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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书言沉默。
那边慕云深开始做假设。
“如果，我是说如果，现在那个女人回来了，你会立刻跟江瑾一离婚吗？”
这个问题沈书言原本应该一口说出来确定的回答，可是他犹豫了。
慕云深接着往下说。
“你的犹豫其实已经回答了你刚才的那个问题。”
沈书言薄唇紧抿。
给慕云深打电话，是想要看看，他现有的困惑，从前的慕云深是不是也有。
但慕云深给出的结论，是他从来没有想过的。
他从内心里就认为，他跟江瑾一的这段婚姻不会持续太久。
这么久以来，她也一直都是这么告诉自己的。可是突然有一天，有个人告诉他，他一直以来的想法都只是停留在想法，真实的情况早就改变了。
当得到这样一种认知的时候，他的心情是复杂的。
但很奇怪的一点，他好像并不排斥这样的结论。
“我可能，同时爱上两个女人吗？”
“你觉得你对记忆中的那个女人还是爱吗？”
“怎么理解？”沈书言今天晚上是一定要把这个问题搞清楚。
他接着问慕云深。
“人们都说，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那个人在你最爱的时候离开你，你之后就一直留在心里，开始可能的确是放不下，但到了后面，这样一种放不下就变成了执念。你以为你还爱着，其实就是想要给过去一个回答而已。”
……
沈书言站在阳台上，想着刚才慕云深说的话。
陷入了沉思。
他一直以为，对江瑾一的各种复杂情绪，只是因为男人的占有欲。
可今晚慕云深说的话，让他之前的想法被颠覆。
他看着远处，目光变得深邃幽深。
……
书房里。
白天剩了一点点工作，她来书房接着处理完。
结果她刚进书房，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电话是阮思缘打来的。
电话接通。
阮思缘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瑾一，睡觉了吗？”
“还没有呢。”江瑾一握着电话，轻声道。
“姐怎么这个时候打电话来了，是有什么事情吗？”
“的确是有点事情，你那边方便说话吗？”
“方便，我一个人在书房里面呢。姐你想说什么就说，不用顾虑。”
“我今天接到孤儿院院长的电话了。”
“接到电话了？”江瑾一疑声问。
“嗯，院长告诉我，明天会有十多个孩子来到孤儿院，这些孩子都是来自各个地方的，其中有四五个是跟我的孩子年纪差不多的，你能不能去一趟，请求院长帮忙查一下这些孩子的其他信息。”
“当然可以。”
江瑾一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
对于她来说，这是一个好消息。
“那我明天去查。”
“嗯，辛苦你了。”
江瑾一笑道，“姐，你不用每次都这么客气，我们是一家人。”
“话虽这样，但每次都麻烦你，我的确是不好意思的，对了，你最近怎么样？”
“我一切都好。”
“那个……沈家那位对你好吗？”
江瑾一以为阮思缘犹豫，是因为记不得沈书言的名字了。
于是她重复了一遍沈书言的名字，说。
“他叫沈书言，姐，他对我吧，就那样，我觉得还可以，你不用担心我。”
那边阮思缘沉默了片刻，低声回了一句。
“那就好。”
“姐，你一个人在国外才是，要照顾好自己。”
“嗯，我会的。”
……
第二天一早。
江瑾一起床的时候，沈书言还没有醒。
她先去洗漱，等她再次回到卧室里的时候，沈书言已经坐在床上了。
他脸色不太好，手在眉心揉着。
江瑾一走过去。
问。
“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沈书言开口，声音很沙哑。
“没事。”
江瑾一皱眉。
这哪里是没事的样子，分明就是感冒了。
“你先起床，我让佣人找体温计医药箱来。”
沈书言注意到江瑾一说话的重点。
让佣人。
他拧眉。
再看她穿戴整齐，脸上淡淡的妆容。
“你要出去？”
“嗯。”
沈书言，“我都这样了，你也要出去？”
“我不是医生，家里这么多人，你如果有什么需要再给我打电话就好。”
沈书言，“……”
江瑾一最后还是出门了。
但是因为沈书言生病了，她就只打算去一下孤儿院，不去公司了。
她走的时候，沈书言一脸幽怨的看着她。
似乎很不舒服。
江瑾一没搭理，只当他是小脾气。
……
孤儿院里。
江瑾一到的时候，院长正在接待人。
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只是让她稍等一会。
江瑾一坐在椅子上，等着院长接待完别人。
这么一等，时间有些长，都无聊的江瑾一拿起手机玩了。
她想到早上出门的时候，沈书言的状态不太好。
于是她拿出手机给沈书言发了条消息。
——你有没有好一点？
消息发出去，很长时间都没有回，就在江瑾一犹豫要不要直接打个电话去问问的时候，电话响起来了。
是沈书言。
她接起。
问。
“怎么不回消息，而是直接打电话过来了？”
“不想把时间浪费在不必要的事情上。”
“……”
江瑾一一听就知道这话的意思了。
合着在沈书言那里，聊短信是很浪费时间的事情。
她有些无奈。
但考虑到沈书言刚才说话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沙哑，她还是不跟他在这个问题上计较太多了。
“吃过药量过体温了吗？”
“吃了，也量体温了。”
“有没有发热？”
沈书言嗯了声。
江瑾一皱起眉头来。
他的声音很不对劲，好像比早上她出门的时候还要不好。
“怎么情况还是不好吗？”
“嗯。”
“那要不要去医院，在家里也不是办法。”
她刚刚说完，沈书言就回了句：“不去。”
江瑾一觉得这男人生病了怎么还幼稚起来了。
“你不去医院，在家里又不见好，难道就准备这样吧。”
“我在家休息一天，会好的。”
江瑾一本来想说，会好不见得就是好啊。
但还没有等她开口，沈书言就先一步问。
“你什么时候回来？”
“中午些吧。”
“嗯，我知道了，挂了。”
沈书言说完，直接就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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