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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末代捞尸工:我爷逼我学捞尸 > 第9章 不受控的蠕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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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爷也知道,以前捞尸队上工的时候,人也不是回回都能凑得齐。

    最早是卫七儿,那个黢黑的小个子,满脑子都是偷奸耍滑,得知能捞到好东西,他就比谁都积极,可要是知道上不了啥好货,他便会习惯性的酒遁。

    后来是老五头儿和山八儿,干活时他俩倒是能到尽量到,但经常也是出工不出力,要是老五头儿身体不好还算情有可原的话,山八儿就属于是在纯打纯的混日子了。

    除了这几个,其他人也不是说回回都能到岗,今儿个这个脚上挑破皮,明儿个那个来个头疼脑热,都是各有原因。

    不过,对于队员们的旷工旷岗,张队长倒经常能表现出最大限度的宽容,除非是哪个干得太过了,他才会外厉内荏的嚷一顿。

    相比之下,我爷自从跟老五头儿拜完师以后,倒算是相当积极的一个了,捞尸现场几乎回回有他,出工出力还不要工钱,实在是舔狗界的全国劳模。

    其实,捞尸队里也并非没有跟我爷一样守时又守点儿的人,张队长就是其一。

    他虽然早已有了家室,那些天孙子也都快出生了,但一是因为老婆早死,二是因为儿子早已成家,家里的事基本上已经轮不到他操心了。

    再说,就算他想操心,也实在做不出多大贡献。就拿那次儿媳妇儿待产来说,要搁在以前捞尸队风光的时候还没什么,但那时捞尸队已经落魄了,他也拿不回多少钱给家里了,儿媳妇儿就逐渐开始嫌弃他浑身的漂子味儿了,再加上还待着产,更是不愿意见着他了。

    捞尸队队员一个接一个死掉的时候,张队长已经年近六十了,已经到了一个不求开拓只求保本的年龄了,家里的事说不上话,也只好一门心思扑在捞尸上了,自然是回回都能到场指挥。

    而跟张队长的无奈不同,河生对捞尸可是全心全意的热爱,他在河里比在岸上还亲切,有事没事就爱找个有水的地方扑腾。

    对于捞尸,他可算是最积极地一个了,从来没听他喊过苦、叫过怕,像他这样的人,估计也不适合有家有室。

    张队长不愿意正式收编我爷,一定程度上也是有着仰靠河生的缘故。

    不过,正因如此,捞尸队里不管谁不在,我爷都不会感到意外,只有河生没来会让他觉得奇怪。

    我爷刚跟捞尸队几人结束对峙,几人后边就传来一声惊呼声,是山八儿发出来的:

    “手!又是手指头!”

    我爷跟着几人的目光,顺着山八儿的手指看了过去。

    山八儿指着的,还是河边龙王棺的棺沿,也就是前一天发现二脸的地方。

    这次还是早上,太阳光从东边照在龙王棺漆黑的棺墙上,一点儿反光都没有。

    而在龙王棺的棺沿上,却反射出八道略略微微的阳光。

    有着太阳的照亮,几人都看得清清楚楚,那些反着光的东西,就是八个人类的指甲盖。

    跟前一天发现二脸尸体时的场景,几乎一模一样。

    我爷说到这儿,我和“屁崩儿”,以及乔副队,都入神的听着,刘局却不合时宜地打断了:

    “说了这么多,跟这名患者到底有啥关系?”

    我很不满意我爷讲话时被人打断,就狠狠地瞪了刘局一眼。

    然而,我爷倒没有生气,只是压了压手继续讲了起来:

    捞尸队几个人扭头看了看草庵,二脸的尸体正静静地躺在里边,棺沿上又出现的那八根手指头,就不可能是他的了。

    那会是谁的呢?

    张队长低沉问:

    “刚才来的时候,那上边儿有没有手指头?”

    驴顺儿很肯定的回答:

    “没有!一来咱就先往那儿看了,当时可是啥也没有。”

    那八根手指头刚才还没有,现在却出现了,难道是谁刚刚爬了上去?

    张队长并没有这么想,而是瞬间预感到了不妙,自语了一句:

    “千万不能是河生。”

    不过常言说得好:好话差翻山,坏话准上天。

    几个人没多犹豫就爬了上去,我爷虽然心气未消,但也一半好奇、一半惊恐地跟了上去。

    没成想还真被张队长说中了,这次趴在棺沿上的,真的是河生。

    不过,河生可不是学二脸趴在棺沿上搞恶作剧了,他正抬着头翻着眼,早就死去多时了。

    张队长这次直接往后栽了过去,幸亏被老五头儿和驴顺儿一左一右扶了一把,才没掉下去。

    我爷正打算继续讲,又被刘局打断了:

    “别浪费时间了,简短截说,先说重点。”

    我爷一声“好嘞”,重点就来了:

    跟处理二脸的尸体一样,几人依然是把河生的尸体搬上了棺盖,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番。

    同样的柔软无骨,同样两排整整齐齐的吸盘状肉球,随后也是同样的开始冒水。

    一切看起来,根本就是二脸死状的翻版。

    唯一不同的是,在他们把河生的尸体从棺壁上“揭”下来的时候,老五头儿发现,他两条胳膊吸附着的地方正下边,有两条从棺材里那团黑雾中延伸出来的、长长的透明痕迹。

    那两条痕迹很直,而且是几乎平行的,看起来就像有两条巨大的蜗牛,从棺材下边爬了上去,在身后留下的那种痕迹。

    “难道……”

    刘局已经是第三次打断我爷了,我都忍不住要发作了。

    “你说的那个河生,他的尸体是自己从棺材底下爬上去的?”

    我爷点点头,又补充道:

    “根据我们后来的发现,其实不只河生的尸体,就连二脸的尸体,都像是自己从龙王棺里爬出来。

    “当时,河生的尸体应该是刚爬出来,所以那种透明痕迹比较明显。而我们仔细观察了棺壁后,才发现河生尸体的两侧,也有四道同样的痕迹,只是颜色较深,对光线的反射不明显,我们才没第一时间发现。

    “后来,我们处理了河生的尸体就从龙王棺下去了,在棺材外墙上找了一会儿,也找到了两道同样的痕迹,从棺沿直直的延伸到棺底。

    “而到了棺底以后,虽然痕迹消失了,但沙地上出现了一条一人宽的横道,跟蛇从沙地上走过留下的痕迹一样,只不过是直的。

    “那条横道的方向,就直直的指向我住的那间草庵,也就是我们第二次发现二脸尸体的地方。”

    说到这儿,我爷就停了下来,这次应该是说完了。

    刘局咬着上唇想了一会儿,缓缓开口:

    “你的意思是,你们捞尸队的两名队员,人虽然已经死了,但他们的胳膊却还活的,能自己爬出来?”

    我爷点了点头:

    “就算不能说明他们就是自己爬出来的,但至少能说明,那两人虽然死了,但他们的胳膊还是能动的,跟王皮子的情况一样。”

    这时,乔副队插了一句话:

    “这事儿,以前咋没听你说起过?”

    我爷一听就笑了:

    “以前我要是说了,你能信吗?”

    乔副队想了想,点头回答:

    “的确不能信,这可都是些牛鬼蛇神,是反动派,我肯定要坚决打倒。”

    说到这儿,乔副队猛然发现了自己的失言:自己都不信,刘局却听得津津有味,还顺着问了我爷问题,那意思不就是,自己要打倒刘局了?

    刘局反应了过来,的确瞪了乔副队一眼,但并没有秋后算账的意思,而是直接否定了他的说法: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儿都没法用眼前的已知来解释。但这并不代表它们就肯定是牛鬼蛇神,说不定只是因为我们还没发现真相而已。就像这件事儿,我相信,随着医生的诊断和调查的深入,我们肯定能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乔副队听罢点头称是。

    我知道,乔副队不是个喜欢谄媚巴结的人,他既然点头称是,要么是被刘局刚才瞪的那一眼吓着了,要么就是从心里认可刘局的说法。

    正说着,走廊尽头传来一阵脚步声。

    医院其他病房里的病人并不多,再加上现在已经是深更半夜了,其他病人也早就睡觉了,能发出那些脚步声的,只能是刚才推王皮子去检查的医生们了。

    同时,后边儿办公室里的医生也纷纷走了出来,站在王皮子的病房门口等着。

    刘局抬脚准备去迎接王皮子,刚走出两步,就扭头跟我爷说:

    “回头有空儿了,咱俩找个地方坐坐,我对你们捞尸队的事儿很感兴趣。”

    我爷点点头,说着一定。

    刘局接到王皮子和那几名医生,一边走一边跟其中一人说了几句,那人挥了挥手里的一叠片子,指了指我们这个方向,也跟他说了一句。

    不一会儿,走廊里的所有人都走到了一起,然后就都跟着拿片子的那人回到了办公室,只留下两个人把王皮子推进了病房。

    当王皮子的病床从我身边经过的时候,他的左臂离我非常近,我仔细看了一眼,心里登时就咯噔了一下。

    他的左臂像是紧紧裹了一层透明的薄皮一样,虽然还是人类胳膊的样子,但根本没有了骨头的轮廓,更像是一条古铜色的蛇。

    而且,他的胳膊的确在动,虽然动作不大,但还是很明显的。

    不过,那种动法却不是正常人胳膊的那种动法,用蠕动来形容倒是更贴切。

    除此之外,还有两点则更让我感到毛骨悚然:

    第一是王皮子双眼正闭着,跟一个人睡着了一样,胳膊的蠕动的确不像是被他控制着的;

    第二是,我隐隐有一种感觉,那条胳膊蠕动的方向,似乎是在朝向着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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