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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然摇头，“我也不知道。”
宫灯又去问吴娇，“娇娇，你说呢？”
吴娇摇摇头。
最高兴的莫属宫嬷嬷了，她这辈子最大的心结就是悠然嫁人的事。
如今，悠然不仅有的嫁了，而且嫁的人是武郡王。
武郡王是什么人？
那可是全帝都城的名门闺秀都觊觎的佳婿。
就算悠然脸上没斑点，她也不一定能嫁给武郡王。
宫嬷嬷高兴坏了，一个劲儿地双手合十朝天上拜，“一定是若兰小姐泉下保佑。”又恨恨道，“叫那罗家好好看着，他们不要我家小姐，有的是好人家要娶我们小姐。武郡王是他们能比的吗？”
宫嬷嬷可得意坏了，颇有点扬眉吐气的意味。
悠然，“……”
她觉得她得着武郡王问问清楚。
此时已经是傍晚时分，累了一天的悠然叫宫灯给捏了会肩膀，就听守门的丫鬟禀报，说方氏和司意然来了。
当然是来询问赐婚的事。
结果悠然也是一问三不知。
方氏就有点担忧了，反常及妖，这件事太太太诡异了。
这边方氏和司意然正说着话，那边柳妈妈也过来了。
相比较前几次她对悠然轻慢的态度，这次她恭顺多了。
“给二小姐请安。老太太让奴才来跟二小姐说，从明儿开始，二小姐就恢复到荣棠院的日常请安。”
悠然笑了笑，道：“要带帷帽吗？我记得祖母看见我的脸就恶心来着。”
柳妈妈一脸尴尬，“二小姐说笑了，老太太只是身体不大好，二小姐愿意戴就戴，不愿意戴就不戴，随二小姐您高兴。”
悠然扯了扯嘴角，“那可真是多谢老太太疼我了。”
语气里的讥讽谁都听得出来。
柳妈妈“呵呵呵”尬笑，“二小姐孝顺懂事，谁都想疼。”
悠然懒得和她扯皮，摆了摆手，“别给我戴高帽子了，没其他事你就回去吧。”
柳妈妈尬笑着退下。
司意然皱眉低语，“见风使舵的墙头草。”
方氏轻声道：“你同她一般见识做什么？”
而二房的婉丽内，凌姨娘正在鼓动司婉然跟她一起去恭贺悠然。
司婉然不愿去，“她嫁不嫁武郡王跟我有什么关系？”
“傻孩子，她长那个样子，皇上还给她赐婚，这事一定有内情。但不管怎么说，你二姐姐就是要做郡王妃了。你想啊，她长得那么丑，怎么去笼络武郡王的心呢？就算她嫁进武郡王府，也不可能会得到武郡王的欢心。”
司婉然仍然不解其意，秀眉轻蹙，“这与我何干？”
凌姨娘抚了抚发髻，深沉地笑了，“你是她的妹妹，理应为她分忧。之前因为司意然，她同我们的关系有点僵，这几日你就多上悠碧院走动走动，她应该明白，凭她的容貌是无法得到夫君宠爱的。与其将来让别的女人占便宜，到不如让自己的妹妹……”
她的话还没说完，司婉然就“豁”一下站了起来，“我不做妾！”
她一贯清冷的脸上显出了怒色，好似不敢相信她的亲生娘亲叫她去给别人做妾。
但是她忘了，她的娘亲本身就是一个妾，而且是一个生活得很不错的妾。
好似料想到了女儿的反应，凌姨娘对司婉然的激动并不在意，轻轻转动手腕上墨绿色的玉镯，她道：“妾也分三六九等，武郡王的妾不叫妾，那是郡王侧妃，比一般官家的正室都体面。再者，你若是能像娘亲这般得夫君、公婆喜爱，妾不妾的又有什么关系？就是正室也越不过你去。还有，武郡王的正妃是你二姐姐，但凡她不是个糊涂的，就该明白，姐妹间相互扶持才可保她在郡王府衣食无忧，夫君宠爱什么的她就不要肖想了。再者，”她沉下眼眸，眼底浮现一抹阴郁，“人呀，谁还没几个意外啊！”
司婉然眼皮子剧烈抖动了几下，缓缓坐下，凌姨娘以为她想通了，却听她轻声却又坚定地说：“不一样的，娘，爹爹再宠妾灭妻，我和弟弟还是庶子女，外头的人不会知道我们是按嫡出子女教养大的，他们只知道我们是庶出。这是自出生就打下的烙印，我们始终低嫡出子女一头。”
凌姨娘错愕地张了张嘴巴，她以为她给了子女殊荣，却没想到子女一直以出身为耻。她想说点什么，可是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司婉然说的没错，他们是庶出，永远是庶出。
永远改变不了。
良久，凌姨娘眨了眨青涩的眼睛，柔声道：“按你姐姐的长相，她是不可能在正妃的位子上坐稳的，让你做妾只是权宜之计，只要你得了武郡王的喜爱，假以时日……”
司婉然冷笑一声，“娘，以武郡王的身份地位，你以为他的正妃人选是他自己可以选择的吗？”
凌姨娘没想到女儿看得这么透彻。
若武郡王可以选择，相信他宁愿娶一个乞丐也不会娶一个丑女。
她叹了口气，“婉儿，你年纪不小了。你实话跟娘亲说，你有没有看上谁家的公子？但凡有一丝可能，娘亲都会替你去争取。”
司婉然脸上悄悄浮现了两朵红晕。
凌姨娘立刻知道自己猜对了。
“他是谁家的公子？”
司婉然低垂着头不肯说。
凌姨娘笑了笑，轻轻抚了抚她的头发，“你还信不过娘亲吗？你不说，到时候你祖母就该拿主意了。”
司婉然这才害羞地抬起头，甜蜜又不好意思地说：“是安公子。”
“安公子？”凌姨娘微微皱纹，“哪个安公子？”
“安南山安公子，他的父亲是三镇节度使。”
安南山在帝都的青年才俊中并非籍籍无名之辈，相反，他很受姑娘们欢迎。
但他身份尴尬，从来不是世家大族会看中的联姻人选。
“你如何认识他？”凌姨娘皱了皱眉头，不动声色地问。
“爹爹经常去他府中作客，有几回，我扮成男子同爹爹一起去的……”
在凌姨娘严厉的目光中，司婉然的声音越来越低。
“真是胡闹，”凌姨娘动了气，一拍桌子，“你爹爹也是，父女两个一起胡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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