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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恋然失神地倒在贵妃榻上，悠然进来，她都没起身迎接。
悠然走到她身边，在贵妃榻上坐下，柔声问道：“怎么了？”
司恋然看着她，眼中的泪水毫无预兆地落了下来。
“二姐姐。”她扑到悠然怀里哭起来。
悠然轻轻抚摸她的后背，好一会儿，她的情绪恢复下来，悠然才轻声道：“安南山的胳膊是他自己刺的吧？”
司恋然一惊，像受惊的小狗，她从悠然怀里起来，看着她，“二姐姐，你都知道了，我就知道瞒不过你。”
“到底是怎么回事？”
司恋然道：“二姐姐，我不瞒你。安公子……南山他，他说会想办法让陛下为我们赐婚。今日，我们是打算演一出戏，我是故意弄湿衣裳，南山也是故意到恋轩来的。”
“你的胆子也太大了！”悠然忍不住出生叱责，在古代，女人的名声比性命还重要，司恋然这种行为等于拿性命冒险，万一安南山反悔变心，那她的一辈子就毁了，能不能留着性命还是未知数。
司恋然的脸红了红，“我们有分寸的，不会真的……只是做出那个样子。二姐姐，我们也是没法子了，二姐姐，你知道他……你知道他……他做不得主。”
悠然轻叹一声。
“可是我没想到，有人在我的炭炉里加了东西。”
悠然心下一惊，“什么东西？”
“能让人意乱情迷的东西。”
催情药。
悠然早该想到了。
“然后呢？”
“不仅炭炉里加了，南山喝的酒里也加了，南山控制不住自己，但他不愿意伤害我，所以他……”
“所以他割伤自己，让自己清醒点？”
司恋然点点头，眼泪又忍不住落了下来，“他怕这事说不清，影响到我，硬是忍着痛，把炭炉里的东西清理了，才让我叫人。”
这事如果让别人知道，司恋然的确说不清。炭炉是她屋里的，除了她和她身边的人，谁还能有机会下手？
再说了，安南山风度翩翩，就算他是质子，帝都城里想嫁给他的姑娘们也是数不胜数。
所以，永宁侯府的二房，一个不受宠的嫡女，生母过的不如一个妾室，这样的一个姑娘，费尽心思地想嫁给南山，又有什么奇怪的呢？
司妍然不也做过类似的事吗？
不得不说，安南山考虑周到。
所以事情就发展成了悠然看到的样子。
他们将计就计，把事情闹大，这样，陛下那里就好说多了。
而且——
司恋然道：“他没打算瞒着武郡王，陛下疼爱武郡王，如果武郡王肯帮他，事半功倍。”
“是谁下的药？”悠然问。
司恋然摇了摇头，苦笑，“我母亲是正室，我们二房却由不得她做主，旁人若是想在我院子里做手脚，容易得很。”
“你怀疑五妹妹？”
司恋然又摇了摇头，“五妹妹虽然倾慕南山，但她的性子你是知道，她不屑做这种下三滥的事。”
那便只有一个人了。
凌姨娘！
悠然和司恋然从彼此的眼睛里看到了相同的答案。
“可是，”悠然道，“这样做对她有什么好处？她不知道五妹妹的心思吗？”
司恋然压低了声音，“二姐姐，告诉你一件事。你师父百雀姑娘来府里找你那次，父亲不是和南山下棋吗？当时他是吩咐丫鬟去找五妹妹来陪南山下棋的，只是那丫鬟在半路碰上了凌姨娘，是凌姨娘跟那丫鬟说五妹妹不舒服，叫她来恋轩找我的。”
“凌姨娘故意……她看不上安南山？”
悠然觉得好笑，凌姨娘不过是一个姨娘，她的女儿再受宠也不过是个庶女。
她看不上安南山，难道是想让司婉然嫁给王爷皇子吗？
悠然在心里想着，她不知道，凌姨娘打的正是这样的主意。
原本，她以为，凌姨娘知道了司婉然喜欢安南山，会帮着司婉然想办法嫁给南山，没想到啊，人家心比天高！
司恋然道：“如果今日南山和我真的着了凌姨娘的道，她定会找人来捉奸，到时，就算封锁了消息，凭着她的三寸不烂之舌，也能叫南山认定是我设的局。届时，就算他愿意娶我，我也只能当妾了。我如果做了安南山的妾，父亲是决计不会再让司婉然嫁给安南山了。如此，一石二鸟。只是，她万万没想到……”
凌姨娘万万没想到，司恋然和安南山早已结盟。
她的计划泡汤了。
虽然成功断了司婉然的念想，但，如果安南山成功请来赐婚，这对司恋然来说将会是无上的荣宠，莫大的面子。
此刻的婉丽院内，司婉然正大发雷霆。
“好端端的，安公子怎会去冒犯她？一定是她勾引安公子！”
“你小声点！”凌姨娘屏退众丫鬟，又把门关上了，才道，“你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喜欢那个安南山吗？”
“全天下的人知道了又如何！”司婉然眼睛红红的，“他的胳膊不知道要不要紧，司恋然下手也太狠了，他流了好多血！”
司婉然一副牵肠挂肚的模样。
凌姨娘恨铁不成钢，又下了一剂猛药，“你还不知道吧？安南山跟你父亲说要娶司恋然，还留了玉佩做信物！”
司婉然如遭雷劈，一下子就懵了，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他要娶司恋然？他要娶司恋然？”
凌姨娘补刀，“还会请陛下赐婚。”
司婉然神色怪异，“哈”了一声，“他不会成功的，他是质子，身不由已，陛下不会同意的。”
“你还知道他是质子。”凌姨娘道，“嫁给他不会有前途。”
“我不管，”司婉然恶狠狠的，“我跟司恋然不同，她又蠢又没本事，根本帮不到安公子，我比她聪明多了，如果我嫁给安公子，我会……”
“你给我住口！”凌姨娘听不下去了，“什么如果你嫁给安公子！你跟他什么关系？他有说要娶你吗？你还有没有廉耻之心？！”
凌姨娘气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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