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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一身黄色道袍，头发花白，腰里别着一个铜唢呐。
风尘仆仆，好像赶了很远的路一样。
是老吴。
“真巧！”
也不是第一次见，陆艺娟打趣。
老吴快速扫视众人，像是明白了个大概。
“诶呀，刚回来就赶上要出去办事儿，太幸福啦。
老板，把我带上吧。”
老吴倒是挺直接。
“呃…你能干啥？”
张栩一时语塞，干脆问了这么一句。
问完张栩就有点后悔了，毕竟还有外人在，应该给老吴留点面子。
老吴倒也不在意。
“我会做法事啊！
再说万一上个白活啥的，还不是得我老吴出马！”
说话间，他还拍了拍腰里的铜唢呐。
“走吧走吧，我坐你的车。”
老吴干脆也没等张栩回答，直接就往外走，还拍了拍白宇肩膀。
这样一来，加上老吴，五个人，两辆车，直奔金融街。
一骑绝尘，锣南古巷归于平静。
......
金融街，作为帝京的繁华地段，聚集了来自全球的各界精英。
有钱流通的地方自然就有交易，所以这里的晚上，依然热闹非凡。
与锣南古巷不同的是，这里的热闹，更多发生在咖啡厅、小型清酒吧里。
各栋地标建筑，也都灯火辉煌。
作为一个学计算机的大学生，对金融实际上是不敏感的。
所以在帝京的三年，张栩从来没来过这里。
一辆a6l、一辆白色保时捷，停在了三盛贸易集团大楼前的停车场。
虽然是晚上，但是停车位还是十分难找。
基于女士优先的原则，进门的第一个闲置车位，肯定是要给陆艺娟的。
白宇则是把车停在了相对靠近里面的位置，也是剩下的唯一一个闲置车位。
下了车，张栩先是仰头看了看这幢大楼。
贴着三盛集团大楼往上看，多少还是有点压迫感的。
“这么高的楼，怎么能不出点事呢！”
张栩低下头，自言自语。
陆艺娟自是听见了他这话，但也没接。
刷了门禁，五人进了高层电梯。
电梯里还有几个加班的员工，但由于董事长在电梯里，也没人敢按其他楼层，所以电梯一路直上、没有停顿。
二十九层。
这里的员工工位已经全部撤走，取而代之的是随意摆放的长条沙发和若干可移动靠椅。
墙根处还有不少行军床。
除此之外，就是一个很突兀的单独隔间，隔间的门牌应该是被人改过，上面写着“指挥室”。
整个楼层，没有开灯，应该是怕外面看见这里的异样。
虽然没开灯，却不黑。
一来有月光，二来有周围各个大厦的光亮映照。
电梯门打开，杨年华径直走向指挥部。
事情发生后，杨年华还是第一次亲自来案发现场。
看见是杨年华，三盛的高管和被他请来的一众高人赶紧迎了上来。
这种献媚的机会，多数人肯定是不会错过的，各自找着自己的话题。
出了电梯门，张栩避开人群，自顾朝着事发窗口走去。
借着皎洁的月光，这一层的所有事物都清晰可见。
远看，窗户的周围，并没有什么鬼邪之气。
甚至，整个楼层也找不到什么鬼邪之气。
走近窗户，张栩先是感觉到不小的高空气流迎面吹来，毕竟这里是二十九层。
这窗户，其实就是楼体的玻璃幕。
完整的玻璃幕上，有一个不规则的大洞。
一般，这种玻璃幕对工艺的要求都很高，轻易不会碎裂。
这说明，第一个跳楼的人，就已经做了很多准备。
也看得出，这案子背后的人，事先做了周密的计划。
选在这样的闹市作案，应该是想引起什么人的注意。
而且很显然，幕后的人并没把法律放在眼里。
另外，没人会主动赴死，即便利益给够，高楼跳下去的死法，也需要足够大的勇气。
说明定是有鬼邪作祟，当然也不排除是催眠的可能。
站在破碎的窗户前，张栩仔细观察，大脑也在认真思考。
“能说了吧，你觉得是怎么回事？”
有人在张栩身后说话，是陆艺娟。
“只是猜测，还不好下结论，不过若我想的对，那这件事情就会很麻烦。”
张栩也没隐瞒，如实回答，表情严肃。
这世界上活人里面，见过张栩厉害的，陆艺娟绝对算一个。
看到张栩这个表情，陆艺娟心里也在打鼓，没来由的后背一凉。
“来来来，各位领导、各位长官、各位大师，来会议室，咱们碰个头。”
杨年华提高声音喊道。
这个组织工作本来不该他做，可这一层现在是禁区，即便是总裁高秘也没权限进来，加上时间紧迫，杨年华也只能自己亲自上。
这一点，倒是有几分企业家的风范。
张栩听见了他的喊话，但是没有走的太靠前，而是自顾站在会议室门口。
……
这是个中型会议室，里面有一张长条桌。
在杨年华的号召下，屋里挤满了人。
椅子不够，很多人都是站着的。
最里面，杨年华坐在主位。
他的左手边，是方局和一众便衣；
他的右手边，是几个服装各异的“术士”，有穿道袍的、也有穿僧袍的、还有身着大众服饰的。
其他人都在后排站着。
这种场合，即便张栩进去，也是要在后排站着的。
索性也就没往里面走。
见众人各自找好了位置，杨年华开始一一介绍。
先是方局这边，张栩虽然叫不全，但也都面熟。
然后是术士群体。
身披僧袍的和尚，年纪在四十岁上下，看得出应该懂点武术，是个练家子，身材魁梧。
这人法号讳隐，是帝京大钟禅寺的和尚。
身着道袍的，是京郊密云观观主，法号祥光。
道人旁边，坐着一个中年女人，看皱纹应该有六十岁左右，但保养的很好，不仔细看像是不到五十岁。
这女人在南三环开了一家佛缘店，津门口音，自称顶仙带堂，能过阴，报号三环姑奶。
过阴，有的地方也叫走阴，就是指懂点法术的阳人去阴间办事。
看这些人坐在那的架势和身上的行头，干这行应该不是一天两天了。
帝京这么大，高人应该还有很多。
但随着社会的发展，行业里有本事的人越来越深藏不露。
没点复杂的社会关系，还真找不出他们来。
眼前这几个，应该就是年收入一两百亿企业董事长手里的人脉关系了。
不过，这几个人也确实多少有点本事。
张栩不需要开眼就能看见阴阳气息，自是看了个明白。
杨年华又为大家介绍了自己的ceo，苗人凤。
这可是个青年才俊。
三十多岁的年纪，小分头锃亮，小开领西装笔挺，一看就是成功人士。
一圈下来，屋里的人都介绍了个大概。
杨年华抬头，突然看见了门口站着的张栩。
俗话说，嘴上没毛办事不牢，说的就是年轻人经验少办事不牢靠。
杨年华先是愣了一下，但出于礼貌，还是打算介绍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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