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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栩跟着青年一起跳了出去。
宫墙下，护城河上，飘着一块两米见方的泡沫板，看样子很厚。
准确的说，两人是先落在泡沫板上，然后纷纷掉进了河里。
“跟着我，快点游。”
青年嘱咐，语气相当认真。
张栩现在灵气全无，什么灵气外放之类的天人之术，肯定是用不出来了。
听了青年的话，只好全力蹬水。
这地方的护城河大概十二米宽，比标准宽度多了两米。
帝京的初冬，水面刚有丝缕冰碴。
这时的河水最冷。
加上是半夜，这样的河水，一般行伍下去，瞬间就会抽筋。
张栩毕竟是练家子，加上这半仙之躯，虽然会感觉很冷，但不至于抽筋。
让他意外的是，那青年也没什么大事。
要知道，这就不是一般的体魄能比的了。
十二米，不长。
可此时，也不短。
两人一口气游出去七八米，眼看着马路就在眼前。
突然，张栩明显感觉到，水下，从四面八方，传过来森森鬼气。
这瞬间出现的鬼气，使本就刺骨的河水，冷的像是要把人冻住。
肌肉紧绷的感觉瞬间从小腿传来，这是抽筋的前兆。
张栩意识到不好，深吸一口气，两腿一用力，夹着一股水流便窜了出去。
幸好是在水里，可以借着浮力滑行。
借着这一次爆发，他窜出去三米远，彼岸就在眼前。
可此时，身后却传来剧烈搅动水花的声音。
张栩借着刚才的惯性慢慢靠近对岸，抽空回头望去。
只见，那青年可能是抵抗不住这寒意，有些动作失调，划水的速度明显降了下来。
“我左腿抽筋了，你先走。”
见张栩看自己，青年告知详情。
可张栩并没在意他说的话。
因为，这青年所在位置的正下方，鬼气已经相当浓郁。
很明显的，水底有一团红色的东西，正在迅速靠近青年。
见到这一幕，张栩还哪顾得上青年说啥。
他大脑飞速运转。
下一秒，张栩在惯性的作用下，飘到了岸边。
他没有犹豫，竭尽全力双臂用力，整个人一个跟头，翻上了岸。
但张栩没有停留，他赶紧起身回头。
此刻，青年距岸边大概一米五的样子。
看上去，他已没有力气了。
而水下的红影，已漏出水面，就在青年身后半米的位置。
夜色昏暗，看不清红影的面貌。
张栩手疾眼快，从兜里抓出一颗铜钱，两指用力。
铜钱瞬间飞出，弹向青年身后那鬼物。
那鬼物当然看见了张栩的动作，可他怎么会在乎一枚铜钱！
没有躲闪，鬼物冲了上去。
青年一早也感觉到了身后的一异样。
寒气这么近，他自知可能要交代到这了。
“啊！”
一声惨叫，震的张栩脑仁发胀。
铜钱命中了那鬼物。
但很显然，那鬼物周身有龙气护体，铜钱并未伤他分毫。
只是，这铜钱飞出的速度过于迅猛，加上鬼物的掉以轻心，铜钱正砸在那鬼物的额头。
罡气与龙气的碰撞，互不相让。
这就要看哪一方的惯性更大了。
张栩毕竟曾经研习过华夏武术，这一手弹飞子的力道，也是让那鬼物大吃一惊。
仅一下，直接将那鬼物砸回了水里。
下一刻，张栩又跳进水中。
一手搭着岸边的铁栏杆，一手伸出去，抓住了青年。
两人安全上岸。
说来也奇怪。
两人一上岸，那水里正汹涌的鬼气，立刻开始消散。
看样子，没打算追上来。
两人四仰八叉的躺在河岸边的马路上，喘着粗气。
“活着真好！”
青年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
“哈哈哈哈…”
说完，青年自顾大声发笑。
……
凌晨的帝京二环里，车辆稀少。
两人在路边站了一会儿，打算叫个车，但未果。
只好徒步走回派出所。
“你怎么准备了这么大个泡沫板？”
两人合力将泡沫板扔到了路旁的垃圾点，张栩问道。
“嗨，我原本打算坐在上面划水，没想到这板子被咱俩压翻了…”
那青年一边擦着鼻涕，一边说道。
“你叫什么？”
张栩问道，语气有些郑重。
“溪昭月。咱俩快跑两步，太冷了，回去详谈。”
说着话，这个叫溪昭月的青年自顾开始跑起来。
初冬的夜，宁静的街，两个身影加速前进。
一路无话，回到了派出所。
一进会议室，两人便被一众干警围了起来，问东问西，还有人拿着本子做记录。
会议室角落里，暖气旁，坐着一个胖子，披着军大衣，端着保温杯，左脚穿着一只皮鞋，右脚穿着一只棉拖鞋。
是方局。
看样子，方局有些狼狈。
看见方局，张栩走了过去。
张栩一进屋方局就看见了，只是没想起身。
“你俩还好吧…”
张栩尝试问道。
他心里是有歉意的，要不是因为他，市局也不会来趟这一趟浑水。
“小陆还没回来。”
方局语气平静，就像暴风雨前的那种宁静一样。
说完话，他还抿了口水。
“你们不是一起跑的吗？”
张栩急切的说道，直愣愣的看着方局，有点不敢相信。
怕啥来啥，又丢个人。
“遇见“大部队”，跑散了。”
方局依然是那个语气。
“那你是咋出来的？”
张栩继续道，也带了点情绪。
显然，他在责备方局没有保护好女同事。
闻言，方局没有说话。
看来，方局的平静，更多的是自责。
“用驴蹄子抡出来的，鞋都跑丢了。”
溪昭月接过张栩的话。
“那会儿本来我想去帮他俩的，但你这边危险更大，我就没过去。不过远远的也看了个大概！”
溪昭月继续道，一边说话，一边脱光了上身。
“别担心，我大概知道你的朋友们都在哪，问题不大！”
一边说着话，溪昭月又开始脱裤子。
“你要干嘛？”
张栩表示不太懂溪昭月的行为。
“脱了好去冲个热水澡啊！走，一起吧，这些事回来再说！”
“那你也不能在这脱呀，还有女同志呢！”
“诶呦呦，岁数不大，你可真封建！不过话说回来，今天可真危险...”
“还好，总算化险为夷！谢谢你！”
……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走向洗漱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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