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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兮和我,到现在为止,都是相安无事地各行其是。我的原则是,只要她不主动挑衅,我可以对她的存在视而不见。
纳兰时对她对孩子有责任,但我没有,我可以为了他忍受她们的存在,但并不代表我会纵容。
马上就要回都澈大营了,冰岛大营是纳兰杰的根据地,交接完手头的工作后,我们一行人,就会离开。
随着离开的日子越来越迫近,我内心的不安便更加强烈。
因为对一个男人的爱,而去伤害另外一个男人,我对这样的自己感到不齿。
然而我没有勇气告诉纳兰杰,我们将卑鄙的心思掩藏着,却无时无刻不在觊觎着他的王位,无时无刻不想着,怎样把他从那把椅子上拉下来取而代之。
可他,却将我这段时间的闷闷不乐,看作是然兮给我带来的不痛快,反而过来悉心地安慰我。
他怎么那么傻呢?竟真的看不出我们的狼子野心么?
“苏黛,你可曾有过后悔?”纳兰杰站在我们经常去的高地上问我。
我知道他的意思,目前我的处境如此尴尬,未婚先孕也就罢了,现在又有个女人带着纳兰时的孩子出现。就算我真的不在乎,但流言就如毒瘤,总会成为伤害到我的隐患。
可路是我自己选的,我没有退路。
我故作轻松道:“未曾后悔,只是觉得有些麻烦。”
“麻烦?何解?”他不解地问道。
我望着满山的荒草说:“以前我总以为,只要真心相爱,什么困难都阻挡不了我们。但是我现在发现,我们的感情,充满了杂质。不再是单纯如初了,我也没有办法,去跟另外一个女人,争夺男人的宠爱。但说到底,我也没有挥手自兹去的魄力,所以我觉得麻烦。然而,爱他,我不曾后悔。”
纳兰杰听了,轻轻叹了口气道:“你不后悔就好,希望你这辈子,都不再后悔。既然爱,就全身心地去爱吧,不要给自己将来后悔的机会,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现在唯一后悔的事,便是那日没有亲自将羽风送回来,否则他也不会失踪。你也不会……”
后面的话我没有说出口,因为正是羽风的突然失踪,才加速了他政权方面的迅速瓦解,纳兰时才有机会,短时间内打入他权力的中心。
纳兰杰拍拍我的肩膀道:“这与你无关,你无须太过自责。当初我们怀疑是然兮所为,苏黛,如今嫌疑就在眼前,你可以多加打探一番,看能不能从然兮身上,找到什么蛛丝马迹。如果是她做的,绝对会留下证据的。”
我郑重地朝他点头,羽风的事情,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纳兰时正从议事大帐里出来,远远地看到我们后,便提步而来。
“不是说不要再爬那么高的地方吗?就是这么让人费心。”纳兰时语带责怪。
“没事的,我会很小心的,再说,不是还有一位巫级强者在我身边吗?我很安全”我指着身边的纳兰杰道。
纳兰时笑着摇摇头,一副拿我没办法的表情。
纳兰杰开口道:“什么时候走?”
“明天一早。”
“那么快?”我与纳兰杰异口同声道。纳兰时表情微滞,然后点头道:“黛儿,你不会是乐不思蜀吧?我们已在这里耽搁多日,都澈的很多事情,都需要我去开始。”
“苏黛,你先回营,我有话,想单独对纳兰时说。”纳兰杰道。
我隐约感觉到有丝不对劲儿,但见他兄弟两人表情都那么严肃,知道他们是要谈很重要的事,并且,还是我不宜知晓的事情。于是便乖乖地走开了。
晚饭时间,纳兰时才走进我的房间,问他纳兰杰到底跟他说了什么,他总是巧妙地避开话题。几次三番下来,我也没有兴致再问。
他的个性就是这样,如若他不愿说,我再如何软磨硬泡都不管用。
“黛儿,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照顾好我们的儿子,其他的任何事情,都不该你来*心。”纳兰时叮嘱道。
还是那样绝美的容颜,还是那般宠溺的语气,可我总觉得少了什么。是我自己太贪心了吧?
“黛儿,回到都澈后,我们便举行大婚吧。”纳兰时拥着我说。
我的眼前霎时浮现出当日,他风尘仆仆赶回来,我们两个像陌生人一般相望的情景。顿时心里骤然一痛,有些抗拒那个词——大婚。
纳兰时显然察觉到我的反常,他拥紧我说:“黛儿,你难道还不相信我吗?一直以来,我都在为那日的事情懊悔。我知道,它对你的伤害有多大,我原本打算待时日长些,你将其淡忘后,我们再作大婚的打算。”
“现在很好,你也无须为过去的事情自责。”我轻声道,尽力地将心里的无奈掩藏起来。
“不——”他说,“我无法忍受那些流言对你的指指点点,我要告诉全天下,只有你才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
我凄然一笑,“我们之间,本就不需要这些虚礼来证明。只要你我的心里明白就可,别人的话,我权当没有听到。”
“可这对你太不公平!黛儿,我不想你受任何委屈。如今然兮的突然出现,打破了我们之间原有的平衡,我能感受到你的不快乐,可是我却无能为力。然兮还有孩子,是我这一生都无法卸去的责任。”
我轻轻挣脱他的怀抱,“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我愿意与你共同去担起这份责任,所以大婚的事情,还是以后再说吧。”
纳兰时还欲再劝我,流川便急匆匆地闯了进来。
纳兰时刚想发作,便听得流川说:“然兮突然高烧不退,小殿下也一直啼哭不停。丫鬟们害怕得要命,这才报了我来请您过去看看。”
纳兰时神色一紧,我对他点头道:“快去吧。”
纳兰时连忙急匆匆地跑了出去,我心内却开始泛凉。这才刚刚开始,我却已经厌倦这样的局面。
天色已经很晚了,溪云劝了我几次后,自己便回去休息了。我静静地坐在床边,毫无睡意。
我知道今晚纳兰时不会回来,可我却依旧固执地等着,似乎我等的不仅仅是他这个人,还有我自己的一份深情。
天快亮的时候,他终于回来了。
“黛儿,你竟一夜未睡?”他惊问。
“我睡不着,不知不觉就天亮了。你快点歇着吧,她没事吧?”我问。
他疲倦地揉揉太阳穴,“已经好多了,她的身子毕竟太弱了,以后好生调理就是了。”
听到这里,我心里是明显存疑的。因为作为一名医者,我看得出,她的身体,并没有纳兰时说的那样虚弱。
至于灵力全无的说法,我总感觉什么地方不对。
“纳兰,我想见见然兮。”我说。
一来我是想探探她的虚实,最主要的,却是纳兰杰说的探听羽风的下落。只有接近她,才能离答案近些。
纳兰时却反对道:“黛儿,你这是何苦?见了她,只会给我们之间增添不必要的麻烦。”
“你忘了,我是一名医者,都说医者仁心,她又是因为帮我们才落得如此,我岂能袖手旁观?你放心,我不会难为她,既已容下她,断没有再为难的道理。”
第二天,我在溪云的的陪同下,一同去了然兮那里。
然兮正抱着孩子靠在床上,见了我,她没有丝毫的惊讶之色,仿佛早就知道我会来这一趟。
溪云皱着眉头,显然看不惯然兮如此目中无人的样子。
我淡然一笑,示意她别计较。因为就算把事情闹大,纳兰时和其他人也未必会相信,一向温柔贤淑的然兮会如此。这样一来,别人反而觉得我不能容人。
“然兮,我今天来找你,是为了羽风的事情。羽风下落不明,这个中原因,你我心知肚明。”我道。
然兮轻蔑一笑,将怀中婴孩交给了乳母,并屏退了屋中所有人。溪云本不放心我一人在内,但看我的神情,仍旧不情愿地出去了。
“现在你可以说了吧?”我道。
然兮眉峰一挑,冷言道:“我不知道你要我说什么,羽风不是你自己从殿下那里救出的吗?现在人没了,你不去拿殿下是问,跑到我这里撒什么泼?”
“然兮,你这样装有意思吗?那天,有人亲眼看到,有个大着肚子的女人出现在现场。”
“就凭这一点就定我的罪,未免太草率一些了吧?大着肚子的女人千千万万,怎么就算到了我头上?”
她那副有恃无恐的样子,真的很令人讨厌,这要是换了以前,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上去给她几巴掌。
“我劝你没事的话,就好好地在房间里待着。都说怀孕的前三个月,孩子是最容易没的。这万一要是出了个什么意外,你可就后悔都来不及了。”说完,她冷冽的目光在我腹间游移。
我再如何忍耐,也受不了她拿我孩子说事。顿时便火冒三丈,猛地起身,大步走到她的面前,抓起她的衣领,“你如何对我,我可以不计较,但我的孩子,你要是敢动他一分一毫,我定让你和你的孩子一起陪葬!”
这时的我,眼睛一定跟夜火一样,也能喷出火来。
“黛儿,你在干什么?”略带严厉的责问声,我回过头去,看到纳兰时时,才发现自己又中了然兮的计。
方才她那样激怒我,无非就是想在纳兰时面前演戏。
“殿下,”然兮梨花带雨起来。
“你还在这里装可怜,你这个不要脸女人!”
纳兰时上前,一把拉开我,“黛儿,你这是在干什么?你说的医者仁心,就是这样的吗?”
“你居然相信这个女人的伪装?”我有些凄然地问。
“我只相信我的眼睛。”他的声音冰冷,不像我所认识的那个纳兰时。
多说无益,我可不愿自己像个怨妇一般,在这里絮叨地争论谁对谁错。
“黛儿,你去哪?”他的声音缓和下来,带着一丝若有所失的味道。
我没有回头,径直地走了出去。出门的那一刻,我对肚子里的孩子说对不起,因为我没能给他一个好的家庭环境。
很快,纳兰时便追了上来。
冬日的暖阳照耀在他身上,有种恍然隔世之感。
“黛儿,你听我说。”他拉住我的手。
我呆立在原地,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是谁说过,这样的角度看天空,可以不让眼泪流下来。
“黛儿,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你要那样对待然兮,她现在身体还很差。以后你就别去她那里了,省得你看了心里不舒服。”
原来,在他眼里,我仍旧是因为容不下她,才故意去找茬的。
“纳兰时,你太小看我苏黛了。”
“黛儿,我们之间这是怎么了?为何明明你就在我眼前,我却觉得相隔万里。黛儿,我真的不希望变成这个样子。”
我冷冷地看着他,“纳兰,既然你今天把话说开了,那我便告诉你。然兮的问题并非我们之间的阻碍,真正拉开我们距离的,是你对我的不信任。”
说完,我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因为肚子里的孩子,我体会到了从未有过的新奇感受。
他在我肚子里成长着,我的喜忧与他休戚相关。第一次感觉,有一个人完完全全地属于我。
我所担心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
纳兰时已经准备不日攻打冰岛大营。这些天,他更加忙碌,每天都是深夜回来。因为怕吵醒我,每次都轻手轻脚地钻进被窝。
他不知道,其实我从未入睡。
但我的心,却被他某些贴心呵护的小举动,感动着。
这天夜里,他刚躺下,发现我眼睛是睁开着的。
“黛儿,你怎么还不睡?这样对胎儿不好。”
微弱的灯光中,我握住他的手道:“纳兰,我知道,自己无法阻止将来要发生的事情,但是你曾答应过我的,一定要做到。”
纳兰时的脸,在黑暗中看不真切,也许正是因为这样,我才没有发现他的言不由衷。
“放心吧,黛儿,我会留他一条命。睡吧。”
“你说,我们将来的孩子,取什么名字好呢?”我心血来潮地问。
他搂着我道:“我早就想好了,男孩儿就叫纳兰若,女孩儿的话,就叫纳兰馥。你说好不好?”
我欢喜地点点头,他终究还是在乎我和孩子的,否则,怎会那么早就将孩子的名字想好了呢?
午后的阳光,温柔地照射在这个冰雪覆盖的国度里。那些透明的冰块,绵延了数千里,就仿佛天地间,肆意雕砌铺排的水晶。
水晶,我下意识地去摸脖子上的水晶,猛的发现水晶不见了!
“小潮——小潮——”我顿时失声叫出来。
我怎么可以将小潮弄丢呢?他还等着我去唤醒他,他已经等了那么久,可我却将他弄丢了!
“姑娘,你这是怎么了?”溪云吓得大叫。也难怪他会吓成这样,我当时的表情太过紧张。
我抓住她问:“溪云,有没有看到那块水晶?就是我一直戴在脖子上的那块。”
“没……没有啊,姑娘。”她吓得后退几步。
我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脑子里极力地回忆着。
对!就是在去了然兮那里之后才丢的,之前出门时,我还跟他说话来着。一定是丢在然兮那里了!
想到这里,我立即往然兮的住处跑去。
“姑娘,你慢点——”溪云的声音在后面传来,可我却顾不得了。
只要一想起小潮是因为我才陷入沉睡,我的良心便会不安。
进去时,却被门口的丫鬟拦住了,我说了有急事进去找东西,可那丫鬟却出言不逊。
我没心思跟她置气,于是推开她,不自觉地手中便运了灵,那丫鬟被震到了几米开外,顿时吐出一口猩红的鲜血。
我自知失手,刚准备上前扶她,然兮便抱着孩子,优雅自得地出现在我眼前。
“苏黛,你这又是唱哪出啊?枉你自称为仙体拥有者,居然对一个小小的丫鬟动手。”她说完,抱着孩子轻声哄着,根本就没拿眼去看地上的丫鬟。
溪云替我扶起那丫鬟后,不平道:“我家姑娘不是故意的,是她硬要阻拦姑娘的去处。”
然兮巧笑一声,自是一番仪态万千。她笑道:“那你家姑娘,如此着急着进我这屋子,不会是想来探望我们母子那么简单吧?”
“别说那么多废话了,我只想来你这里看看,水晶有没有丢在你这里,看完我便会离开。”我着急道。
但她听完后,便冷冷一喝:“苏黛,你别欺人太甚!你想污蔑我偷你的水晶,门儿都没有!”
我无心与她纠缠这些字眼,于是道:“反正容我一找,你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如果我不让你找呢?”她嫣然道。而就在这时,我看到了那串水晶项链,它正挂在然兮怀中孩子身上!
我立即冲到她面前,想从那孩子身上夺回水晶,可然兮却死活不让我成功。
争夺中,她怀里的孩子哭闹起来,可她却仍没有让我拿走水晶之意。
因为着急,争夺中指甲不小心划破了婴儿的脸,顿时一道鲜红的血迹浮现出来。
而正是这时,纳兰时出现了,正如所有电视剧里演绎的那样,时间控制得刚刚好。
我不禁心内骇然,这个女人,居然为了陷害我,可以连自己的孩子都不顾。
孩子在哇哇大哭,然兮温顺得像只猫,抱着孩子蜷缩成一团。
纳兰时面色铁青,他看看孩子脸上的伤痕,又看看那个嘴角流有血渍的丫鬟,终于爆发出一句“怎么回事!”
他的眼神变得凌厉非常,那丫鬟哭着诉说完我的“罪行”后,纳兰时有些粗暴地将我拉走。
一路上,我都紧紧地攥着那串水晶,如果是小潮,他肯定不会这样一言不发,任由别人那样污蔑我。
终于,他停了下来,我们站在营外的河边。河面刚刚解冻,岸边杨柳依依。
“明天,我就将她们女子送回灵修山。”他说。
“随便你。”我无所谓地说道。
“黛儿!”,他有些无可奈何,又像是强压着怒火。“你就是为了探听羽风的消息,才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找她的麻烦吗?”
“纳兰,你觉得我故意找麻烦也好,无理取闹也罢,羽风的下落一天没有查出,我就不会放过那个女人。”
纳兰时终于发怒了,他俊美如斯的脸,此刻已经乌云密布。
“在你心中,那个羽风就那么重要吗?你别忘了,你现在是我的女人!”
我对他的不可理喻气极,于是也开始口无遮拦了,“不错,我现在是你的女人,还傻乎乎地怀了你的孩子,但你不也不知我一个女人,不知一个孩子吗?”
他错愕地看着我,仿佛不相信刚才的话,是从我的口中说出来的。
“你永远只相信你自己的眼睛,但你不明白,眼见不一定为实。眼睛会被假象所蒙骗,但心,永远不会。”
“你这是在怀疑我对你的心意吗?”他有些自嘲地问。
我没有回答他的话,只静静地望着河面。那么平静的河面,就如一面明镜,但却永远照不出河底的暗流涌动。
“你不用送走她,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说完,便再不去看他。
“宝宝,老是让你看到爸爸妈妈吵架,对不起。不过你要相信,爸爸妈妈都是很爱你的,所以你要快快乐乐地成长,知道吗?”
纳兰时果真没有送走然兮母子,溪云有些愤愤不平,她不知道,这正是我所要求的,只有她留下来,我才能从她身上找到破绽。
这天,我和溪云一同在外面散步,突然看到然兮的贴身丫鬟小菊,她行色有些慌张,手上似乎受了伤。
我吩咐溪云悄悄地跟着她,溪云回来的时候,说小菊向军医要了很多治疗烧伤的药。
这下,我也觉得不解了。按理说,冰岛冬日极寒,虽说常常会燃起火来御寒,但烧伤也不至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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