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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他的王牌?
“你应该知道你这样说很容易让人误会。”方天戟好心提醒他。
董九五点头,自然晓得自己说出这样的话容易让人觉得自己图谋不轨,可是那又如何?他想抓住凶手,想得茶饭不思,夜不能寐。
“难得董兄弟有这份心。”于家娘子忽然开口,恳求道:“你们就让他一道查案吧!若我是个男儿身,我也要亲自将凶手绳之以法才甘心!”
她说着,又嘤嘤切切哭将起来。
这事方天戟做不了主,张隶虽然碍于他的身份将许多事的决定权交于他,可他到底只是个警员,并且即将不是警员,他费了好大力气才从熊大帅手中争得时间,准许他将这个案子攻破再辞职。
他还在犹豫要不要将这件事报给张隶,让他去考量,十得已经先一步出声,仿佛这件事她做得了主似的。
她说:“我也知道凶手是谁,你要怎么证明你见到的凶手就是我知道的那个凶手?如果你有证据,我可以让你参与破案。”
很明显的套话,十得说得脸不红心不跳,赌的就是董九五没有证据。
哪知董九五不动声色的从屋里拿出一张纸笺,递到十得面前,声称这张纸笺与凶手相关。上面写的字十得认不全,随手扔给了方天戟。方天戟认得字,却是一头雾水。
纸笺上写:“今日亥时,城门枯井,十三死者,继往开来。”
纸笺与阿夏在何源氏家中所得字条内容一致,无不妥处。
诚然,这字条与凶手必有些关联,只是字条上既没署名,又没标识,如何能指认凶手?
董九五却卖了个关子,道:“这张纸笺自然有人认得,你们不妨拿去问问赵甲木,定然有收获。”
十得闻言心里咯噔一跳,怎么这事又和赵甲木扯上关联了?
见十得脸色难看,董九五心下猜到她的担忧,解释道:“你放心,与赵甲木无关,只不过写出这字条的人,我与他都认识。”
“你在哪里得到的这张字条?”方天戟问。
“自然是在屋子里找到的,这个你不用管,只需知道这上面说的东西对你们有无用处,用处大不大。”
董九五一脸得意,对这张纸条背后的东西能带给他们的东西胸有成竹。
尽管满腹狐疑,两人却不得不收下字条,待确认后再议。眼下重要的,是要弄清楚于沧海返回阆中的缘由及经过。
于家娘子不哭了,端端正坐在椅子上,神情严肃,生怕说漏一个细节。
“先生回阆中,本意是要与董兄弟掰扯掰扯这老宅的事情。”于家娘子回忆道:“他是上月二十八离家的,那天正好是父亲的忌辰。他喝了水酒,就出发了。”
“之后每到一处,他都会尽量拨个电话回来,时间不定,有时候是两天,有时候是三天,电话不通的地方,他就写信,信我都带着,你们可以瞧瞧。”
那些信无甚奇怪的地方,都是些家书而已。
方天戟一一看了,又问于家娘子这些信件是否可以带回警局备存,待案件水落石出再还给她,于家娘子欣然答应了,只叮嘱他们小心一些,这些信件已然是于沧海的绝笔了。
按于家娘子所说,于沧海一路归来并无蹊跷之处,他虽不定时,却也三天两头同家里联系,变着法的联系,半月前才断了消息。
方天戟略略扫一眼家书,都是同一人的笔迹。
他似是想到了什么,问于家娘子:“这些信,都是你家先生的亲笔信?”
这一问,连着董九五都变了脸色。
董九五急问他:“你怀疑这家书有假?”
他错愕的望向于家娘子,两人几乎异口同声:“这分明就是于兄的笔迹!”
如此默契反倒让方天戟暗暗吃惊,他默默收起了家书,时刻注意两人的动静。
片刻,十得等不及的问于家娘子:“其实我们来找你,还有一个重要的事要和你说。”
她顿了顿,道:“七年前,于家遭窃,是怎么一回事?”
于家娘子听了很是震惊,又十分咬牙切齿,恨恨道:“那些无耻的贼!若不是他们窃了我家诸多黄金,怎地会穷困潦倒到这样的地步!先生的生意也不至于缺少资金流动,一落千丈,沦落到只得远走他乡!”
她的话说得真切,却叫十得酸倒了牙。
毕竟十得这小半辈子,以及今后的小半辈子,都住不上于家这样大而敞亮的房子,听于家娘子此言,心里那点酸水咕噜噜冒了出来。
别人家的穷困潦倒,已经是她的富丽堂皇。
十得对自己认识得透彻,晓得自己的性子和本事注定与大富大贵无缘,因此只要能吃顿好肉,对她而言已经是最大的幸福。她不奢求别的,只祈愿家人安康和睦,赵甲木少惹一些祸事。
“我现在还记得很清楚!被盗那天,我家先生正巧想转行做黄金生意,大把的钞票换做沉甸甸的金子,刚刚存放进金铺,转身便遭了道!当时抓了几个伙计,先生怀疑店里有内鬼,可是到处都找不到那批金子的下落,报警也无济于事……姑娘怎么想起问这件事?难道是……”
于家娘子浑身抖了抖,十分惊惧的问:“我家先生的死,和这个有关?”
十得摇头,“具体的,还要请夫人跟我们回警局之后再论。”
……
今日的警局上下弥漫着奇怪的气氛。
破天荒的,董九五成为了他们中的一员。当然,董九五只被允许和他们一起寻找线索,并不参与断案的最终过程。
但这已经足以让所有人感到震惊。与警局完全无关的人参与破案,原则上就不备允许,十得是个例外,例外在她那双耳朵。董九五呢?一介书生,极为落魄,怎地也成了他们之中的一员了?
张隶破天荒的同意他加入,实属病急乱投医,为的就是他口中的凶手。
董九五口中的凶手,与枯井的白骨有关。
七年前,于家被盗,警方遍寻无果,最终放弃寻找。
过了一个月,董九五忽然收到于沧海的书信,信封里除了这张字条,还有于沧海写的信件,邀他一同去此地瞧瞧。
他不懂得于沧海是什么意思,只是于兄相邀,不好推脱,于是和于沧海一道约着,趁着天黑去了枯井。
离字条中约定的时间还有些距离,两人在隐蔽处躲藏好,紧紧盯着枯井方向。
时间沾指而过,渐渐的,有人来了。两个人,扛着一个麻袋,鬼鬼祟祟到了井边,相互掰扯了几句,从麻袋里倒出一具光秃秃的尸骨来。
白森森的骨头在月光下异常扎眼,吓得董九五一阵哆嗦。他亲眼瞧见那两人将被五花大绑的白骨丢进井里,又大摇大摆的离开。
回到家中,董九五惊魂未定。于沧海却显得十分镇定,问他,他答:“实不相瞒,我今日收到的字条正是偷盗我家黄金的贼子送来的,我两个今日去看了,该晓得他送这字条来是什么意思了。”
这是警告,赤裸裸的警告。
警告他再揪着此事不放,小心自己的性命。
至于死掉的那个人,或许是黑吃黑,也不重要了。
因此这么多年,于沧海和他咬紧了牙关,一是再不追究黄金一事,二是将这件事吞进了肚子里。于沧海果然将这件事带进了棺材,董九五却没法再忍下去。
不说,兴许下一个出事的就是他,说,至少还有一线生机。
这是他一定要找到杀害于沧海的凶手的原因之一,他想为兄报仇,也想保全自己。
不得不说,他很聪明。
听完董九五的叙述,阿夏忽然惊悟:“何源氏家中不是也有这张字条吗!难道是当年盗金的同伙怕他泄露秘密,所以才杀了他?”
十得睨了他一眼,“虽然不排除这种可能,可是你的结论未免下得太早。”
阿夏不好意思的挠头,心生疑惑:“不然,怎么解释何源氏的字条呢……”
“当年抛尸的两人里,确有一人是他。”董九五补充道。
“另一人呢?”方天戟问。
董九五耸耸肩,道:“我没有看清,他当时背对着我们,我只记得他虎背熊腰的,很壮实,像个庄稼人。”
“庄稼人?”方天戟重复这三个字,脑海中飘过某个形象,但是他抓不住,他在阆中鲜少与庄稼人打过交道,硬要说庄稼人,只有马金一个。
然而马金属于精瘦型,阆中许多庄稼人都是精瘦型,他们辛苦劳作,却很少能吃饱穿暖,如何能长得虎背熊腰?
等等,虎背熊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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