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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琳琳点头，她回忆了一下说道：“好像年纪在三十岁左右。”
杜若撑起身子靠在床上，在她的印象中，身边好像没有三十岁左右的女人。
谢岚山的大舅妈和小舅妈都是五十岁左右。
谢岚山那一辈中年纪最大的是谢建新的大女儿谢君雅，她今年22岁，是邹城中心小学的老师，还没有结婚。
谢君萍21岁，自从和王兴志离婚后就一直带着孩子在家帮忙，更不可能。
就算是田家那边也没有这个年纪的。
“你会不会看错了，也许不是在看……”
杜若看了眼病房里另外两个床位，那两个床位都是今天上午刚走的。
那个女人是在看她。
“看了很久吗？”
“我从楼梯上来的时候她就一直站在门口，我喊了她一声，她才慌慌张张地跑了，看那模样，应该是站在这里挺久的。”
“是不是你亲戚？”韩琳琳问。
如果不是亲戚朋友的话，一个陌生的女人在窗口看杜若那么久真的挺吓人的。
杜若摇摇头，脑海里实在找不到一个人能和这个女人对应上。
想不到就不想了。
“你现在身体不方便，之后身边还是有个人比较好。”
万一当时那个女人不是只站在那里看杜若，而是进病房对她做点什么的话，那真的太吓人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
她本来只想闭目养神一下，结果阳光洒在身上太舒服，她一下子就睡着了。
韩琳琳给杜若剥了一根香蕉道：“小若，明明是你怀孕，为什么我会这么紧张。”
杜若看着自己的肚子道：“可能是因为你也是看着她长大的吧。”
“等她出来后，我要给她买很多好看的衣服！”
韩琳琳说着轻轻把自己的手搭在杜若的肚子上，“宝宝，你还记得我是谁吗？我是你的干妈韩琳琳啊！”
“她现在还太小。”
两人笑着聊天时，门口突然来了新的孕妇。
这个孕妇妈妈年纪大概在四十岁左右的样子，鬓角有了不少白发，整个人看着也像是常年劳作的，眉头一直紧锁。
不知道为什么，给人的第一感觉有点刻薄。
跟在她身边的女孩模样看着大概在十四五岁，扶着自己妈妈进来后看了一眼靠墙这边的杜若她们，又赶紧地把头低下。
看那模样好像有点怕生。
相对于杜若大包小包地把自己的东西往医院拿，这两人拿的东西也不多，就只用床单裹了一个包袱。
两人一进来就去了靠墙边的床上。
因为病房里突然多了其他人，杜若和韩琳琳说话的声音也变小了很多，这也显得这对母女的声音很大。
两人说的是这边的方言，杜若和韩琳琳只能听懂一点。
大意好像是这个当妈妈的一直在劝旁边的女儿嫁人。
“我是你妈我还能害你不成。”
“那老孙家比咱家富裕，虽然说他们家那小子不是很聪明，但是不聪明你才能当家把钱攥在手里，到时候你弟弟用，你也能帮上忙。”
女孩坐在墙边虽然是面对着杜若她们这边，但是一直没有抬起过头。
“他不是不聪明，他是个傻子。”女孩小声地辩解。
“老话说得好，傻人有傻福！”
女人坐在床上伸出手戳着坐在自己旁边油盐不进的女儿额头。
“你都快十九了，村里和你一样大的都结婚了，你是想当老姑娘吗！”
“我想读书。”
“你读个狗屁！”
女人的声音一下子就变得尖利起来，“当初就不应该同意你去念初中，我看你就是在外面有男人了，是不是张开腿……！”
“阿姨！”
杜若见这女人骂自己女儿的声音越来越大，话越来越过分，按住想要跳起来的韩琳琳对着那女人道：“这不是你一个人的病房，麻烦你们安静一点。”
“听不下去你不会出去啊，我骂自己的闺女碍着你什么事了！”
女孩从妈妈开始骂自己后，就低着头任由她发泄，直到此时才偷偷抬头看向杜若两人。
她们看着好像是和自己差不多的年纪，但是和自己完全不一样。
“阿姨，骂人是不对的。”韩琳琳攥着自己的拳头说道。“而且，你怎么能……”
一个母亲怎么可以这么羞辱自己的女儿呢。
“我乐意你管得着吗，打扮的这么好看想勾引谁啊你，来医院都挡不住你那狐媚……”
“您要是再这样满嘴喷粪，我只能找护士和医生聊一下，看看能不能给我们调一下病房了。”
相对于韩琳琳的礼貌，杜若的语气和态度就要冷漠强硬地多，她比韩琳琳多了那么一点经验。
杜若之所以敢这么说，是因为看到田家齐和谢军涛他们过来了。
果不其然，在那女人想要破口大骂还击时，看到门口突然过来的四五个人，顺便闭上嘴巴一掀被子蒙头睡觉。
不就是家里人多吗，等她男人来了她也有撑腰的！
村里二奶奶可是说了，自己这胎怀着的是男娃！
“嫂子，我们来看看你。”
谢军涛和他媳妇儿来的时候手里拿了不少水果，都放在旁边的桌子上。
后面的谢君雅和谢军博也喊了一声嫂子。
韩琳琳见谢家来了这么多人，再加上刚刚被对面那个女人骂了心情有点难受，她便和杜若说了一声明天再来看她就离开了。
大舅家的这些人待了也就半个小时左右，离开后田家齐终于觉得空间宽阔了许多。
田家齐不知道在他来之前病房里发生了什么，所以一边给杜若讲着家里的事情，一边把杜若这段时间整理的错题本放到她的腿上。
“王老师今天过来给你送新的卷子，听说你来了医院，就说明天过来看你。”
杜若一听新卷子立刻道：“给我拿来了吗？”
田家齐无奈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姐姐，“你现在都快生了，还惦记卷子。”
“今天生不着当然要做两张卷子。”
马上就快高考了，当然要争分夺秒地学习。
杜若见田家齐听话的将卷子从书包里拿出来时笑着道：“我这段时间数学做的很有心得，想实际模拟一下，看看能得多少分。”
做数学题就像是攀登一座山，每次解决一个难题，就像是往上面攀登了一步。
她很享受这个过程。
“一个丫头片子读那么多书，到头来还不是要伺候男人。”
原本躺在床上的女人此时见谢家的人走了重新坐起来，听见田家齐和杜若的谈话阴阳怪气地说道。
田家齐皱紧了眉头，这个女人怎么说话这么不干净。
“妈！”
女孩拽了拽自己的母亲的袖子，示意她不要再说话，“我说错了吗？都快生了还不安生，也不怕难产……”
女人后面那个字还未说清楚，一根香蕉直直的砸在她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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