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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郡王看了一眼司伯渊，司伯渊道：“凌姨娘，你先带着婉然回去，”又看了一眼游氏，“你也先回屋去。”
游氏看了看司恋然，她的女儿还在这，司伯渊居然叫她先走？
游氏心里涌起一股不忿，可是她习惯了逆来顺受，这股不忿也只是在胸腔激荡了片刻而已，“是。”
司婉然却甩了凌姨娘抓住自己的手，“我不走。”
“婉然！”凌姨娘提高了声音。
“我不走。”司婉然昂着脖子，不依不饶。
武郡王就又看了司伯渊一眼，眼睛里似乎带着嘲讽，呵，连一个庶女都管不好！
司伯渊脸上一热，语气也加重了，“怎么，要我喊人把你拉走吗？”
司婉然震惊地望着司伯渊，眼睛里腾起了雾气。
从小到大，司伯渊连一句重话都没有说过她，今天，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尤其是当着安公子的面呵斥她，一点面子都不给她。
司婉然委屈极了，一跺脚，哭着跑开了，凌姨娘连忙追了上去。
很快，花厅里就只剩下了武郡王、悠然，司恋然、安南山以及司伯渊和齐衍了。
“齐大夫，今日真是谢谢你了，还请你替我们保密。”
齐衍拱一拱手，“二老爷放心。”
司伯渊喊小厮送齐衍出府，齐衍给了悠然一个眼神，悠然点点头。
司伯渊看了一眼悠然，其实悠然跟这件事无关，他很想叫她也出去，可是，武郡王是她未来夫君，武郡王知道了肯定是要告诉她的，所以她出不出去都一样。
于是他也就没开口赶悠然，而悠然也一点自觉性没有，四平八稳地站着。
“闲杂人等”都出去了，武郡王又问了一遍，“南山，现在你可以说是怎么回事了？”
安南山看了一眼司恋然，后者把头垂得低低的，脸色通红。
安南山懊悔地说：“是我不好，我喝多了酒，差点冒犯了三小姐。”
悠然倒吸一口凉气，“你——”这丫的上次不是还说要娶司恋然的吗？一转眼就把她当成了风月场所的姑娘吗？
悠然瞪他，武郡王也瞪他，“那你活该。”
“是是是，是我活该，”安南山认错态度良好，站起来走到司恋然跟前，不停地讨好作揖，“三小姐，是我混蛋，是我酒喝多了犯浑，你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不值得。哎，你比哭了，我见不得女人哭，你这哭得我心都乱了。”
司恋然哭得更凶了。
悠然一巴掌拍在他脑门上，“胡说八道什么，有你这么道歉的吗？”
“哎哟你清点，我是个病人。”
“重新道歉，有点诚意。”
“三小姐，我错了，我错了，你别哭了，别生气了，你要是划了我一刀不解气，你再多划几刀。”四处张望，“刀呢，匕首呢？”
悠然扶额，武郡王冷冷道：“是该多捅你几刀，三姑娘，你该往他胸口捅的，去他半条命。”
司恋然脸上白了一下，连哭都忘了。
悠然道：“哇，你这么狠?”
安南山接道：“应该的，应该的，是我的错，三小姐，你就原谅我吧？”
悠然看司恋然的神情，虽然眼睛哭的红红的，但好像不是气愤的样子。
这俩有戏。
安南山不停道歉，司恋然神色稍霁，但还是一句话没说。
安南山就转向了司伯渊，“伯父，请你把恋然姑娘嫁给我！”
啊？！
司伯渊张大了嘴巴，“你以前都叫我伯渊兄的。”
“今时不同往日。”
司恋然听了这话，脸一下子红了，头垂得更低了。
悠然虽然对锦国政治不大熟，但也知道安南山是质子，是为了牵制他的父亲，特地送到帝都城的质子。
他的生活一直有人监视，更别提婚姻大事了。
难道陛下会同意他想娶谁救娶谁？
不仅悠然想到了，其他人也想到了。
安南山道：“我会去求陛下赐婚。”
悠然看了一眼武郡王，武郡王，“你看我做什么？”
悠然，“……”
安南山跟司伯渊说了求婚的话，又将自己随身佩戴的玉佩送给了司恋然，算是订婚信物。
司恋然一直没说话，但以悠然的经验来说，这种情况下，女人不出声反对，那就是愿意了。
从雅园出来，悠然和武郡王也没心思赏梅了，直接回了悠碧院。
齐衍果然在悠碧院等她。
“武郡王，悠然表妹。”
“我看到你对我使眼色，就才猜到你有话跟我说。”悠然道，“怎么了？和安公子有关？”
齐衍朝四周看了看，悠然会意，领着他去了小书房。
武郡王也跟着进来了。
齐衍看着武郡王，武郡王也看着他。
悠然道：“没事，武郡王不是外人。”
武郡王的嘴角就翘了翘，眉宇间多了一份?N瑟。
齐衍不情愿道：“方才我替南山包扎伤口的时候，发现伤口很奇怪。”
悠然一怔，“伤口很奇怪？这是什么意思？”
“他的伤口不像是别人刺的。”
悠然同武郡王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难道是他自己刺的？”
齐衍点点头，“从伤口的形状来看，的确是他自己刺的。”
悠然思索片刻，“我知道了，衍表哥，这事你暂时不要告诉其他人。”
齐衍点点头，“我知道。”
送齐衍离开永宁侯府，武郡王也离开了。
“我去百花井巷走一趟，看看到底怎么回事。”他说。
安南山就住在百花井巷。
悠然点点头，“我也去找恋然看看。”
两人兵分两路。
司恋然一个人关在房里，把伺候的丫鬟们都赶了出去。
悠然到恋轩的时候，司恋然的两个大丫鬟双儿和琳儿正担忧地守在门口。看到悠然，两人似乎都松了一口气。
“二小姐。”双儿和琳儿跟悠然请安。
悠然点点头，问道：“恋然呢？”
“小姐一个人在屋里，不让我们进去。”
悠然道：“我进去看看。”
双儿和琳儿求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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