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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这副宁静的画面被一阵尖叫声打碎。
“啊，快来人啊，魅姨娘不好了！”
这尖叫声仿佛一道惊雷，把冬日宁静的午后震的稀巴烂。
悠然吃了一惊，司恋然也忙丢下了针线，两人对视扫一眼，一时间都没有说话。
片刻之后，悠然站了起来，“我们去瞧瞧。”
两人匆匆赶往梨园。
方氏和游氏已经赶到了，看到悠然和司恋然，方氏道：“你们两个过来做什么？赶紧回去，不吉利。”
“母亲——”
方氏脸一沉，“回去，要出嫁的人了，来这种晦气地方做什么？”
悠然吐了吐舌头，赶紧拉着司恋然又返回去了。
她们不去梨园，不代表不能叫人去打听消息。
打探消息这种事，吴娇最会了。
过得两个多时辰，悠然等得都快打瞌睡了，吴娇终于回来了。
“打听清楚了？”悠然问。
吴娇点点头，明知在悠碧院不必防着什么，可想到刚才的场景，还是不由自主地压低了声音，“……魅姨娘的孩子没了，紫嫣说魅姨娘在凌姨娘那坐了会，喝了口茶，吃了点心，回来没多久就喊肚子疼，然后就出血了……”
“紫嫣？”
“就是那位通房丫鬟。”
悠然点点头，“这么说，是凌姨娘下的手？”
吴娇道：“魅姨娘身边的人是这么说的，二老爷已经赶回来了，老太太也到梨园了，魅姨娘在屋子里又哭又闹地让二老爷给她做主，替孩子报仇。”
“凌姨娘怎么说的？”
“自然是不认，说魅姨娘污蔑她，老太太派柳妈妈去她院子里搜查，搜到了一包红花。”
红花，活血散瘀，孕妇慎用。
悠然“呵”地笑一声，“物证有了，可有人证？”
吴娇点点头，“兮香。”
“兮香？她不是凌姨娘身边的四大丫鬟之一吗？”
吴娇又点点头，“是，所以她的话才更有说服力，凌姨娘不承认红花是自己买的，说是被栽赃的，兮香就忽然跳出来说，红花是凌姨娘吩咐她去买的。”
司恋然脸上也露出诧异之色，同悠然对视了一眼。
悠然笑一笑，“还真是巧，人证物证俱在，凌姨娘这次是跑不掉了。”
吴娇摇摇头，“小姐你猜错了，凌姨娘反咬一口，说魅姨娘是假怀孕！”
悠然彻底震惊了，凌姨娘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然后呢？”悠然迫不及待地问，同时庆幸自己重生的是个小姐，要是个姨娘什么的，早就被玩的只剩渣渣了。
神情鲜少有波澜的吴娇此时一双眼睛仿佛也瞪大了，“大家都以为凌姨娘是穷途末路，胡乱攀咬，谁知凌姨娘却说的头头是道，说二房自从司姝然出生，这么多年再没有人有过孩子，二老爷妻妾众多，为什么就只有魅姨娘有孕？”
有道理，悠然点点头。
“凌姨娘又道，侯府请大夫一向请的是陆太医，然后是齐大夫，什么时候冒出个胡大夫？若不是魅姨娘心里有鬼，又怎会弃府里用惯了大夫，反而找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大夫？”
很有道理，悠然又点点头。
“凌姨娘又说，满府里都知道她和魅姨娘不和，魅姨娘若在她那出了事，她便是最大的嫌疑人，她就算再笨也不会在自己院子里动手。”
太有道理了，悠然点头就没停过。
“然后呢？”这次发问的司恋然，悠然侧头看了她一眼，见她脸色有些紧张，便有些狐疑。
司恋然见她望过来，挤出一丝笑，“凌姨娘真是厉害，我还盼着魅姨娘让她吃瘪呢！”
游氏一方和凌姨娘一方向来不好，司恋然自然是盼着魅姨娘胜出的。
悠然没有多想，听得吴娇继续道：“二老爷被说得起了疑心，老太太当即下了帖子派人去请了陆太医。”
二老爷司伯渊只有一个官身，没有实权，不大请得动陆太医，所以老太太让人拿了她的名帖去请。
“陆太医来了？”
吴娇点点头，“来了，给魅姨娘把了脉，说——”
吴娇也学会了卖关子，见悠然和司恋然都瞪着自己，这才道：“陆太医说魅姨娘身体安康……”
司恋然捂嘴“啊”了一声。
悠然道：“这么说魅姨娘根本没有怀过孕？”
“嗯，”吴娇点点头，“陆太医说她未曾有孕，也没有流产的迹象。”
悠然同司恋然对视一眼，良久，她轻轻吐了一口气，“凌姨娘还真是，真是厉害啊！”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她一定早就洞悉了魅姨娘的意图，一直按捺不动，就等着魅姨娘先发作出来，她再来一个釜底抽薪。
厉害，厉害，难怪她能纵横二房内院多年，把正室也打压得死死的。
“然后呢？”司恋然问，脸色有些不好看。
“兮香这时候反咬一口，说自己是被魅姨娘威胁的，魅姨娘想除掉凌姨娘，才找上她。她是迫于无奈才做了伪证，那包红花也是她悄悄放到凌姨娘屋子里的，凌姨娘什么都不知道。”
悠然轻轻叹息，司恋然一定盼着魅姨娘打败凌姨娘吧，可惜棋差一招。
“二叔一定气坏了吧？”悠然道。
吴娇点点头，“二老爷气昏过去了。”
“啊！”司恋然一下子站了起来，担忧地问，“我父亲可有大碍？”
悠然拉了拉她的手，安慰道：“有陆太医在。”
是啊，有陆太医在，气急攻心什么的，也不算大问题了。
吴娇继续道：“陆太医给二老爷扎了几针，二老爷就醒过来了，可是，陆太医却发现，二老爷会昏过去，不是气急攻心，而是被人下了毒。”
“啊？！”这下子，悠然和司恋然齐齐喊出了声。
“中毒？”
吴娇点点头，“查了一阵，陆太医说是中了……中了……”吴娇仔细回想陆太医说的那个词语，半响，眼睛一亮，“粗制棉籽油，对，陆太医说是粗制棉籽油，慢性毒药……”
粗制棉籽油？
悠然觉得这个词挺耳熟的，细细一想，这不是她从前看宅斗、宫斗小说里出现的，能让男人不育的药吗？
她眨了眨眼睛，这事有点复杂了。
司恋然显然不知道粗制棉籽油是什么，一脸的疑惑，“粗制棉籽油？这是什么毒药？要不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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