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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老师，抽烟呢。”
“姚老师，我们先上去了。”
正是午休过后，他站在公司楼下身边认识他的人客气的跟他打着招呼而过。谁能想到，看上去面沉如水的姚望正被骂的狗血淋头。
“姚望，你这个舅舅上梁不正带着你侄子下梁歪！你要这么搞下去今年中秋别回家了。”姚望都这个岁数了还是只能听着手机里他父亲的的怒吼，面无表情地抽着烟排解自己的情绪，至于满肚子反驳的话，被自己压下趁早烂在肚子里为好。
“姚董事长，中秋我出差。”姚望狠狠抽了一口烟缓缓吐了出来，语气都如烟雾般飘忽说。
姚望的父亲冷哼一声：“哼。姚望，你记住没有一个地方能比我给你的更多了。我话说到这里，不管源海现在怎么由着你的性子来，他们不会容许你挑战他们的决定。”他话说的绝对自带一种盛气凌人，偏偏又笃定地如同下蛊，“你早晚要回来的。”
一句话成了他的蛊毒，他站在《不素之人》决赛的总控室内，总是不自觉想起那句“你早晚要回来的。”
他内心不停的否定。回去？他自大学毕业就不曾在和家里有一丝一毫的关系。源海综艺娱乐节目制作中心是他参与组建的，王牌制作人是他一点一滴自己挣到的。他为什么要回去？他不会回去的。
导演倒计时的声音从对讲机传出来：“各单位注意，全场半小时倒计时。”
盯着面前一个个屏幕亮起来，显示着舞台的方方面面，本有些晃神的姚望一下清醒过来，他轻咳两声掩饰自己的走神，拍拍手笑着对众人鼓劲：“今晚咱们控好啊，这是直播没了剪辑可全靠咱们了。”
室内众人笑着应了好，手上没停检查着设备。
现场导演第三次倒计时传来：“各单位注意，全场倒计时十分钟。开场舞参与演员和主持人后台候场准备。”
姚望的手机就是这个时候突然被助理送进来的。他进总控室不喜欢带手机，这是原来老时候当节目剪辑，当节目导演时候留下的习惯，那会儿是因为手机一响起来就打断他的思路，剪片子也好控场也好总会被分神，他对自己出的节目要求很严，狠狠心就舍了手机。现在这个习惯他也保留着，每次进总控室都把手机留给助理。
“姚老师，”助理慌慌张张地敲开了总控室的门，“电话。”
“谁的电话？”
助理扫了一眼室内其他人，憋得满脸通红也说不出一个字。姚望意识到来电话的人很敏感，立刻跟着助理出了门。
“谁的电话？”他再次发问。
助理把手机递了过去，姚望一眼认出来这电话是源海ceo办公室电话，而且这电话竟然还在通话中。他赶紧接起来说：“周总。”
“姚望你那边说话方便吗？”
姚望听了这话打发走了助理，想了想拿出钥匙开了到灯架检修通道的门，自己爬上楼梯找了个相对平坦的地方说：“方便了。”
周海毫不客气说：“好，我这边有几个事麻烦你配合一下。
“今晚直播，多给源海签的人的镜头。
“明谦铮，李子季，何晴这三个人，我们是要捧的，该怎么做你应该明白。
“当然我这样说，有些指手画脚你的工作了。你要是不满意可以节目结束后来找我聊，但是现在按照我的安排做。”
“周总，”姚望觉得自己的喉头像是卡了一口痰，不上不下难受的紧，“您这样插手我的工作，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姚望，话说的太明白就没意思了。”
“有些话我觉得还是说的明白点好。”
“呵，姚望，你想让我说的多明白呢。”周海冷笑一声，声音带上了调侃的味道。
姚望出神地盯着他脚下演播厅，他能看到现场导演举着对讲机在说着什么，各家粉丝压抑着尖叫攥紧了自己手中的应援物料，主持人低头看着手卡调整着表情随时准备上场。有人站到台下举起话筒说着话调动气氛，“三，二，一！”倒计时结束，灯光变化按照预设程序变化起来……“我想还是说明白吧。”姚望冷冷地说，“周海，把话说清楚。你不方便说，让你女朋友文诗过来跟我说。”
“你扯文诗干什么。”周海声音透着不耐烦，“你还是去执行的……”
“文诗，你对我不满意咱俩可以单聊。你主意打到我节目头上，你不亲自过来跟我说清楚你想干什么吗？”姚望语气轻蔑，“我知道你们开着免提，文诗，说吧。”
姚望听着电话那头一阵撕扯动作的声音后，文诗娇俏地声音传了过来：“姚老师，您想让我说什么呢。”
“文诗，是您跟我说说您想干什么。”
“姚老师，您是干电视出来的，那直播中镜头切换出现事故，怎么拍人好看怎么拍人不好看，您门儿清。这我话说到这儿够明白吗。”文诗有人撑腰，说话都硬气起来。
姚望嗤笑一声：“噗嗤。扯那些专业的干嘛？文诗，你直接跟我说，姚老师请您给叶成白现场给搅合了，把咱们那三个孩子拍的出彩，不就行了吗？费这么大劲，怎么需求提不清楚呢？”
“呵呵，那姚老师是明白了呢。”文诗像是听了什么喜讯说着还轻笑几声。
姚望控制着自己不要咬着后槽牙说话，声音是压抑的沙哑：“你们这么做跟阮清说过吗。”
“阮总身体不适出国休养。这点小事就不用打扰她了。”周海又插话进来。
姚望算是明白了，今天他算是彻底要失了主控权了。他心头突起一阵烦躁，竟随口答应下来：“好啊。是你们想要的。”他也没管对方回答，直接挂了电话。他“咣咣”踩着铁架楼梯像是要把这楼梯踩断，“嘭”他推开了门，左右一看助理竟然不在，刚想骂人想起来人是他赶走的，只能咽下要骂的话把手机插回兜里回到总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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