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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敬安自顾自的叫骂了好一阵子,将心中怒气宣泄完毕,顿感口干舌燥。
春兰极有眼力劲儿的呈上茶水,小心的言道,“老爷快喝口茶水润润嗓子。此事二小姐早已安排妥当,您何必气坏了身子。”
孟敬安端起茶盏,牛饮一口,重重的舒了一口气,略平缓气息,方才回头对孟锦澜询道,“说说看,你是如何安排的?”
孟锦澜将手里房契叠回原状,小心的纳入怀中,轻声言道,“父亲,澜儿适才已经说过了。悄摸的将房契放回原处,万不可惊动祖母她老人家。
至于二叔,寒萧然自然会想法子把他弄出来。经历了这趟乱事,他自会守口如瓶,这事也算是掩过去了。至于老宅那厢,澜儿以为,佯装不知便是对祖母最大的孝敬。”
“就这么简单?”孟敬安很是不甘。
生为家中长子,当年老夫人暗地里落了多少泪水,他最是清楚。
老夫人如何憎恶那外室,他也心知肚明,孟敬阳与自己一母同胞,不仅不怜悯母亲,还胳膊肘儿向外拐,与外室子嗣打的火热,如今闯下祸事,反倒让自家女儿来收拾烂摊子。
孟敬安岂能咽得下这口气。
“不然还能怎样?”
孟锦澜反问,“外室之事,乃是祖母心口结痂的伤痕,既然祖母欲将伤痕隐藏起来,咱们何不顺着她的心意。您何必揭开伤疤,撕扯的鲜血淋淋,让祖母再痛一次。”
“唉,你祖母的心思着实重了些,这些年过去了,还一直隐忍着,连嫡亲的儿子也只字不提……”
孟敬安深知老夫人的性子,老爷子当年将老宅划分给外室的行为,无疑于打脸老夫人。
天知道,骄傲了一辈子的老夫人,当初是如何咽下这口气的。
“唉,也只能这么办了。”孟敬安一声叹息,无奈的点了点头。
孟锦澜笑了,虽然感觉父亲知晓此事尚有疑虑,但眼下不是纠结的时候,好在父亲并未径直往祖母那厢回禀,而是先一步质问自己。
既然父亲掺合了进来,将房契放归原地的计划,岂不是又多了一个助力。
“父亲,事不宜迟,你这就去引开祖母,澜儿去放房契。”孟锦澜上前挽起父亲的手肘,半拉半拽的一同出了房门。
“我可不去,你知道我惯不会扯谎,若让你祖母察觉,岂不坏事。”孟敬安被女儿拉的步伐踉跄,急声言道。
“哎,谁让您扯谎了。你只需请祖母来咱们院里品茶赏花即可。”
孟锦澜轻哄着,扭头对春兰吩咐道,“快去将侯府送来的新茶沏好了,送去正厅小心候着。”
“你……你这孩子,慢些走……”孟敬安碎声喃道。
转眼功夫,画风突变,自己分明是来质问女儿,打算拉着她一道去向老夫人赔罪的。
最终自己却成了‘帮凶’,伙同着一道哄骗起老夫人来了……
半个时辰后,北正院老夫人寝房内,孟锦澜轻手轻脚的步出房门。
孟琴淑躲在寝房外的花台后,孟凌涵则隐身在院子的拱门一侧,姐妹二人得孟锦澜吩咐,引开下人,替其站岗放哨。
见她步出房门,紧揪着的心总算松了下来。
“二姐,可放好了?”孟琴淑快步迎了上去,急声询道。
孟锦澜点头。
“祖母该不会发现吧?”孟凌涵也走了过来。
“想来不会。”孟锦澜有些小兴奋,拔下发髻间的簪子扬了扬,“这小东西,开门落锁最是好用。”
孟琴淑望着孟锦澜手中平平无奇的簪子,眸子一片恍然,
“我总算明白了,之前你们东正院后侧厢内,父亲暗藏的货物为何会被发现了……原来二姐您有开锁的本事。”
孟锦澜略略有些尴尬,虽然当日之事,错在二叔二婶,可毕竟对方是她姐妹二人的父母,自己当时趁机坑了他们一把,害的二房亏了大笔银子。
此时回头想想,她姐妹二人当日定然也恨的牙根发痒。
“三姐,你还提那旧事作甚。”
孟凌涵见孟锦澜神情尴尬,忙开口言道,“当日二姐虽然用这本事,摆了父亲一道。今日不是同样用这本事,救了父亲。两者相较,算是互抵了。”
孟琴淑也笑了起来,“对,前事不提。日后咱们姐妹同心,定会事办功倍。”
姐妹三人第一次心向一处聚,劲往一处使,既有些新奇,又很是兴奋。往日的芥蒂尽消,互望着掩唇轻笑起来。
孟锦澜更是心里暖暖的,这种感觉前世今生均是第一遭。
前世受尽冷眼与冷遇,姐妹间情意更是疏离。
这一世,虽作出改变,逆袭反转,步步为营,却终归是独来独往的辗转算计。
哪里曾体会过姐妹情浓的滋味,眼下这种感觉……甚好……
“咱们还是快离开此时,可别被人发现了。”孟凌涵轻声提醒,三人缓步向院外走去。
突然,一位身着翠蓝色衣衫的小人儿从拱门外蹦了出来,“你们在此作甚?为何怕被人发现?”
这人正是二房妾室陈氏的庶子孟柏喻。
“你这小子,自去玩去,在此躲着作甚?”孟凌涵微惊,娇声喝斥道。
“我偏不!”喻哥儿很是顽劣,冲着孟凌涵吐舌扮了个鬼脸,“为何怕被人发现?还不快说!”
“再胡说,小心我揍你!”孟凌涵恼了。
这小子之前炸了三姐房里的夜香桶,搞的西正院的侧厢臭了三天三夜,这账还没来得及算,今日又冒了出来。
“揍啊,你来揍我啊!”喻哥儿吐着舌头继续嚷叫,“被人发现了……你们一起做的坏事,被我发现了……”
一面嚷嚷,一面向院外跑去。
“你还叫,看我不拔了你的舌头。”孟凌涵彻底恼了,脸颊通红的追了过去。
“二姐,喻哥儿这样闹腾,会不会惹出事端来?”孟琴淑不安的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轻声言道。
“不必管他。若你当真不放心,回头将他引到祖母房里,将祖母蜜罐里的甜枣偷拿几颗给他,就说咱们刚才是一道偷枣吃,怕被发现,这事便不了了之了。”
孟锦澜轻笑着言道。
“这又是怎么个说法?”孟琴淑有些懵。
“你想想看,他若说咱们三人暗地里有什么勾当,或许旁人会生出些疑虑来。可若他说咱们一道偷吃祖母的枣儿,怕被发现。可有人信?”
二人言语间已步出了北正院,转身来到通道内,遥遥得见,孟凌涵拎着喻哥儿的后衣领,气呼呼的走了过来。
“这话说的没错。咱们姐妹三人怎么可能偷吃祖母的甜枣。他若当真如此说道,再说别的事情,旁人只会当他稚儿痴言,便不会当一回事了。”
孟琴淑恍然大悟,望向孟锦澜的目光越发敬佩了。
转眼间,孟凌涵拎着喻哥儿走了过来。
孟琴淑上前拉起他的小手,径直往北正院内走去,“走,三姐告诉你,我们刚才做了什么担心被人发现……”
孟锦澜笑望着他们三人离去,转身大步向府外走去,笑意也逐渐从唇间消散。
虽然父亲并未向祖母告发,房契以另一种方式回到了自己手里,结果与计划中一个样。
但过程为何会有所改变,却是心里的暗结,看来这事还需要再跑一趟侯府才是。
再者,顺便告知寒萧然,再过两日,便可想法子将二叔弄出来,这事也就算是圆满了。
思绪间,孟锦澜已步出孟府,时辰尚早,并未传马车随行,决定松松身子缓步前往侯府。
穿过街巷,路过前方十字路口,再拐一个弯,便是定国侯府,虽然不近,却也算不得远,约摸走了两盏茶的功夫,便过了十字路口。
正准备拐弯前行,一旁的医馆内传出嘶声力竭的哭叫声,“大夫,救救您求求我大哥吧……”
声音甚是凄凉,孟锦澜寻声望去,见一位身着白衫的少年,跪在医馆门前哭的正伤心。
那少年一看便是读书人,头顶扎着一抹淡蓝色发带,幽黑的发丝略有些散乱的披在肩头,眼睛哭的如蜜桃似的。
孟锦澜并不认识此人,却总感觉眼前的少年有些面善,也不知是因为对读书人素有好感之故,还是被少年哭声感染。
总之,她的脚步不听使唤的向少年那方走去,“你可是遇到什么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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