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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人目线交错，皆是一愣。
“姜警官，杜璇失踪案是你负责的？”
“正好你们来了，关于杜璇失踪，还有叶淑的案子，我有些话想问你们。”
晋妤点头：“好，我跟赵朔聊几句就去。”
姜警官带着矛毅离开，等人走远，晋妤问赵朔：“杜璇怎么会失踪，你跟她吵架了？”
赵朔双眼通红，抓着头发蹲在地上，下巴上满是胡子茬。
“我没跟她吵架……也不算吵架，就是星期二晚上她十二点多才回来，我担心她，就多问了几句，结果她心情不好，骂我多管闲事，让我管好自己就行，还说要解决公事，让我不用等她。”
“杜璇不可能莫名其妙发脾气，她说没说因为什么？”
“我记不清了，我只记得我那天特别生气。她好几天都没跟我说过话了，我问她什么她也不说，只说快查到了，快查到了……我那天弄丢了一个客户，被老板批评一顿，本来就闹心，她又对我爱答不理，我一生气，就跟璇璇吵了几句，然后她就摔门走了，一直到今天都没回来。”
晋妤咬着指甲问：“打过电话么？”
赵朔说：“打了。打过电话，发了信息，所有她能去的地方我都找过了，结果一点音讯都没有，她所有朋友都说没见过她。我感觉不对，这才报警。”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我这边要是有消息再跟你说。”
赵朔担忧道：“她不会有事吧？”
“不知道。”晋妤说，“杜璇跟你说她在查什么了么？”
“具体的我不知道，我只听她说过一次，好像是什么雄地产。”
“富雄？”
“对对！就是这个！”赵朔诧异中混着不解，“不过，你怎么知道的？璇璇跟你说了？”
晋妤根本不知道杜璇调查富雄的事，“她为什么调查富雄，她在怀疑什么？”
赵朔一概不知：“她工作上的事从不跟我提。”
停顿下，“我也是。我们两个刚在一起的时候就有过约定，任何牵扯到机密的公事，都不会跟对方讲，除非想让对方知道，才会说。不过有件事很奇怪，有次吃饭的时候璇璇看到一起新闻，脸色立马就变了，嘴里一直嘟囔着怪不得怪不得，我问她什么怪不得，她说叶淑曾被目睹出入富雄，但貌似闹的不太愉快，是被人赶出来的。”
“那条新闻你还记得吗？”
“记不清了，不过那天是四号，巡城新闻频道。”
送走赵朔，晋妤掏出手机，记在上面。
她停驻在走廊上，给kelly发信息，让她查查赵硕说的新闻。
没几秒，电话打了过来。
……
“你跟晋妤是认真的？”
姜志宏拆了包烟，摸出一根挂在耳朵上，跟矛毅散烟。
矛毅没接：“谢谢，不抽烟。”
姜志宏笑了，烟盒随手往桌上一扔，道：“我老了，搞不懂你们年轻人怎么谈恋爱，我就知道在我们那个年代啊，谈恋爱都是奔着过日子去的，甭管多穷，只要看上了，就想赶紧把事儿办了，省得父母不同意，硬生生把人拆散。”
矛毅坐下来，声音闷闷的：“办不了事儿。”
“啥？”
“办不了事儿。你知道我的身份，但她不知道。我担心她知道之后——”
姜志宏看他脸色不大好，敲敲桌子，替他说：“你担心她知道之后，不但不会接受你，还会因为被骗跟你分手，然后开始恨你，拉黑你的联系方式，然后再也不见你。对，说不定她还会像对待前夫那样对待你，一年不打一个电话，要不是有个孩子，估计都老死不相往来了。”
“……”
“不对，你应该会比聂蔚南更惨，起码人家俩还有个半大小子，你连个孩子都没有。以后要真分手，你连见她一面的理由都没有，太惨了，真的太惨了，你说怎么这么惨呢，对吧？”
“对个屁。”
矛毅不想跟他说话，原本就烦得要死，现在一颗心彻底被弄乱了，满脑子都是姜志宏那句“没孩子”：“你到底要问什么？叶淑那个案子有进展了？”
“你知道杜璇是淬金的事物打理人吧，我收到小道消息，她失踪之前，一直在调查叶淑的事。”姜志宏拿出一张sd卡，推到矛毅面前，“杜璇失踪前出入的最后一个地方，是富雄地产。我在那一片的线人无意中拍到了杜璇去富雄的照片，据他说，杜璇去富雄的时候很紧张，在门口踌躇半天才进去，然后一直待到晚上都没出来。”
矛毅拿起sd卡，看了看，问：“为什么把这个给我？”
“还能为什么？杜璇是因为调查叶淑的死才失踪的，叶淑为什么死，警局上上下下都在怀疑梁锦益，但也确实拿他没办法。给你sd卡，准确来说是上边的意思，若是只靠我们警察的力量，恐怕很难查到梁锦益的把柄。”
矛毅明白他的意思，眉头立马蹙起：“你想派我的人去接近梁锦益？”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姜志宏没拐弯，摊开道，“我知道你跟梁锦益不和，你那些手下一心想除掉梁锦益，正好有这个机会，警方能借力推一把，梁锦益一倒台，我们松一口气，你们也高兴，大家岂不是双赢？”
话虽如此，但矛毅不太想这么做。
现在的局势好不容易从水火不容转换到睁只眼闭只眼，恩怨淡化许多，如今大家都想安安稳稳过日子，这节骨眼上他去招惹梁锦益，根本就是把大家置于困境。
何况梁锦益不容小觑，这人阴险狡诈，手段颇丰，跟他一条心还好，真把他惹急了，指不定会被怎么报复。
这笔买卖不划算：“对不起，我不能拿兄弟性命跟警察堵。”
姜志宏是带着上头命令的，案子这么久都没一点进展，整个组回回开会都被领导拎出来批评，几十岁的人再怎么说也要面子，一次两次还好，次次让人当笑话，他实在也坐不住。
听矛毅拒绝，着急了，双手撑在桌案上跟他讲理：“我知道这么要求你有些过分，但也请你站在人民警察的角度上考虑考虑！强龙压不过与地头蛇，梁锦益在巡城这么多年，势力早就在土里扎根了，没有我们协助，你以为你真能治住他？”
矛毅不为所动：“我没想过压他。”
“那你大老远从香港来巡城干什么？！”姜志宏拍桌子，气的唾沫乱飞，“当年成荣去世，你直接领着小弟去了香港，一直都没回来，你要真对梁锦益没想法，干嘛不在香港待着？！你在香港混得风生水起，几千小弟，连皇家警察都不敢拿你怎么样，这么好的条件你不要，偏偏来巡城，为什么，还不是为了弄死梁锦益，拿回属于成荣的东西？！”
矛毅眼底一片锐气，双唇紧闭，不愿跟姜志宏多说。
“我不逼你，”硬的不行，姜志宏来软的，坐在矛毅对面，把卡又往人跟前推了推，好声说，“咱们各退一步，你不用派小弟当梁锦益的卧底，只要见梁锦益一面，问他是怎么杀害叶淑的，把对话录下来，就算你立大功。事成之后，我跟上头说一声，以后等你需要，我们会秘密派人支援。”
“你怎么知道梁锦益会告诉我？”
姜志宏胸有成竹：“你别管，反正他肯定会告诉你就是了。”
矛毅在脑袋里盘算了一会，抬起头：“可以。”
姜志宏露出笑容，刚要夸他有情有义，人又说：
“但你得先帮我一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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