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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样的方式却不该发生在他们身上。
司明月听着他们终于将话题引向了真实目的，面上笑容不减，手却不自觉地摸上了腰间的玉章。
站在远处的沁墨并没有错过这一幕,她垂下眸子,心中叹了一口气。
两位大人到底是进了官场,心性也随之变了。从即日起，他们送来的信件怕是无须再立即呈报。
她这边正感慨着,司明月却像是有所感应般看了她一眼，见人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笑了笑后道：“可是眼下皇帝并没有实施新法的打算。”
“并非如此。”周迁道，“御史们奉命离开临安城便是变革的信号。”
听他提及御史们,司明月似笑非笑地看了过去,随后道：“祝行观察甚微，这一点本王妃自愧不如。”
“王妃谬赞。”周迁回以笑道，“以下官对王妃的了解,这些事情您怕是早就想到了。”
“不错。”司明月总算是松开了手中的玉章,手一翻遮住了掌心红印后问道,“两位竟然想到了这一层，又有何高见？”
听她这么问,程一青拿出了一卷册子递给她道：“这是治吏三策,若是江心觉得没有纰漏便让祝行兄留策,日后陛下若是问起也好回话。”
司明月也没有推辞,接过来认真地将每一句话都看进眼中，记在心上。
约莫半盏茶后，她这才将册子递了回去：“短短三册便将俞朝百年沉珂挖了个干净,两位若是生在前朝圣德皇帝时期,入主阁部指日可待。”
听她这么说,两人面色之中皆有一丝喜色。前朝的圣德皇帝可是千年难得一见的明君，在他的治下百姓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天下朝野一片祥和，南北诸国也俯首称臣，万国来朝。
可以说，司明月对这份策论给予了极高的评价。
不过话虽如此，但司明月的脸上却没有其他的表情。她看着程一青将策论小心翼翼地收好后便带着沁墨回了宁王府。
“主子，您别生气。”两人刚远离学堂，驾着车的沁墨便在马车外开了口，“两位大人到底是要与官场众人打交道，学些这些也无不可。”
“嗯。”司明月坐在马车内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注意力全数落在了腰间的玉章上。
沁墨听见她的回话便知道自家主子心里跟个明镜似的，因此说了这句话后便不再多言。
两人回到宁王府，可还未进后院就看见一人正在院门口来回踱步，沁墨当即上前一步将人拦下后才发现是后院的厨娘。
“王厨娘，您不在后厨帮忙怎么跑到前厅来了？”
听见熟悉的声音，王厨娘当即驻足抬头，在看见沁墨身后的司明月后立刻跪在了地上：“见过王妃。老婆子我今日却有一事想求王妃做主。”
“你且起来。”司明月将沁墨拉到了身前说道，“本王妃能帮则帮，帮不上也莫要强求。”
“多谢王妃！”王厨娘哆哆嗦嗦地起来后，这才朝着一处招了招手。
司明月随着她招手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半大的孩子正躲在不远处，看见王厨娘有所动作后这才迈着小腿跑了过来。
这孩子不过到司明月的小腿处，一双眼睛湿漉漉的，像极了受惊的兔子。
“王妃，这是我的儿子。”王厨娘将孩子拉到了跟前，推了推道，“快叫王妃。”
“见过王妃娘娘。”
小孩子的话语还带着几分软糯，看上去也极其乖巧。司明月打量了一番后这才伸出手在他头上揉了揉随口问道：“这模样倒是乖巧，可是送了私塾？”
王厨娘听见这句话立刻亮了眼，当下就将自家孩子又往司明月跟前凑了凑：“老婆子正是为了此事来求王妃的。听说王妃与那位开私塾的状元大人相熟，不知能否劳烦娘娘将老婆子的李儿送去？”
去程一青的学堂？司明月挑眉，看着面上带着惧色的孩童，想了想说道：“临安城学堂不少，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王厨娘一听这话就觉得有戏，当下立刻说道：“王妃有所不知，这位状元大人的私塾现在在临安城可是无人不知，就连咱们府周边不少人都将自家孩子送到了那边去习字。老婆子已经打听过了，送去的人都说好。王妃娘娘，老婆子家中没有什么积蓄，做生意是指望不上了，所以只能期盼着李儿能学上几个字，日后就算给人代笔也成。只是现在学堂那边已经排满了，想要入学堂也不知要猴年马月，因此老婆子想拜托王妃给状元大人说说情，送老婆子的李儿去旁听都成。”
状元的学生给人代笔？司明月觉得有些好笑的同时有觉得有些荒谬。
不过她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吩咐了沁墨几句，将事情全权交给了她。
几日后，谁都可以看见王厨娘面上的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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