盘便气喘吁吁的赶了过来。
“奴婢替柳玉婉打理她父亲的后事,这才一夜未归,怎得二小姐便搬回了本家?
奴婢回到公主府,从杜嬷嬷那里得知,便急赶着过来了。”
正在软榻旁整理着锦被的春兰,接过话去,“你还说呢,若不是梦瑶阁的那两人,在老爷跟前上眼药,咱们犯得着这般折腾吗。”
银盘不解的望向孟锦澜,“表小姐与胡氏?她们不是犯事了吗?怎得不仅不受罚,还跑来本家了?”
孟锦澜随意拨弄着桌几上,新插的红梅淡声言道,“说来话长,稍后再细细说与你听。不过她二人如此一阵折腾,倒是帮了我一个大忙。”
银盘越发不明白了,春兰将床铺整理妥当,揭开床柜前的锦盒,拿出一粒塔香点燃,小心的放入香钵中,轻笑着言道,“二小姐指的可是二老爷落锁之事?”
说着,挥了挥袅袅上升的轻烟,继续言道,“提起二老爷,奴婢适才去孟奎管家那里领月例时,遇见西正院的婢子,倒是听了一耳朵趣事。”
孟锦澜并未应声,侧身望向春兰。
“西正院里,陈姨娘的跨院可闹翻了天,说是丢了贴身侍婢知画,二老爷哄骗陈姨娘,说知画被二夫人送去万福寺替喻哥儿祈福,七日后便会回来。
陈姨娘自是不信,哭的越发厉害了,二老爷急的都快给跪下了。最后承诺,若寻不回知画,便抬陈姨娘为贵妾,才算是安抚了下来。”
“这算什么趣事?二叔偏宠陈氏,早就有了抬她为贵妾的心思,如今借着这个由头,倒是成全了自己。”
孟锦澜甚感无趣,摘下一朵红梅摊在掌心把玩着。
“二小姐,奴婢还未说完呢。”春兰掩唇笑了。
“那婢子说,知画并不是丢了,而是二夫人为了讨好一个叫张林的主儿,将知画给了人家。
如今陈姨娘为了知画一事大闹,竟闹上了贵妾之位,算不算二夫人变着法的帮陈姨娘上位?这不是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吗,呵呵呵……”
春兰笑的开心,银盘却变了脸色,“二小姐,那张林莫不是咱们那日见的……”
“正是他。”孟锦澜点头,“不用担心,别说二婶送了一个婢子给他,如今就送他一个仙女,恐怕也无济于事。”
对于寒萧然的威慑力,孟锦澜还是信的,即使张林收了李氏的‘大礼’,也断然不敢得罪当今定国侯。
不过如今回了本家,张林若要传话,恐怕会错了方向。
孟锦澜暗暗计较,看来明日需得出去走动走动,照时日看,张林应该有所动作了。
寝房设在欣月阁二楼,站在围栏处便可将东正院全景收入眼底,昨夜睡的安生,孟锦澜洗漱妥当,神情气爽的眺望而下。
有下人正在洒扫庭院,有下人端着洗漱铜盆从厢房出来。
宋乐瑶祖孙居住的侧厢房那方,隐约传来叫骂声,半开的窗口内扔出一个白馍。
很快胡氏出来,四望无人,捡起白馍,快步回了厢房,半开的窗口也被掩上了。
孟锦澜冷笑,定是宋乐瑶嫌弃早膳过简,使起了性子。
她们只道孟府经商,家境宽裕,却不知孟家老爷子当年白手起家,最不喜儿孙铺张浪费,早早便立下家训,早膳面食饱腹,午膳可见油荤,晚膳可精不可过。
哪里会如公主府那般,银耳燕窝珍馐倍出。
“二小姐,表小姐又开始作妖了。”刚取回早膳的银盘,显然也看见了这一幕,讥声言道。
“由着她折腾。”孟锦澜回身进入房中。
“对了,奴婢刚才回院里时,见二房的小厮正在向郑嬷嬷讨要后进门的钥匙,说是二爷要用。”
银盘将食盒里的早膳取出,摆放在桌几上。
“哦?”孟锦澜心里咯噔一响,顿时明白了二叔的意图,他这是见东正院里住了人,急着将衣料转移。
少作思绪,孟锦澜计上心头,“春兰,昨日你说陈姨娘抬为贵妾一事,李氏可知道?”
“自然是不知道的,否则岂会罢休。”春兰最喜八卦,提起南正院的趣事,又来了精神。
“奴婢也替二老爷着急,陈姨娘并不知道知画被二夫人打包送了人。
二夫人也不知道,二老爷给陈姨娘许下了贵妾之位。这两桩事情,一旦揭穿,两方一起闹腾开来,二老爷一准儿吃不消。”
孟锦澜笑了,美美的喝上一口清粥,轻声言道,“既然她们双方都被二叔蒙在鼓里,同为女人,何不帮她们一把,索性也是迟早之事,晚一步知道倒不如早一步知道的好。”
银盘眨了眨眸子,“二小姐,您的意思……”
“二叔自己种的树结了果子,不管是酸是甜,他总得尝尝不是?”
“呵呵,奴婢明白了。”银盘掩唇笑了,打趣的补上一句,“怕只怕,二老爷树上结得不是果子,而是扎手的粟壳。”
“休得贫嘴,还不快去,可别误了我的大事。”孟锦澜忍俊不禁,目送银盘离去。
简单用过早膳,孟锦澜也不耽搁,在春兰的陪同下,步出了欣月阁。
刚走出东正院,便见通往西正院的过道内有小厮跑出,随手拉着一位婆子,急声言道,
“快去请三爷过来劝劝,二爷院子里闹的不成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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