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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已钻出了地平线，早市繁华。
派出所会议室内，张栩看着溪昭月，缓缓的出了口气。
“守宫人？”
张栩和方局两人不约而同的低声重复，又像是在发问。
“对，守宫人！”
溪昭月笃定。
既然已经和盘托出，溪昭月也就不再避讳什么。
“我的全名叫溪特胡利·昭月，是第十六代守宫人。”
此时的溪昭月，眼神中透着真诚。
“你…你知道守宫人吗？”
方局先是朝溪昭月笑了笑，转而看向张栩。
“不知道，这世界哪是你我凡夫所能掌握。”
张栩甩出一句看破红尘的老气横秋。
“啊…不知道也没什么的，我爷爷说，守宫人这一支，当年成立的时候就相当隐秘，而且也很少参与这世俗之事，过去数百年，鲜为人知。”
溪昭月忙解释道。
“溪特…溪先生，咱们先说正事呗。”
方局一心想破案领赏，怕谈话主题歪了去，赶忙提醒。
“啊对对，说主题，你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问。不过我有个要求，如果没必要，多数事情还是少向你们二位以外的人提起。”
溪昭月提出条件。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额…”
方局顿了顿，还看了一眼张栩。
“是这样，你看能不能麻烦你，白天带着我的同事们去找找看，争取今天就把人找到。”
方局继续道。
他想的是，赶紧把这案子了了，也好赶紧出结案报告。
这案子不能再往下拖了，搞不好要闹出人命来，这毕竟是固宫。
而固宫里发生的那些事，以及他昨晚看到的那些“东西”，他干脆不想过问。
但张栩不同，那些事张栩没准要管一管。
方局就是怕张栩再节外生枝，所以想着赶紧把人找到，这样他份内的工作就做完了，张栩再想找他做担保人进固宫，门儿都没有。
张栩哪能看不出来，倒是也没必要点破。
“好呀！贞妃井那边你们就直接起人吧，准在那。至于那大佛堂…只要你们能进去，我就跟你们去。”
溪昭月笃定。
“得嘞！”
说着话，方局起身就往外走，看样子是去忙进入大佛堂手续的事去了。
……
不出溪昭月所料，老吴真的在贞妃井里。
井口很小，大家都搞不清楚这老吴是怎么下去的。
反正为了把他起上来，正经大费了一番周折。
张栩当然也在场。
第一眼见到老吴，张栩心里有股说不出的感情。
像失而复得，又像九死一生。
老吴面色铁青，双眼紧闭，四肢僵硬，浑身瘦削。
人刚起上来，几个医生赶紧上前，展开营救。
据主任医师讲，老吴虽有心跳，但活下去的几率不大了，毕竟上了年纪。
一般小伙子好几天不吃饭也受不了啊。
“没事，放心吧，他也就是被吸了点阳气，回头多吃几根人参补补气就好了，死不了。”
见张栩有些失落，溪昭月安慰道。
“毕竟年纪大了…”
张栩自语，像是回复溪昭月，又像是在提醒自己。
“放心吧！那贞妃浑身龙气那么盛，经常接触，其实对阳人是有益的！”
溪昭月继续道。
“哦？”
张栩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好奇的看着溪昭月。
“你以前还在哪见过龙气？”
溪昭月问道。
张栩仔细回想，顿了顿。
他所见过的龙气，那都是在过去的黄帝身上，都是活人周身之气。
但此刻，张栩没办法说自己见过皇上啊！
“额…”
张栩干咳了两声。
“没见过！”
继续道。
“这就对了嘛！龙气本应皇上有，哪能凡人寻常见啊！不过…”
溪昭月神秘的看了看张栩。
“固宫的鬼魂，不少都带着龙气呢，比如这贞妃！”
眉飞色舞，溪昭月继续道。
“这一点正是我没想明白的地方。”
张栩顺着话茬说道。
这问题，张栩也真是一直都没想通。
“诶呀，这有啥想不通的，贞妃可是伺候过真龙的主儿！”
溪昭月拍了一下张栩大腿。
“…”
张栩顿悟，脑海中浮现出了很多侍寝的画面。
“所以啊，能被这龙气浸染，虽然身体各项指标都下去了，可这运势却会直线上升。放心吧，还有很多好事等着他呢，他死不了！”
溪昭月提醒道。
看着溪昭月的样子，不像是在说假话，张栩也就没再说话。
老吴就这样被拉走了。
下午，两点多。
高挂的太阳带来冬日的暖意。
方局回来了，带来了批文，可以进大佛堂了。
众人摩拳擦掌，各就各位。
开向慈宁宫。
一众干警走在最前面，穿的便装。
张栩、溪昭月跟在后面。
“张栩，你修炼的是什么法术呀？”
路上，索性没事，溪昭月打算跟张栩扯一会儿。
“准确的说，我就是随便练练。”
张栩随便应付。
“你？你可不像是随便练练。”
溪昭月语气有些笃定。
“哦？何以见得？”
张栩的兴趣被挑起了几分。
最早溪昭月说看他不一般那会儿，他就很好奇溪昭月是怎么看出来的。
“我们家祖传的法术哈，能观气。”
溪昭月神秘兮兮的说道，声音压的很低。
“怎么个观气？”
“阳人身上都有一种气，综合了运势、寿命以及各种乱七八糟的力量。”
“我和别人不一样？”
张栩似是听明白了溪昭月在说什么，追问道。
“不一样、不一样。”
“怎么个不一样？比如呢？”
“不用比如…”
溪昭月顿了顿。
“你身上没有那种气…”
接着道，语气意味深长，眼神直直的盯着张栩，是正视。
这话溪昭月说得轻松，但张栩听的可不轻松。
明摆着，溪昭月心里是有结论的，但相识快一天了，直到现在他都没说，可见城府。
“这代表什么？很不同吗？”
张栩继续问道。
也不是故意装傻，本质上他也确实不懂这一套。
“代表你不是人哪！”
溪昭月悠悠道，一字一顿。
张栩心里一惊，心里想着，莫不是自己那点秘密被人家一眼就看穿了。
“不是人？哈哈哈，那我是什么？”
他故作镇定。
“我哪知道。”
溪昭月随口接道，好像张栩不是人这事，他已经见怪不怪了一样。
“我这种人很多吗？”
“不多，目前只看到你这一个。”
“那你怎么这么风轻云淡？”
张栩提高了警惕。
这种情况，对方要么是知道了自己的底细但还决定做朋友的人，要么就是已经想好了要害自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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