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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苑酒楼还是封店状态,朱莺莺于是挨个去问其他酒楼,毕竟她还带着学习任务来的,不去大酒楼,就白来一趟京城了。
但是,找工作的过程并不顺利。
“不要不要,我们酒楼不缺人手。”
“就你?厨师?你倒是敢说呀……临江城是哪个城,没听说过。”
“吃饭欢迎,找事做免谈。”
“打杂?打杂的也不缺!”
果然是京城的大酒楼,后厨不缺厨师也就算了,甚至朱莺莺想要先找一份后厨打杂的工作,也是屡屡碰壁,别人连让她展示一下的机会都不给。
又被一家酒楼拒绝后,朱莺莺走回到街上,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心想,是不是她的粗布麻衣太寒酸了?因此别人都瞧不上她?
这么想着,朱莺莺回到客栈去换了一身衣裳,是楚灏送给她的那身裙子,另外也稍稍打扮了一下,在唇上抹了胭脂。
这下再去,她就没被拒绝得那么惨了,但还是……
“你这样的待不了后厨呀,你要真想找份事情做,不如你到店里柜台上去帮忙吧,或者去当雅间的侍女。”
“你说你会做菜?小姑娘,我们这里是大酒楼,可不是你的家,不是什么人都能来做菜的,让你试试?我们这儿生意好,可没那么闲。”
“别开玩笑了,你不去布行或者胭脂铺找找事做,来我们这里问什么?”
朱莺莺锲而不舍,但是整个京城,做工的人比缺工的岗位还多,而且后厨,他们根本不要女人进去,连打杂的都不要,就当女人是做不了后厨的活儿,所以不管朱莺莺如何说可以展示一下自己的实力,他们也根本不当一回事。
正在朱莺莺考虑着,去下一间酒楼找事做时,要不要带上菜刀给他们秀一手耍花刀,一个声音惊喜又疑惑的喊了喊她:“莺莺?”
朱莺莺还站在某间酒楼的后门,她刚刚在这里被人拒绝了,想着事情,暂时没走,这会儿拒绝她的人早就回酒楼忙去了,朱莺莺转过身,见叫她的人是邬淑美。
“咦,好巧啊。”朱莺莺说。
“是呀!”邬淑美仍是惊喜,她两只手竖着举在身前,双手湿漉漉的,袖子挽了老高,是为了不被沾湿衣服,她问朱莺莺:“你来找事做?”
朱莺莺点点头,实话说:“找了一天了,还没找到。”
不仅难在京城遇到楚灏,连应丰那样赏识她的伯乐,她也难再遇到。
邬淑美马上说:“我在这里洗碗,你要是想找事情做,我帮你问问管事的,看他还缺不缺人?”
“谢谢。”朱莺莺说着却是摇了摇头,“我是想在后厨做事,但是什么都行,除了洗碗。”
打杂还有机会接触到灶台,洗碗可是完全没有机会了呀。
邬淑美无奈:“可是……他们只缺洗碗的人,我之前也问了很多地方,好像是因为最近城里打工的人变得多了,好些还主动减少自己的工钱,所以特别难找活儿干。”
“是最近才变多的嘛?”朱莺莺问,她还以为是一直如此。
邬淑美早在来京城的第一天就开始找事做了,所以知道的也比朱莺莺清楚:“嗯,因为马上会试了,来了很多赴考的书生,所以很多像我一样,陪考的,就都出来干活儿了,所以竞争特别大,是个活儿就有人干。大家都缺钱嘛,我也是,光宗考试,要用钱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现在客栈又涨价……”
读书人涌入京城,客栈客房紧俏,自然全面涨价。
朱莺莺想到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连旭,又想到那日女人抓鱼、男人岸上等着吃的情景,又又想到陈世美,忍不住对邬淑美说:“董光宗对你也不好,你何必这么辛苦去供养他呢,还是对自己好一点吧,要挣钱,可以让他们书生去帮人代笔写字嘛。”
虽然她也给了连旭钱,但毕竟她钱来得快,就当是富婆为小鲜肉掷了一金也无妨,可是邬淑美,朱莺莺可是看着她从临江城到京城,一路上为董光宗抗包拎书洗衣打水生火做饭……现在还辛苦挣钱给他花,朱莺莺是知道在酒楼洗碗有多辛苦的,那么多的大盘子,一个能有小几斤,又是不能磕碰的东西,洗了还要垒好,端过来端过去,真的是最脏最累的活。
何况董光宗在邬淑美被人欺辱前后,还是那种不当男人的态度。
邬淑美说:“光宗他性子傲,不肯给人写字的,他说他的字只能给自己写,要用来以后写奏折……”
朱莺莺不由得摇摇头:“是啊,性子傲不就是这些书生的通病嘛,越是这种人,越是同情不得,我就是吃了教训。”
“啊?”邬淑美表示不懂。
“没什么。”朱莺莺说,“那你好好的,我先走啦,我还要到别的地方找事做去。”
邬淑美只好点点头:“再见莺莺。”
“再见啦。”
朱莺莺回到自己住的客栈,带上她那把用布仔细裹好的菜刀,出来又找了一间酒楼,她没有直接去后厨问,而是先作为客人去尝了一下酒楼的菜,之前她屡屡被拒,有些过于急躁了,其实不该,酒楼选择她的同时,她也得好好选择酒楼才是。
不然如何才能学到真正好的京城料理?
朱莺莺在这间酒楼点了几个招牌菜,京城烤鸭、京酱肉丝、黄焖鱼翅,这些都是京城特色,还另外有一道小二推荐的雪莲子薏仁煮明虾,说是深受京城小姐们的喜爱。
点好这些,朱莺莺环视了一下三楼的大堂,她坐在靠窗边的位置,这时有一个妇人带着一个年轻姑娘在她旁边坐下了,他们身后还跟着两个丫鬟。
这似乎是京城有钱人的标配,没两个下人随行都不好意思出门。
朱莺莺选的自然是京城最好的一些酒楼,因此现在大堂里,只有她是独身一人,没有丫鬟随从伺候在侧。
也因此,吸引来了一些好奇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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