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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四人围坐，陆艺娟把最近的遭遇讲述了一遍。
原来，张栩没接到活儿的这三周，陆艺娟一直忙的焦头烂额。
三盛贸易集团，旗下子公司主营对外出口华夏优质本土产品，是一家对外输出型公司，去年总产值三千亿。
在百强企业排名不靠前，但也算是个不小的集团。
集团总部在金融街，独自拥有一座三十三层大厦，也是金融街地标建筑之一。
就在两周前，事情接踵而至。
大厦二十九楼，有新员工直接破窗轻生。
身体摔得七零八落，各部分零件儿根本凑不齐。
警方介入，经调查找到一份遗嘱，系刚毕业大学生接受不了996生活和上司的加班要求，工作压力过大，直接选择勇敢一回。
原本，陆艺娟都已经开始写结案报告了。
可报告还没写完，死讯又来了。
还是那层楼，那扇窗户，这回是个年轻女孩，入职三四年的样子。
由于尸体找不全，陆艺娟特意找到了女孩生前的照片，着实是个美人。
这次也有遗嘱，大概意思是说有领导一直对其进行x骚扰，整整好几年。
女孩是外地人，作为帝飘，没有关系没有亲戚，无力反抗，只能走这条路。
事情根本不可能这么巧合，陆艺娟和她的同事们都明白，但查了几天一点头绪都没有。
没办法，只能以自杀结案。
可没想到，接着又死了一个，还是那扇窗。
这回是个中年基层员工，绩效被打了d。
在三盛，基层员工的绩效分为a、b、c、d四个档，依次变差。
像这种老员工，公司主动清退，需要支付一大笔补偿费用，所以一般都是给个差绩效让你自己走，这是大企业惯用的手段。
只是，这哥们人到中年，上有老下有小，三环有套房还在还贷款，小孩上初中，生活哪哪都需要钱。
中年失业，再找个收入相当的工作难上加难，跟断了活路也没啥区别。
这哥们应该也是想开了，干脆趁着楼下地面还没干透，直接从那窗口飞了出去了。
遗嘱写的有理有据有拮，让人根本找不到破绽。
连着死仨人，同一家公司，同一扇窗口，这不得不引起高层的注意。
事情被第一时间全渠道封锁，外界根本看不到任何采访和新闻。
陆艺娟的单位也成立了专案组，由方建国亲自担任组长，陆艺娟担任副组长，各警种里里外外加到组里好多人。
一方面轮流值守，严防类似事件再次出现。
另一方面投入大量人力展开调查。
但结果甚少。
就在大家一筹莫展的时候，一名清洁工在事发窗户所在楼层工作的时候，毫无征兆的跳了出去，在场工作人员措手不及。
第四个。
这次没留遗嘱，也没人知道这大姐是为什么。
但是很明显，这清洁工的死亡顺序应该是精心谋划过的。
因为在有人看守的情况下，清洁工是最容易靠近那扇窗户的，排在这个档口跳正合适。
此外，再无其他可靠线索。
虽然没查出线索，但专案组还是找到了一个规律：就是这四个人，都是每隔四天跳一个。
并且，这四个人的生辰八字中，后六字很接近。即不同年，但同月日。
这有点太巧了，让人第一时间想到超自然的事情。
但方局碍于面子，迟迟不肯表态。
这眼看着，明天就是下一个第四天了，陆艺娟有点坐不住了。
白天向方局打了报告，等了一天也没回复。
一般，领导不回复的事情，基本就是默许了，毕竟没有明说不同意。
如此，陆艺娟便深夜造访，打算请张栩出山。
另外一边，由于“超自然”可能性的信息已共享，杨年华那边早已开始准备。
这三天，杨年华也是广泛发动身边的人脉资源，请了不少高人，明天都会齐聚三盛总部大厦。争取各显神通，全天死守那扇窗户。
刚好白宇今天找杨年华谈生意，得知这件事，白宇赶紧像献宝一样，推荐了张栩，并执意要带杨年华过来。
杨年华在帝京经营多年，可谓根深蒂固，但从未听说过圈里有张栩这么一号，也没太当回事。
碍于白宇死缠烂打，只好跟着过来看看。
“我承认，刚才我确实对张先生有些误解。
但既然陆警官都来找张先生，那肯定也是认同张先生的能力，希望张先生莫要见怪。”
说着话，杨年华拿出一张名片，递给张栩。
张栩礼貌的接过名片。
能把生意做到那么大的人，都不简单，这点容人之量还是有的。但人越是站得高，也就越不容易相信人。
所以，虽然杨年华嘴里说的好听，但张栩看得出来，这个人肯定对自己还是有所怀疑的。
不过也没办法，长得年轻有时候也未必是好事。
“那，杨先生现在可有结论？”
张栩手里摆弄着名片。
“还没有。”
本来刚才说到请了很多高人的时候，杨年华还有点趾高气昂的意思，毕竟这代表了人脉的能力嘛。
可张栩的这个问题，也让他神气不起来了。
“张先生这是有什么高见那？”
杨年华把球踢回给张栩。
此刻，陆艺娟和白宇也都好奇的看着张栩。
“此事不好解。”
张栩没有直接回答问题，而是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一般，谈判到了这一步，听到这样的话，那基本就是要看看成本了。
张栩目前不缺钱，但也要看看对方的态度。
钱，就是一个很好的态度衡量标准。
“这点你放心，只要能解决这件事，杨总不会亏待你的！”
听明白了张栩的意思，白宇赶紧主动提。
“一百万！”
杨年华开口道，语气笃定。
一百万，这价格在华夏看事儿行业里，绝不算多，但也绝不算少。
看事儿这行，明面上有名的大师都是以望风相宅为主，真正能驱邪的大师很少，至少表面上看是很少。
所以，这种事一般很少有交易，即便有也没人会公开提。
这样一来，也就没有个标准的市场价。
听了杨年华的话，张栩不置可否，只是笑了笑。
倒不是张栩故作高深，如果他猜的没错，那这事情就很麻烦。
况且，张栩也不知道类似的事情，在现在这个年代，该值多少钱。
此时的杨年华，定是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看张栩不语，甚至还笑了笑，杨年华深吸了口气。
这明显是没瞧起自己开出的数字呀！
杨年华做生意这么多年，钱肯定是见过的，只是真没想到会被一个小毛孩子鄙视了。
虽然有些窝火，但还不至于发作。
稳了稳心神，杨年华继续道：“那依张先生看，这事儿值多少钱？”
“驱邪乃我本份之事，事情了了，你看着给便是了。”
由于这案子之后可能还会死人，目前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所以张栩也没办法直接给出个明确的价格。
况且他说的还真都是心里话，并没有其他意思。
可这话在杨年华这样的商人耳朵里听着，就有点装清高的意思了。
“呦，看来张先生已是成竹在胸了。”
杨年华接了一句，面带微笑。
这微笑里带出的感情，不好形容，有敷衍、有轻视、有叫嚣，还有点看不起的意思。
张栩不是瞎子，也不小孩，怎能看不出。
只是，活了一千多年，懒得争这些事情了。
“算起来，现在已经是第四天了。”
张栩没接杨年华的话茬，而是自说自话。
“我们现在就过去吧，估计也就是这二十四小时的事儿了。”
说着话，张栩起身，示意陆艺娟出去启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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