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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见他的身影了,便像只小麻雀一样,欢叫着迎了上去,“陆太医,陆太医。”
陆思远露出柔和的笑容,从药箱里悄悄地儿取出一本闲书塞给她,“喏,答应给你带的。”
司意然的眼睛便笑成了弯弯月牙。
不多时,方氏也过来了。
她虽知道司意然没病,身体好的很,但为了不让别人起疑心,她还是要将一个忧心忡忡的老母亲的角色扮演到底。
这厢三人在花厅说着话,厅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二晶的声音传过来,“宫灯宫灯你慢点,发生什么事了,你别着急?”
宫灯的声音透着焦急和强忍的哭意,“我找陆太医,陆太医在哪儿,我们小姐晕倒了!”
司意然一听忙站了一起,方氏已经推开门走出去了,“宫灯你慢慢说,二姐儿怎么了?”
宫灯看到方氏,烦乱的心神稍稍安定了些,“夫人,”她道,“早上小姐用过早饭,本来好好的,后来服了一颗……”她连忙抿住嘴,一副说错了话的样子。
“服了一颗什么?!”方氏又惊又吓,悠然私下里难道还吃什么丹药吗?
宫灯垂下头,小声道:“小姐不让说。”
方氏怒道:“不说我马上叫人把你发卖了。”
宫灯“噗通”一声跪下,“夫人饶命,我说我说。是是是……是舞姨娘替小姐找的神医,给小姐配置的可以祛除斑点的药丸。”
“胡闹!”
司意然叫了起来,“昨日二姐姐同我说,近日她总是头晕、想吐、心慌,难道是这个药丸造成的?”她拉上陆思远的胳膊就往外走,“快快,我们去二姐姐那儿。”
方氏轻咳一声。
陆思远不动声色地抽出胳膊,“六小姐稍安勿躁,我拿上药箱就走。”他的脸上有一丝犹疑。
一行人脚步匆匆地赶往悠碧院,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宫嬷嬷私撕心裂肺地哭喊声,“小姐你醒醒,你醒醒啊,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如何跟你娘亲交代啊!”
听者落泪,闻者伤心。
方氏大惊,唯恐悠然命不久矣。
进了屋,就见悠然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双目紧闭,嘴唇却红得吓人。
宫嬷嬷瞅见陆思远,像见到了救星,“陆太医陆太医,你快给我家小姐看看。”
陆思远不慌不忙地给悠然诊脉,片刻之后道:“屋子里太吵,我没法安心诊断,你们都出去吧,留一个丫鬟伺候就行。”
方氏便道:“宫灯你留下,其他人跟我出去。”
宫嬷嬷抹着眼泪,一步三看地和其他人一起出去了。
屋子里静了下来,陆思远又把了一次脉,把完,对着宫灯道:“你说二小姐头晕想吐心发慌?”
宫灯点点头。
“可是我把了两次脉,却发现二小姐身体健康,身心愉快,没什么大毛病。”
宫灯焦急的面孔演不下去了,嘻嘻一笑,“神医就是神医,厉害。”
这时床上的悠然也睁开了双眼坐了起来。
陆思远没好气地看她一眼,“你这又是唱得哪出?”
悠然直言不讳,“我想收拾个人,请陆太医祝我一臂之力。”
“你倒是坦白。”
“陆太医你放心,此人绝不无辜。”
陆思远想摸一摸胡子,伸到下巴处才想起来自己早把胡子刮了。
“有一事我不明白,在桃花村的时候,我明明给了你一朵绿桃花,就算你没有找到第二朵绿桃花,你脸上的斑点也不应该一点没消退?”
悠然拱一拱手,拍马屁,“神医果然明察秋毫。”
“你故意的?实际上你脸上的斑点早就全治好了?”
悠然再一拱手,“神医果然料事如神。”
陆思远哭笑不得,“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悠然给宫灯使了一个眼色,宫灯便把舞姨娘给的小瓷瓶拿了过来递给陆思远。
陆思远倒出一颗药丸,放鼻尖闻了闻,眉头一皱,又取出一根银针插入药丸里,再拿出来时,银针已经变了色。
“有毒。”他惊到。
悠然点点头。
他掰开药丸,又放鼻尖闻了闻,“是夹竹桃汁液。”
悠然再点点头。
“你早只知道?”
悠然淡定点头,“我要请君入瓮。”她不会告诉陆思远,药丸里的夹竹桃汁液是她自己加进去的。虽然陆思远看起来站在她这边,可要是他古板正直,不赞同悠然的做法,悠然这次的计划就功亏一篑了。因此她只告诉了陆思远些许事实。
陆思远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一盏茶的时间后,房门打开了,方氏、司意然和宫嬷嬷、宫灯快步走了进去。
“陆太医,二姐儿到底怎么了?”方氏心急如焚。
陆思远脸色凝重,“侯夫人,二小姐是中了夹竹桃的毒。”
“啊?!”方氏大惊失色,中毒?
司意然一脸惊怒,“二姐姐怎会中毒?”她转向宫灯,质问道,“宫灯,二姐姐的饮食一向是你伺候的,我问你,她晕倒之前都吃了些什么?”
陆思远赞赏地看了司意然一眼,没想到她小小年纪,居然处事不惊。方氏都六神无主了,她居然还能一针见血地发问。
躺在床上的悠然也暗暗为司意然叫好,神助攻啊神助攻!
宫灯抹着眼泪回答,“除了早饭,就只有舞姨娘给的药丸了。就是这个。”
她再次把小瓷瓶递给陆思远,陆思远装模作样检查一番,作出了结论,“这药丸里的确渗入了夹竹桃汁液,而且这也不是什么治疗斑点的神药,只是普通的温补药丸。”
宫灯惊愕,“可是舞姨娘说,她说,这是,这是……”
宫灯惊得语无伦次。
司意然大怒,“舞姨娘竟敢下毒毒害二姐姐,母亲,你可要为二姐姐做主!”
方氏这时也稳下了心神,一面吩咐人去请永宁侯司伯临,一面请陆思远诊治悠然。
陆思远道:“索性发现及时,二小姐身体里的毒素还未侵入五脏六腑,只要服下我独门秘制的九花玉露丸,二小姐就会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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