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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悦嫔将皇贵妃扶起身，弯腰揉了揉她的膝盖，“每日如此也太伤膝盖了。”
虽说垫了蒲团，可皇贵妃一跪就是一个多时辰，多少对膝盖有影响。
皇贵妃对她柔柔一笑，“礼佛讲究的就是一个心诚，只有诚心诚意的祈祷，佛祖才会听见我们的所求所愿。”
“娘娘如此心诚，佛祖一定会如娘娘所愿的。”
此时，门外响起下人们对皇帝行礼的声音，二人齐齐往门口看，皇帝正踏过门槛走了进来。
“悦嫔来了。”皇帝对悦嫔出现在书房中见怪不怪，对于皇贵妃能多一个说话的人，他是十分乐意的，之前的皇贵妃完全把自己封闭起来，除了百里奕，不接受任何的人或事，现在她不仅跟自己同吃同睡，还跟后宫的妃嫔有交流。
这是不是代表，她在慢慢向他敞开心扉呢？
反正皇帝心里美滋滋，脸上的笑容就没淡下去过。
“陛下，臣妾来找娘娘说说话。”悦嫔一瞧见皇帝，小脸微微一红，这些天她跟皇帝相处的时间越长，一个少女心越发对皇帝着迷了起来。
也佩服皇贵妃，在一个天子如珍如宝的呵护下，依旧我信我素，既不恃宠而骄，也不得意志满。
“我留了悦嫔用膳。”皇贵妃伸手扯了一下皇帝的袖子，“陛下不会怪我吧？”
“无妨。”
三人入座，皇贵妃吩咐宫人们斟酒。
“如此好兴致？”皇贵妃礼佛是不喝酒的，皇帝也从未提起过，没想到今天她主动让人上酒。
“浅酌一小杯。”皇贵妃知道自己的计谋漏洞百出，很容易被识破，但她做起来不慌不忙，甚至十分笃定皇帝会按照自己说的做。
悦嫔端着小小的酒杯，说不紧张是假的，喝酒的时候更是呛到，咳嗽了好一会儿才压住。
“陛下最近国事操劳了，眼下都带青。”皇贵妃亲自给皇帝倒酒，目光淡淡的扫过他的眼下，“这个酒喝了能解乏，陛下多喝些吧。”
皇帝便乖乖听话，喝了大半壶酒，不过是一些淡淡酒味的酒水罢了，他却觉得自己飘忽了起来。
“陛下醉了。”皇贵妃起身，招呼悦嫔一起将皇帝扶入暖阁，把人放下后，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开。
关门之前，悦嫔忽然拉住她的袖子，“娘娘，臣妾……”
“怎么？这不是你所求的吗？”皇贵妃琉璃般的眸子看向她，这一刻悦嫔脚底冒出一丝凉意，感觉眼前的妇人很陌生。
轻轻挣脱她的手，将人往里小小一推，皇贵妃的嘴角往上翘了一点，“悦嫔，只要诚心的祈祷，必将有所应，这是你应得的。”
对啊！
这是她应得的，况且整个事情，都是皇贵妃亲手操办的呢。
瞬间勇气充斥整个胸腔，悦嫔一握自己的拳头，眼神坚定的往龙床走去……
皇贵妃走出暖阁脚步不停，一直到了书房，重新在佛前跪下，“信女有罪……”
整整一夜，她都跪在了蒲团上，任凭宫人怎么劝说也不离开，直到天边泛白，早起的鸟儿发出啼叫。
跪了一夜，小腿麻木到已经不是自己的，皇贵妃在宫女的帮扶下才勉强起身，但走路困难，只能坐着让人揉捏了一会，经络活散开了，才站起来。
刚走到院子里，便撞上脸色阴沉的皇帝，二人不约而同停下脚步，隔着两三步的距离，四目相对。
“为什么？”皇帝嗓音暗哑，像是心被揉碎了一般。
皇贵妃缓缓垂下睫毛，冷静且恭敬，“身为天下之主，应该雨露均沾。”
“呵。”他笑得嘲讽，“朕竟没瞧出来，你还有这般的胸怀。”
狗屁的雨露均沾，当年的太子别说侧妃，连个侍妾都不曾有，全因她一句一生一世一双人，她眼里揉不得沙子，见不得夫君身旁有其他的女子。
现在她说这么冠冕堂皇，他听见的全是她对他的不在意。
“陛下赞誉了。”皇贵妃走过来想替他整理没有抚平的衣角，被对方往后一让，“不劳你费心。”
而后越过她去，再也没有回头。
这是他第一次对她生气，皇贵妃心里暗暗的叹了口气，回去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回了小佛堂，皇帝听见这个消息，怒火瞬间燃烧了理智，幸而他还是死死的克制住自己，摔了桌上的东西，让禀告消息的人滚出去。
皇贵妃失宠消息传播的速度比得宠的速度要快得多，但同时，悦嫔一步登天的事情也传了出去，皇帝甚至加封她为悦妃，如此宠爱，比起之前皇贵妃不差分毫。
悦妃搬到新宫殿的时候仍是茫然，不得不说，这一切进展的又快又顺利，让人感觉像是在做梦。
“真是不知道你哪里来的好运气。”宣贵人啧啧称赞，“你这次真是青云直上了。”
“姐姐，我也觉得不太真实。”
“该改口了，还我。”宣贵人点了下她的额头，“你该自称本宫，以后我也要叫你娘娘了。”
“私底下还是随意些。”悦妃抱住她的胳膊，“在这个宫里，我最相信的就是姐姐了。”
“哦？”宣贵人挑眉，“皇贵妃帮你这么多忙，你竟然还不相信她。”
悦妃沉默了一会，讷讷道，“我觉得……皇贵妃好像是在利用我……”
“利用你？好似她并没有得到什么好处，还重新回到了破烂的小佛堂。”
“她就是想回到小佛堂啊。”悦妃微微蹙眉，“对于得到陛下的宠爱，她丝毫都不上心。”
“行了，别人的事情咱们也管不着，你现在还是想想如何快些怀上龙子吧。”
“哎？”话题转的有些快，悦妃飞快红了脸，“我还没做好准备呢。”
现在她还挺享受跟皇帝相处的时光，若是怀了龙子，想必时间要少很多。
“真傻，有孩子傍身才是最后安身立命的本钱，有了孩子陛下怎么也会高看你一眼。”宣贵人拍着她的手，“况且这算得上老来得子，宠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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