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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中父母早逝,仅有大哥与小生相依为命。大哥这些年,一门心思供养小生读书,京城学馆束?不低,大哥也毫无怨言,常说咱们家需得出一个读书人,方才能扬眉吐气,不被旁人轻看。
因此,小生长住在京城的学馆,极少回家。昨日告假回家,刚进家门,便见村里的恶霸领人不仅将大哥打的遍体鳞伤。
更将家里翻腾的不成样子,银两细软也被收刮一空。还声称家里的宅子已归他所有,让咱们三日之内搬出家门。否则……”
说到此处,少年已泣不成声,单薄的身子更因过于激动轻微的颤抖起来,那模样实在可怜的紧。
“这位小哥稍安,京城可是有王法之地,天大的事也会有法子解决的。你切不可乱了心神。”
孟锦澜心生怜意,一时又不知当如何安慰,只得说些空洞无力的言语。
“王法……哪来什么王法……祖宅被占且先不说,眼下大哥性命垂危,我却连诊金也拿不出来,我真是没用,空读文章万卷,却终归败在一个钱字上面……”
少年双手握拳重重的击打着地面,豆大的泪水再次滚了出来。
“快别哭了,先救你大哥性命要紧。”孟锦澜抬眸,见医馆内侧一处木板上,躺着一男子浑身污血,人事不醒,看来当真伤的不轻。
“大夫,那人伤情究竟如何?”孟锦澜对医馆内正在给旁人把脉的大夫询道。
“这位姑娘,这人伤的可是不轻。肋骨被打断,小腿也被打折了,浑身还有多处外伤,老夫并非见死不救之人,已为他包扎了好几处伤患,可若想要再继续医治,少不得再花些银子。
这小子通身上下,一个子儿也没有,老夫也为难的很啊……”
唉,说的也是。医馆并非善堂,大夫治病用药,也需得付出本金,若见人可怜便免费治病,那这医馆也必定开不下去了。
孟锦澜想了想,从袖兜内取出一张银票,缓缓蹲下,递给了少年,
“这里有张银票,你且先拿着替你大哥治病,若还有旁的难处,再来寻我。家里供养一个读书人不容易,你大哥对你颇费心思,日后若有所成,定要好生报答他才是。”
少年泪眼朦胧的看了一眼银票的面额,顿时一惊,激动的声调都颤抖起来,
“这……这怎么敢当,小生与姑娘萍水相逢,岂能受此大恩……再说这银子也太多了些……小生愧不敢当。”
“你不必推辞,先替你兄长诊治,余下的暂且在京城租一间平房,以供歇脚之用,至于宅子被占了去,还是等你兄长病愈以后再作计较,眼下救人要紧。”
眼前的少年举止有礼,言谈更是恪守有度,不知为何,孟锦澜竟隐有一丝好感,其凄苦的身世更让人怜悯叹惜,略略花些银两便能助他度过难关,何乐而不为。
少年不再推辞,双手接过银票,忙不迭的起身,兴奋的喊道,“大哥,咱们有救了,咱们有银子疗伤了……”
医馆内躺在木板上的男子没有反应,想是还在昏厥。
少年又忙将银票放在大夫的医案上,急声言道,“大夫,小生有了诊金,快替我大哥用药诊治……”
孟锦澜笑望着在医馆内打转的少年,站起身来,朗声言道,“若无旁的事情,我便先走一步。你自好生照顾兄长,若还有难事,来孟府寻我,定会鼎力相助。”
说着,向街面上走去,刚步出不远,少年跌跌撞撞的追了出来,微喘着粗气,恭敬的抱拳深深一鞠,“小生失礼了,竟忘了给姑娘道谢。”
孟锦澜忙侧身避开对方的礼数,浅笑着言道,“不必多礼,快去照顾你兄长要紧。”
“姑娘且慢……适才你说孟府,敢问是哪家孟府?”少年略略犹豫,轻声询道。
孟锦澜笑了,“京城姓孟的仅一家,稍作打听便不难知晓。我乃孟府长房孟锦澜,若诊金欠缺,尽管来府上寻我。
俗话说,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锦澜既然帮了你,便定会一管到底的。”
说完,孟锦澜不再耽误,定国侯府那厢,还要更要紧的事情,万不可误了时辰。
少年闻言猛的抬头,双唇微张似乎想说些什么,终归还是闭上了,眸子炽热的火苗瞬间也淡了下来,有些发神望着孟锦澜离去的方向,久久没有动弹,也不知心里在琢磨些什么。
直到医馆内传来一声痛呼声,“哎哟,你轻点,想痛死我啊……”
少年才如梦初醒,转身匆匆奔进医馆,“大夫,让小生来搀扶,大哥性子略有些急燥,还是我来的好……”
定国侯府,书房内
寒萧然听罢孟锦澜的言语,气不打一处来,沉声喝道,“鸣鹤!进来说话!”
鸣鹤闻声而至,见主子神情不虞,小心的抱了抱拳,恭声言道,“主子,可有吩咐?”
“你追随本侯多年,怎得如今连这点小事也办不好了?”寒萧然面沉,
“昨日你去户部传话,难不成有旁的说法?”
鸣鹤神情很是无辜,“主子,属下昨日到户部传话,一字一句皆照您的意思办的。李大人当时便应了下来,定会将房契取出,另派人暗地里给夫人送去,怎么……难不成他并未办妥?”
说话间,抬眸向孟锦澜望去,“夫人息怒,属下这就再跑一趟,亲自将房契取回。”
说着,鸣鹤转身便欲向房外走去。
“慢着,你不必再去了。”孟锦澜忙唤住鸣鹤,“房契今日上午我便拿到了……”
“拿到了?”鸣鹤明显松了口气,随即又不解的看了寒萧然一眼,“既然夫人已经拿到了房契,为何主子您……”
寒萧然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拿是拿到了,却并非是李青的人暗中送去孟府,而是我那老岳丈拿回去的!”
“这……这是怎么回事?”鸣鹤微惊,他分明还特意吩咐过李大人,万不可惊动孟敬安,怎么会……
“属下这就去问个清楚!”鸣鹤也有些恼了。
这些年来,他追随在主子身旁,什么场面没有见过,什么事情没有经历过。
如今往户部传话的区区小事,竟然会翻了船,最要紧的还是搞砸了夫人的大事,莫说主子怪罪,就是自己也无法原谅自己。
越想越恼,鸣鹤转身大步向书房外走去。
孟锦澜忙上前急唤,“切不可再去了。”
鸣鹤步伐微滞,转身对孟锦澜深施一礼,“夫人,此事定然有人从中搞鬼,难道夫人不希望将此事弄个清楚?”
“既然你昨日给李大人交待的极清楚。若李大人寻不到房契,必定会给你一个回话,你只管候着便是,无需再频繁的去户部走动。省得将事情闹大,若传了出去便是想掩也掩不下了……”
孟锦澜自然有自己的顾虑,此事如此而为,原本就是不愿让太多人知晓。
鸣鹤乃寒萧然贴身侍卫,接连两日在户部走动,定人引人注意。
若让有心之人将此事传道开来,坊间口杂,少不得传入孟家人的耳中,如此岂非事与愿违。
“夫人思虑妥当,是属下太过性急了。”鸣鹤略略汗颜。
“若你欲将功补过,便烦你去永宁县衙走一趟,让他们明日将我二叔放回,这事也便算是作了个了结。”
孟锦澜淡声言语,同时回身看了寒萧然一眼,再怎么说,毕竟鸣鹤是他的人,自己随意指使似乎不太合规矩。
寒萧然含笑,上前轻抚在孟锦澜肩头,沉声对鸣鹤言道,“照夫人的意思去办,此事若再有闪失,便不必回来见本侯了。”
鸣鹤鞠身应下,快步向府外走去。
鸣鹤离去,寒萧然少不得拉着女人软言细语好一阵温存。
若不是孟锦澜惦记着他体内的余毒,假装恼怒要替他查探脉相,男人眸子里炽热的火苗,恐怕会越燃越旺了……
“药方果然有效,如今你体内的毒性已驱除了大半,改日再配上几剂方子,便好的八九不离十了。”
探脉过后,孟锦澜安心的倚靠在榻椅上,心情也舒畅了许多。
“这才几日的功夫,便除了大半的毒性。若再服上几剂,定会彻底痊愈,哪还有什么八十不离十的说法。”
寒萧然笑应。
自从女人替自己?毒以来,便极少发病。近几日服下新的配方,他明显感觉到身子轻快了许多,运气调息时,也感觉经脉通畅,再无阻滞之感。
看来开出药方之人必定有着非常手段,想来自己离京的这段时日,女人定有奇遇,否则怎会短短时日,便变戏法似的,有了新的药方。
“先生说过,眼下的方子,只能驱除你体内九成毒素。至于最后一成如何?除,先生还未告之……”
孟锦澜略有些遗憾,人总是有贪念的,初时只望暂时缓解,而后又希望驱除部份毒性,如今她心中所想的,便是彻底治愈,还男人一个康健安泰。
“先生……哪里来的先生?”寒萧然轻询。
孟锦澜将杨村一行的奇遇,简明?要的告诉了男人,当然,卢三针乃是自己前世师傅之事,自然是掩了下来的。
“果然遇到了高人。”
寒萧然拍膝朗笑,“不过既然能驱除九成,余下的一成也算不得什么。你兄长拜入卢先生门下,日后定有机会与他相遇,届时再讨要诊治的法子也算不得迟。”
二人又是好一阵言语,眼瞅着时辰不早了,孟锦澜方才乘上男人亲自安排的马车,返回了孟府。
刚回到东正院,银盘沏上的茶水还未晾温,春兰便推门言道,
“二小姐,您可知道,二老爷回来了,此时正在老夫人房里请安,看样子精神的很,还带了许多的礼物。
那模样……那模样倒真像是刚办货归来,哪里有出狱的狼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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