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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了手，笑说：“那只是一种假设。你这么好，我绑住你还来不及，怎么会跟你分开？”
甩了甩水珠，“除非你骗我，或者爱上了别人。”
矛毅百感交集地站在那儿，脸色不太好看。
晋妤挑他下巴，开玩笑：“怎么这副脸色？难不成，你真骗了我？”
矛毅心脏跳得飞快，被她的眼睛注视着，胸腔里藏着的那些想法险些成团结队地跳出来。
好不容易压下去，她却收起工具，拍拍他肩膀，“开玩笑的。时间不早了，我去找他们集合，然后去饭店吃饭。”
说完就走，潇洒利索，压根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矛毅愣了一会，弯腰捡起另一棵木棉，放进车子后备箱。
饭店离这里不远，几十个人拖家带口开车过去，服务员已经预备好餐具，将他们带进定好的两个包厢。
晋妤这一桌都是进辉中上层的管理人员，相对另一个包厢年纪稍大一些，只有两家带了孩子。
上次聚餐矛毅没参加，他不想给晋妤添麻烦，本来说这次也不参加，奈何晋妤不同意，不仅命令他必须出席，还得坐自己旁边。
二人停好车，牵着手进包厢，一群人都愣了。
晋妤牵着矛毅入座，大大方方给下属介绍：“这位大家都见过，但你们可能不知道，他不仅是我的司机，还是我爱人。这个，以后呢，工作上还请大家多指导阿毅，私底下知道他是我男朋友就行了，不用太拘束。”
桌上不知道谁欢呼了一声，随后噼里啪啦，大家鼓起掌来。
矛毅不大习惯，颔首示意后，跟着晋妤坐下。
晋妤这些干部都不是太八卦的人，见晋妤不多说，便没问太多，拿孩子聊了几句，随后侃侃讨论起事业。
建材厂的事矛毅不懂，他们说，他就坐在一边听着。
入桌后，有道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大概是右手边第二个位置，是个男人，他余光里只能看见这些，虽被看的不太舒服，却没好意思抬头回看。
菜肴陆续上桌，席间，车间主任出去上个厕所，回来时，手里拿着几瓶干红，说晋妤第一次公开恋情，大家沾点喜气，喝两杯。
酒倒上，矛毅瞥见右二搓搓裤子，好像要站起来。
他端起茶，假装镇定地喝一口。
还没咽下去，右二果然腾地站了起来：“老板，我敬你们一杯。祝二位百年好合，还有那个，早生贵子。”
晋妤不知道他来哪出，笑着端起酒，起身：“谢谢吴主任，阿毅要开车，我替他喝吧。”
矛毅深吸气，站起来：“没事，我以茶代酒。谢谢吴主任，也祝您——”
祝福词没想起来，看见吴主任的脸，他怔住。
这不就是卖给他运动服那个男人么？
吴主任什么都没说，冲他暧昧笑笑，一脸意有所指。
晋妤看看他，又看看矛毅，“你们认识？”
“没有没有，”吴主任知道矛毅不想让他把运动服的事儿兜出去，连声否认，“我哪能认识老板的男朋友，就是觉得两位郎才女貌，太般配了。”
说着，又冲矛毅挤挤眼。
矛毅：“……”
这杯酒敬的莫名其妙，其他人知道吴主任什么德行，贪财，好巴结人，谁都没说什么。
一杯酒喝完，手机响。
见是聂凌，晋妤笑笑，拿着手机去角落接通。
她一走，矛毅登时觉得自己落入了龙潭虎穴，尤其被十几双眼睛盯着，浑身都不自在。
正喝茶，右边传来吴主任的声音：“老弟，可以啊你，我说你老婆是谁，那么神秘，怎么问都不说，感情我们老总是你的女人。”他推推矛毅，眼里不怀好意，“怎么追到的？你说老实话，你跟她在一块是不是图钱啊？你长得不差，个子又高，什么女人搞不到非得追这个离异单身妈妈；我跟你说，你别想着能从她身上捞一把，她前任司机你知道吧，跟你一个想法，结果最后落了个那么惨的下场，找不到住的地方，还没一家公司敢要他。啧啧，要不说最狠女人心，越有钱越狠，这话真不假。”
矛毅淡淡地看着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声音却冷了许多：“我什么想法？”
“大家都是男人，这还用我说？”
“你不是了解男人？那你倒是说说，我什么想法。”
吴主任再没眼色，也看出他不是跟自己开玩笑，是真生气了。
讪笑两声，打了嘴巴几巴掌，说着“我唐突了”，退回到自己座位上。
晋妤打完电话回来，瞧见矛毅面如冷铁，吴主任则是一脸尴尬，借着夹菜，问矛毅：“你跟吴主任怎么了？”
“没怎么。”矛毅把挑好刺的鱼肉夹到她碗里，继续挑刺，“他说我跟你在一块是图钱。”
“他就那样。”
一桌人各自聊着天，吃吃喝喝，除了那个幼儿椅里的小朋友边吃排骨边看晋妤，其他谁都没注意这边。
连吴主任都跟邻座聊上了。
晋妤冲那小孩做鬼脸，矛毅撑头看着她，问：“聂凌怎么了？”
“他说他爸跟裴临月今天去亲戚家串门，问我在哪儿，我就说在这儿，让他过来。”
“他自己过来能行吗，要不我去接他。”
“不用，他坐计程车。”
矛毅不放心，“那我去门口等他。最近拐卖小孩的特别多，别到时候让人拐跑了。”
“也行。”晋妤看他盘子里的菜没怎么动，问：“你不吃了？是不是饭菜不合口味？”
矛毅穿上衣服，拉开椅子朝外走，“没，我等聂凌过来一块吃。”
晋妤看他出逃似的离开包厢，笑笑，继续吃菜。
聂蔚南家离饭店很远，聂凌过来的时候，进辉的员工已经回去了。
许久不见，一下车，聂凌就像个小猴子似的飞奔到矛毅身边，叫着哥哥，手脚并用往他身上爬，引得路人纷纷侧目，往二人身上看。
矛毅也不知道聂凌跟谁学的，掰了半天也没把人从身上弄下去，干脆不掰了，就这么让他挂在身上，背着人去包厢。
进了包厢，晋妤看见俩人这一出，放下手机教育聂凌：“儿子，你都多大了，怎么还跟个小孩儿似的往阿毅身上爬？快下来，一百多斤多沉啊。”
聂凌跳下地，嘿嘿拉开她旁边的椅子，拆开碗筷开吃：“饿死我了，妈，早知道你在饭店我就早点来了。唔……气死我了，我就睡了个懒觉，一睁眼睛，家里就剩弟弟跟保姆阿姨两个人，而且连饭都没给我留。妈，你说老爸咋能这样？！太过分了吧！”
“是有点过分。”晋妤问矛毅，“这些菜够不够，我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按照聂凌的口味随便点了几个。”
矛毅等人等饿了，拿起筷子，吃了几口米饭，才说：“挺好的，我不挑，有吃的就行。”
一大一小两个男人吃着，晋妤坐在边上，小口酌饮红酒，欣赏美男吃饭。
“哥哥，你喜欢吃肉还是吃素？”聂凌嚼着回锅肉问。
“肉。”矛毅想了想，“不过我打算从明天开始吃素。”
“为什么啊？”
晋妤咽下红酒，“你看我干什么？”
“你不是要减肥？”矛毅很真诚，“我陪你一起。”
晋妤无话可说。
看她的样子好像没那个想法。
矛毅困惑道：“所以你不减肥了吗？”
一旁的聂凌憋不住，哈哈哈一阵爆笑：“哥哥，女人的话不能信啦，你不知道她们都是口是心非的动物吗？嘴上说要减肥，但真的看见美食，还是走不动路的。”
“真的吗？”矛毅看着晋妤，“那你……”
对上她那副“你要是敢说我胖我就掐死你”的表情，他又乖乖闭上嘴。
“……但你真的不胖啊。”
“噗嗤。”晋妤被他逗笑了，“你别这么认真的说这句话好不好，很伤面子的。”
“啊，那，对不起啊。”
母子俩都笑了。
“哥哥，没想到你是个天然呆。”
“是挺呆的。”晋妤附和聂凌。
矛毅摇摇脑袋：“哪儿呆了？不呆。”
“太呆了哥哥，你现在就跟桉树叶吃多了似的，呆的跟树袋熊似的。”
“你好意思说我？不知道是哪个家伙，一直在我身上挂着，死活不下来。”
聂凌缩缩脖子，小眼睛弯弯，还真有点像树袋熊。
吃完饭，晋妤跟矛毅把聂凌送上车，正准备回家，突然接到警察电话，说是杜璇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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