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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老吴收拾好屋子，躺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听着广播。
屋顶，张栩画起了符咒，累了就打坐修炼。
期间，姜斌来过一次，被老吴告知回家等消息。
……
傍晚，帝京人民医院。
在帝京，绝大多数需要法医进一步化验的尸体，都停在这个医院。
为了方便各单位车辆进出，医院特意把停尸楼安排在最后面，这里单独为各单位运送尸体开了个“后门”。
后门不好找，张栩肯定是要从正门进来的。
这医院也真是大，张栩在各楼宇之间整整走了二十多分钟。
五点半左右，终于找到了停尸楼。
一个三层半环形小楼，天黑看不清颜色。
刚一走近，张栩就感觉到了浓重的鬼气。
小楼门前是地面停车场，能有四十几个停车位，也算不小。
可此时，诺大的停车场，就只有一台白色法拉利孤独的停在那里，还打着双闪。
车内灯光全开，音乐放的老大。
见张栩慢慢悠悠的走过来，陆艺娟赶紧下车，嗷嗷大喊：
“晚了二十分钟，打电话咋不接呢？”
闻言，张栩看了看手机。
可不，四十多个未接来电。
“啊…昨天手机调静音，忘改回来了。”
张栩笑了笑，举起手机朝陆艺娟晃了一下。
来到法拉利旁，陆艺娟率先发难：“你们昨天是不是故意的？”
“你指什么？”
张栩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你…”
“不让你长长见识，你怎么能像现在这么信我呢。”
张栩抢过陆艺娟的话，还用眼神示意她，让她看看自己的手。
见状，陆艺娟低头。
这一看，她顿时有些不好意思了。
原来，不知什么时候，陆艺娟的双手已经抓住了张栩的胳膊。
陆艺娟赶紧松开双手，半扭过头去，面露害羞。
“行了，时间有限。
门禁卡给我，我先进去，你在外面看着。万一有人来，给我打电话。”
说完，张栩就要往停尸楼里走。
这可吓坏了陆艺娟。
“别…
我也去。”
陆艺娟赶忙喊道。
张栩无奈转过头，发现陆艺娟的双手正死死拽着自己的衣角。
看样子，她是真怕张栩不带着她。
“好吧，那就跟上。”
锁了车，两人上楼。
周青的尸体停在三楼西边，那里有最新的设备仪器。
自从恢复了部分修为，张栩也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
这地方各种阴邪之气都重的很，毕竟几乎都是横死的。
“你说，这里面会不会有鬼呀？”
陆艺娟双手死死的抓着张栩的胳膊，小声问道。
声音小到就像怕被其他什么东西听到似的。
“那你是想听我说有啊，还是想听没有啊？”
张栩也是无奈。
古代的仵作和衙役哪有这么胆小。
不想节外生枝，张栩随便敷衍了一句，再不说话。
来到目的地，两人刷卡而入。
这个停尸间能有五十平，屋里是各种现代化仪器。
停尸台在房间正中央。
张栩摸黑打开停尸台的高流明台灯。
下一眼，他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怪不得要选跳楼。”
张栩恍然大悟一样自言自语。
身后的陆艺娟还是忍不住的干呕了两下。
这停尸台上的周青，此时已经看不出是个什么生物了，用“烂柿子堆”形容一点不过分。
“这情况还怎么尸检…”
张栩叹了口气，又自言自语道。
拿起旁边的镊子，他简单翻了两下尸体，不禁眉头皱起。
“尸检报告出来了么？”
张栩问道。
“初步报告出来了，判断应该就是跳楼摔伤致死，死前没有搏斗痕迹。
而且，我们调取了事发地的监控，周青跳的很“自然”。”
蹲在地上的陆艺娟说道。
“你不是昨天就看过这尸体了嘛，怎么反应还这么大？”
“不一样，晚上来这地方，心里真的有压力。”
陆艺娟一字一顿的说道，看样子呕的挺辛苦。
“行了，走吧，基本搞清楚了。”
见陆艺娟好像确实扛不住这场面，张栩也就不再耽误时间了。
看到张栩脚步移动，陆艺娟赶紧站起身，追了上去。
下楼的时候，陆艺娟强烈要求走楼梯，说电梯实在让她浮想联翩。
期间，二楼一个停尸间半开着门。
张栩可能也是很久没来这种地方了，出于好奇就往里面瞥了一眼。
也是巧了，就一眼，刚好就看见一只厉红男鬼。
这鬼物周身煞气挺重，浑身血肉模糊。站在停尸间门里往外看，俩死鱼眼睛瘪进去很深。
见状，张栩默默的回过头，加快了脚步。
这要是动起手来，不好说谁能赢啊。毕竟这里鬼多势众，就怕群起而攻之啊。
幸好每个门上都贴了门神画像，不然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乱子来。
两人回到车里，张栩把大致想法跟陆艺娟说了一下。
“这尸体，绝不是刚死的。
新死的尸体，魂魄要么附着其左右，要么在死亡地徘徊。
即便新魂不在身边，尸体上多少也会留下点新魂的鬼气。
刚才我观察这周青的尸体，确有鬼气，但那是厉鬼的鬼气，不是新魂的鬼气。”
张栩说道。
“什么意思？能不能说人话。”
陆艺娟根本听不懂张栩在说啥，语气有些埋怨。
“也就是说，周青的魂魄，早就不在自己的身体里了。他身上应该一直有一只厉鬼，拖着他的尸体假扮活人。
说句人话，这周青应该早就死了，你们的初步尸检报告有误。”
张栩继续道。
听见这话，陆艺娟沉默了。
昨晚见了一晚上鬼，此时的陆艺娟，对张栩是极其信任的。
只是，这尸检报告也轻易不会出错，陆艺娟有点两难。
“你不用怀疑法医，他们没问题。摔成那样，明显是有人想故意破坏尸体细节，不想让法医检测出什么。
而现在仪器的检测水平，时间粒度还不够精确。细节不足的情况下，上下会有一个月左右的误差。”
看出了陆艺娟的心思，张栩直接解释道。
“这你也懂？”
陆艺娟抬头看了看张栩，有些意外。
“我大学读的计算机，曾经帮忙调试过此类设备，略懂！”
张栩坦言。
“你还上过大学那？”
陆艺娟突然甩出这么个问题，像发现了什么大秘密一样。
“呃…”
张栩清了清嗓子。
“咱们还是说正事吧…
我本打算直接找周青的魂魄问问，看看事情到底怎么回事。
现在看来，周青应该早就死了。想找回魂魄不太容易，线索又断了。
看来这事情的背后，有一股势力啊。
唉…”
张栩自顾叹了口气。
“谁能有这么大胆子，敢戏弄我华夏大刑侦。”
陆艺娟拍了一下方向盘。
“这事儿，还得从长计议呀。
对了，这地方以后晚上还是少开的好。”
张栩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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