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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有些回忆一旦被打开，就注定再关不住。
她道：“放下我，选择另一个女人的是你，大吵一架，让聂凌做选择的也是你，所有的所有都是你自己选的，你怨得了谁？我去看孩子，怎么去？我去你家，裴家人不高兴，我跟你私下联系，裴临月又起疑心，你以为我真的不想管聂凌？如果不是你说，不想让我打扰你现在的生活，我至于偷偷给聂凌买手机，每天发信息问他有没有不开心？”
“……”
“聂蔚南，你最没资格指责我。娶了新欢，还想让前妻给你带孩子，凭什么你过的这么舒服？你不配。”
晋妤拍拍聂凌，毫不犹豫地领着孩子出去。
一开门，聂家老两口在门口站着，神色慌张，不知道偷听多久了。
这种场面，问候都尴尬。
晋妤微微颔首，牵着聂凌，绕过老两口。
聂母恍然梦醒，追上去，拦在母子俩面前：“聂凌他妈，你等等——”
晋妤停下，问：“您有事？”
老人踌躇一会，支支吾吾地说：“我们老聂家对不起你，蔚南那孩子不懂事，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我不会。您还有别的事吗？”
“也没啥，蔚南说你有对象了，那人对你好不好？他是正经人吧，你别被他骗了，这年头骗子可多呢，你小心点。”
聂凌当年出生的时候，聂母瞒着聂父，偷偷坐火车去看过母子俩。
她是很喜欢晋妤这姑娘的，年纪轻轻的小丫头，面皮雪白，浑身都透着一股灵劲儿，就是太年轻。年轻的只是听了聂蔚南几句话，陪他参加了一个画展，就跟他私定终身了。
聂凌出生那会，晋妤跟聂蔚南寄住在拉萨一户放牧人家里，小两口穿着藏族服饰，白天他跟着牧民出去放牦牛，她在家里给聂凌喂奶，晚上回来，他们一起围着篝火跳舞，日子过的朴素幸福。
聂母以为两个人是下定决心好好过日子的，留下两千块钱，就坐火车回来了。谁知没多久，聂蔚南突然抱着孩子跑回家，说喜欢上了另一个女人，要跟晋妤离婚，娶那个女的。
后来裴临月进了门，新媳妇说不上好坏，漂亮倒是真漂亮，不过就算长得再好看，聂母心里也始终留着一道坎，惦挂着晋妤。
家里出了这么多事儿，老人心里过意不去，才对晋妤嘱咐这些。
晋妤知道聂母是好意，笑笑，说：“他是个很好的人，做事认真，有一颗赤诚的心，很老实。”
“哦，那，他多大了？比你大不了多少吧？”
“他比我小。”
聂母诧异，没想到晋妤会挑一个比自己小的。
不过想想，毕竟是人家自己的事，她一个外人，没资格插嘴。
于是点点头，目送母子俩离开。
待晋妤离开，聂父走上前，拽拽聂母的衣服，问：“你就这么让凌凌跟他妈走啦？”
聂母白他：“要不然呢？”
“万一她不把聂凌还给咱了，咋办？”
聂母狠狠推聂父一把，斥他：“你这人真有意思，当初要不是你死活不让人家进家门，会成这样？”
聂父悻悻地摸胳膊：“你发什么脾气，咱家现在不也好好的么。儿媳妇那么漂亮，孩子还快出生了……”
“漂亮漂亮，你们男人就一条心！漂亮能当饭吃？你没听见蔚南怎么跟晋妤说的？裴临月在家什么都不干，连做饭都得蔚南来做！我现在都难受死了，你说就裴临月他爸他妈那副德行，能养出什么好孩子啊，那么大个姑娘，一点生存能力没有，以前靠爸妈，现在靠老公；我一想到以后等孩子出生，蔚南还得再伺候她，我这心里就难受的要死。你说咱们当初是有多眼瞎，才把晋妤那么好一姑娘放走啊？你看看人家现在那生意做的，那么大，身家都快超过咱们儿子了。”
聂父怕裴家人听到，推推聂母，示意她别说了。
聂母哼了声，拎包去楼下交费。
聂凌被晋妤带出医院，上车，回华清苑。
聂凌怕晋妤发脾气，路上，一个劲地瞄她。
到小区，晋妤去停车，让聂凌先上楼。
聂凌心里乱糟糟的，背着书包，鬼使神差就按了二十二。
电梯门打开，他走出去，趴在2201门上，敲敲，小声问：“哥哥，你在家吗？”
里头没有动静。
又敲敲，“哥哥，我闯祸了，我在你家待一天行吗？”
还是没有声音。
他抱住脑袋，失落地顺着门蹲下。
“……聂凌，你怎么来这儿了？”
“老妈——”被抓包，聂凌慌张地解释，“我不小心按错电梯了。”
“不小心按错电梯了？那你敲人家家门干什么，还知道住这儿的是个哥哥？”
“我——”
“行了。饿不饿，妈妈给你煮方便面行吗？想吃什么口味？香菇炖鸡，还是红烧牛肉？”
“老妈……”聂凌鼻子一酸，抱住晋妤，眼泪簌簌往下掉。
“对不起老妈，我给你惹麻烦了，都怪我不好。”
晋妤把聂凌抱在怀里，肩膀抖的厉害，“你没错，是妈妈错了，妈妈不该把你扔给你爸爸，更不该自私地放开你，放弃当母亲的责任……凌凌，别哭，是妈妈错了。”
聂凌抽噎，“老妈，其实我骗了你，我认识2201的哥哥，还在他家住了一夜。他人特好，给我做好吃的，还送我去上学，还——”
“还？”
“……没什么。”聂凌权衡了下，没把金俊浩的事告诉晋妤。
晋妤以为是男人之间的秘密，没刨根问底，上二十三楼。
聂凌眼尖，一眼看见门上贴着的便笺。
他愣了愣，不明白这个标签的颜色款型为什么跟矛毅给他的一样。
晋妤摘下来，看上面的字。
——我走了，拜托照顾好自己。
想到刚才聂凌敲门没人应，晋妤心里空落落的，冒着些许寂寞。
晚上，看聂凌睡下，晋妤来到阳台，给矛毅发信息。
真走了？
矛毅没有回复。
晋妤咬指甲，继续发第二条。
买新手机了吗？我把聂凌接回家了，孩子以后可能要跟我生活，有些事想和你商量。
依然没有回。
晋妤心思空了，放下手机，倒一杯红酒，吹着凉风慢饮。
在另一边的skycity，骆平看着喝了安眠药睡下的矛毅，直接拿起手机，将号码拉黑，删了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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