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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硕辰领着一干人等大步走向正厅,看那阵势,似乎有备而来。
孟敬安极不情愿的微一拱手,算是全了礼数。
抬头望去,惊异的发现雅辰目光低垂的随在硕辰身后,神情很是冷淡。
她二人向来水火不容,今日怎会走到了一处?
趁着硕辰径直走向主座的当口,孟敬安上前悄然拉了拉雅辰的袖口,低声询道,“你怎会与她在一起?”
雅辰面无表情,甩开孟敬安的拉扯,向一旁挪了挪身子,刻意的与之拉开了距离。
孟敬安越发不解了,正欲上前问个清楚,硕辰的声音却传了过来。
“听说孟府与靖海侯府联姻,本宫偶遇雅辰,便随她一道前来凑个热闹。”
仍旧是那副盛声凌人的腔调,昂首扫视众人,这神情那里是在凑热闹,寻衅滋事倒是真。
靖海侯府的人刚刚才离去,消息岂会如此快速的传入硕辰耳中,孟敬安拧了拧眉,硕辰如此言语开场,必定还有后话。
老夫人接过话题,淡声言道,
“硕辰公主的消息恐有偏颇。靖海侯府求亲于宋乐瑶,自是不假。可若说孟府与靖海侯府联姻却是算不上的。”
说着,老夫人瞥了一眼呆愣在一旁的宋乐瑶,强压下厌恶,沉声言道,“照正理,当是宋家与靖海侯府联姻,她父母双逝,孟府代为操持罢了。”
孟敬安附合着点头,老夫人虽然三言两语将宋乐瑶拒之千里,但眼下状况,却隐约感觉与宋乐瑶保持距离似乎较为妥当。
硕辰有些意外的向宋乐瑶望去,目光暗含疑问。
宋乐瑶感受到硕辰的目光,并不敢回应,无措的轻咬下唇,垂下了眸子。
硕辰秀眉轻颦,冷哼一声,直视着孟敬安语声冷厉了三分,
“孟敬安,宋乐瑶即将出嫁,况且所嫁门邸非低,光耀了孟家的门楣,你还打算继续隐瞒下去,不与她相认?”
此言一出,不仅孟敬安瞪大了眼珠,就连宋乐瑶也猛的抬头,双唇微张的愣在了原地。
老夫人脸色顿时黑了下来,却因心中本就有疑,不便参言,心情却沉到了谷底。
垂颌站在一旁的雅辰,虽身型未动,面色却越发苍白,眸子里也不再有平日里的清亮,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气。
“硕辰公主何出此言?宋乐瑶乃是微臣的侄女,何来相认一说!”孟敬安努力压下满腔屈辱,冷声回应。
“哈哈哈,你还打算隐瞒多长时间,纸终归是包不住火的!”硕辰肆无怠惮的仰首大笑,
“宋乐瑶乃是你与古氏的私生女。你真以为还能瞒得下去!”
“一派胡言!”孟敬安大怒,顾不得硕辰的天家身份,硬声吼道,
“硕辰公主慎言!我孟敬安一生清白,岂容你信口雌黄,随意构陷!”
硕辰冷笑,讥声言道,“孟榜眼在朝多年,官做的不大,脾气倒是见涨。本宫的话你不服,自问你家雅辰便是。”
说完,向雅辰望去。
雅辰此时却神情木然,似乎并未将他二人的言语入耳,一旁的随从拉了拉她的衣袖,方才猛的醒过神来。
眸光空洞的望向孟敬安,眼中毫无神采,缓缓的上前两步,步伐却很是踉跄。
还未开口,眼角的泪水便顺腮滑了下来,孟敬安心急如焚,上前欲扶,雅辰却如遇蛇蝎一般,退后了一步。
“休得碰我!”用尽全身力气,雅辰终才开口,声音嘶哑满含悲戚。
与此同时,身后有人稳稳的将其托住,雅辰回头一看,孟锦澜关切的揽着自己的后背,“母亲,可还好?”
得知硕辰前来,孟锦澜心知定有枝节,急匆匆的赶了过来,还未进门,便听见厅内的言语声,果然那恶妇又来挑事了!
见女儿到来,雅辰强压的悲意汹涌而出,倚靠着孟锦澜,掩唇痛哭起来。
“哭什么哭?今日发生的事,你是清楚的,难不成你还打算替他隐瞒,驸马与人有私,乃蔑视皇室,罪犯欺君,你敢共犯!”
硕辰不耐烦的喝斥起来。
“许是……许是误会……”雅辰性子本就软弱,被硕辰一吼,越发的伤心了。
孟锦澜恼了,搀着母亲到一旁的座椅上坐定下来,斜瞪了一眼高高在上的硕辰,
“原来硕辰公主还知道我父亲乃是驸马,母亲更是皇上亲封的雅辰公主?既与你身份相当,岂有如此喝斥的道理!”
言语间,轻柔的拍了拍雅辰的双肩,暗暗宽慰,“母亲身子不适,若你有话直说便是,何需非要借她之口!”
硕辰见雅辰只顾着哭泣,不愿开口,抬手指了指随从中的一名年轻男子,“宋泊庆,你自己说,有何委屈尽管道来!”
孟锦澜这才发现,硕辰带来的一众随从中,宋泊庆竟隐在其间。
宋泊庆上前一步,抱了抱拳,
“家父宋之成,家母王氏乃是外室。此番进京,乃是欲寻回家父遗落在外的玉佩。日前得知,那玉佩落入孟锦澜手中,她却拒不归还。
百般无奈之下,本欲拦雅辰公主的轿辇讨要,不想却错拦了硕辰公主了轿辇。虽是冲撞了贵人,好在硕辰公主仗义,肯替小人作主,前来孟府讨个公道!”
宋泊庆的一番言词,虽在旁人听来在情理之中,孟锦澜却是不信的。
他曾在孟府门前蹲守数月都不敢入内,怎敢当街拦下公主了轿辇……
“听见了吗?若非今日宋泊庆阴差阳错的拦下本宫的轿辇,道出事情原由,孟驸马你多年前做的好事,恐怕便没有机会大白于天下了!
此事既然与雅辰有关,本宫索性唤她前来。也省得被人一再蒙骗。”
硕辰显然对宋泊庆的表现很是满意,冷笑着接过话去,“本宫已派人进宫回禀皇兄,你罪犯欺君,稍后宫里便会派人前来拿你问话!”
孟锦澜微惊,若硕辰并未出现,此事在她看来,只是宋泊庆误听传言扯出的一场闹剧。
可是如今硕辰竟然与宋泊庆一同出现,还故意惊动了母亲,足以见得,事情不再简单。
宋泊庆已不单是宋家外室之子的身份,而是硕辰拈于手中的棋子。
更为不妙的是,她竟然已传话回宫,若真闹到皇上跟前,无论父亲是否清白,这盆脏水臭了孟家门庭,便是不争的事实了。
正在思绪,宋乐瑶刺耳的哭叫声袭来,“怎么回事?我到底姓宋还是姓孟?”
指着呆若木鸡的孟敬安,干嚎着叫嚷开来,“我究竟该唤你表舅,还是父亲……”
孟敬安欲哭无泪,气得连死的心都有了,“胡闹!怎会生出如此荒唐之事!”
宋乐瑶的一声‘父亲’却让一旁的雅辰面如死灰,原以为夫君与自己情比金坚。
哪想到他竟然早已与旁人私通,生下孽种,甚至还将孽种接在身旁抚养多年……
胸口怨气难舒,雅辰只感两眼一黑,竟厥了过去……
直到人中处阵阵刺痛传来,方才施施然醒来,孟锦澜焦急的脸庞在眼前晃动,“母亲,切不可听信有心之人的妄言,父亲是清白的。”
说着,一封陈旧的信封递入手中,雅辰强打起精神,展开信纸好一阵细阅。
阅毕,似乎并不确定,又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方才抬头望向硕辰激动的言道,“我家老爷是冤枉的,这是古玉珍的亲笔书信,她二人并无私情!”
硕辰脸色微变,紧盯着那封书信,“古玉珍逝世多年,哪来什么书信!”
雅辰急了,毫无心机的起身,将书信递了过去。
“母亲,不可!”孟锦澜大急,正欲阻止,终归还是晚了一步。
雅辰递在半空的书信,被硕辰一把夺了过去,粗略一扫,顺手递给了一旁的老奴,冷笑起来,
“一封书信而已,且不说是否当真出自古氏之手,即使当真是她所写,也证明不了孟敬安的清白!”
“是否能够证明,由不得你说了算!还我书信!”
孟锦澜无语了,母亲经历了如此多的波折,怎得还不长进,竟然冒然将唯一能证明父亲清白的物件,轻易交到硕辰的手中。
“书信……哪里来的书信?本宫不明白。”硕辰笑的花枝乱颤,眸子里一片阴霾。
身旁的老奴更是有恃无恐的将书信塞入口中,嚼嚼碎,艰难的咽了下去。
此举,莫说孟敬安夫妇惊的张大了嘴巴,就连孟锦澜也没料到,硕辰竟然蛮横到如此地步。
名目张胆的销毁证据,连装也懒得装了,可见她根本没将雅辰及孟家放在眼里……
“你们可看见有书信?”硕辰得意的高声询问。
一同跟来的随从,异口同声的应声,“不曾见得!”
就连宋泊庆也硬着脖子附合。
唯有宋乐瑶如在梦中一般停止了哭泣,怔怔的望着硕辰。
迎上她如炬的眸子,猛的打了个冷颤,点了点头,似觉不妥,又慌乱的摇了摇头,喃声言道,“那……我……究竟是姓宋……还是姓孟……”
“你们……你们……这是摆明的算计我!”孟敬安惊觉,从头到尾都是硕辰设下的局,如今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与此同时,厅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听动静来人不少,隐约有下人叫嚷,“待小的通传……”
硕辰笑了,“宫里来人了,孟驸马自求多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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