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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他来不觉去偏知 > 第四十二章 玉软花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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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晌午,桓济突然接到会稽内史贺云的帖子,邀他与另几名官员今晚在山阴最好的教坊内饮酒作乐,他虽不解其意,但势族之间就算内里再不合,面子上总还要过得去,如今夜已过半,众人听着管乐丝竹,看着庭中歌舞,皆是觉得有些无趣,座下一官员环顾了四周,道:“今夜怎么不见县公身边的那位林副将陪同?”

    桓济自斟了杯酒,道:“我交代他去办一点事,叫他这几日不必跟着了。”

    贺云听了附和着笑笑,道:“这林副将不跟着也就罢了,只是县公坚持不要人作陪,连酒都要自斟自饮,倒显得是我们怠慢了。”

    桓济敷衍笑笑,道:“我如今刚尚了公主,家里实在管束得严,怕是不得不辜负内史的美意了。”

    贺云见他酒已过半,却还是不肯松口,若再任凭他如此推脱下去,今日这宴席怕是要白请了,于是便转了话锋道:“说来也巧,前几日我偶然碰见一女子,说与县公曾有过数面之缘,她承蒙县公恩惠,过后便一直梦寐不忘,如今求到下官头上,希望我可以成全她,能再见上县公一面。”

    “恩惠?”桓济握着酒杯的手停在半空,蹙眉道:“我不记得自己曾施恩于什么人。”

    “举手之劳,县公自然不会放在心上,只是那女子说得恳切……”贺云笑着顿了顿,又道:“我想着如若果真如此,那也是一桩佳偶天成的美事,便善做主张,把她带来了……”贺云说完不等桓济反应,便伸手击了两下掌,示意外头把人带上来。

    桓济见他居然是想强买强卖,心下当即有些不快,正盘算着要怎么拒绝,就见一手持轻纱扇,头梳倭堕髻的女子款步姗姗走了进来,桓济忽觉此人身影有些眼熟,便不自觉地盯着她看了起来,见她穿着一件芍药蝴蝶璎珞纹的秋露紫薇衫裙,在这秋日漏夜中显得有些衣衫单薄,那人走到桓济面前,缓缓将遮了半张面的纱扇放下,道:“阿姚见过临贺县公。”

    桓济这才发现此人竟是道福,惊得手上的酒都撒出了些,再开口时,连声音都变了:“阿……阿姚……怎么是你?”

    道福含笑一璀,带起靥边花子微微上扬,含娇带怯地望着他道:“京口一别,实不能忘,朝思暮想、念兹在兹……”道福说到这里,便装作娇羞地停了下来,只用一双剪水秋眸无声凝望着他。

    桓济见她含情凝睇地望着自己,虽说知道不是真的,但还是打心底里生出一种欢喜,道:“阿姚……你……”

    道福微微上前几步,含情脉脉地望着他道:“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只愿……”道福说到这里,忙羞红了脸低下头,将最后那句“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融化在欲语还休的娇怯中,她的柔情似水、她的百转千回,饶是外人看了都觉得心神荡漾,更何况是坐上那位血气方刚的少年将军?

    桓济愣了片刻,而后大笑着伸出手,道:“过来。”

    道福迟疑了一下,忸怩地将手放在桓济掌心,桓济随即一带,将她拉进怀里,假意凑到耳边与她说笑,低声道:“怎么回事?”

    道福娇羞地从他怀里挣脱开来,斟了杯酒递到他面前,从齿缝中挤出几个字,道:“投怀送抱,看不出来么?”

    桓济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复又将她揽进怀里,凑到她耳边道:“你又想耍什么花样?”

    道福软软靠在桓济怀里,依偎着他道:“这次真不是我,我也是被逼的。”

    众人见他们两个才刚一见面,就旁若无人地耳鬓厮磨上了,都心照不宣地笑了笑,在场官员又互相恭维着敬了几杯酒,谈笑之间,贺云趁着桓济不注意给道福使了个眼色,道福点点头,转身对桓济娇笑着道:“少帅,阿姚觉得这里闷得慌,你陪阿姚到后面去走走可好?”

    桓济强忍住不适,勉强挤出一个不怀好意地笑容,道:“好,阿姚说去哪里就去哪里。”

    桓济说完,转头看向在场官员,大家都会意地笑笑,催促他快走,桓济在道福的牵引下走出了小楼,转进一间别致的庭院,那里早有奴子们正等候着了,为首的一名姿色姝丽的少女见着桓济,忙上前福了福道:“公子,奴婢们伺候您沐浴更衣。”

    待桓济沐浴出来进了卧房,见道福早已换了身轻纱薄衫的鹦鹉绿衣在那候着了。桓济走到道福身后,见她正在歪在凭几边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拨弄着琴弦,桓济坐到道福身后,端详了她一会儿,忽然按住她搭在琴弦上的手,道:“你也喝酒了?”

    道福吓了一跳,忙回头看他,桓济借势将她带进自己怀里,低头吻住她,道福被他吻得猝不及防,忙推开他道:“你干嘛?”

    桓济不怀好意地望着她道:“他们送你来是干什么的,我便要干什么。”

    道福刚想说些什么,桓济急忙按住她的嘴唇,又用手指指了指窗外,用只有两个人可以听见的声音道:“隔墙有耳。”

    道福先是讶异地睁大了眼睛,而后又觉得有些可笑,桓济见着她的笑容,也跟着笑了:“可不是么,你穿成这样,我如何把持得住?”

    桓济说罢,眼含深意地望向道福,其实上次他们分开时,不可谓不是不欢而散的,只是当下这种情形,两人都无法说出太多的话,彼此之间反倒少了许多尴尬,桓济一边取下道福耳上坠子一边附在她耳边轻声笑道:“看来今天是一定要弄出来些声响了。”

    桓济略带着酒气的呼吸热热的,痒得道福忙低头避了避,他们怕她反悔,坚持要先把她送到桓济跟前,所以她来之前便也猜到了几分,只是这样的投怀送抱,到底让她觉得有些羞愧,桓济见道福羞红着脸沉默不语,像是说给她听,又像是说给外头人听似地道:“你别怕,我会小心不弄疼你的。”

    桓济说完,低头轻覆,道福原本还想挣扎,但桓济一边借着自己身体的优势限制住她,一边小心轻柔地啄着,待她不似先前那般抗拒以后,才渐渐由浅入深。

    她虽与他有过肌肤之亲,但她始终告诉自己她是司马家的女儿,她的父皇已经将她许给桓济为妻,他们是夫妻,是逼不得已,以至于她与他一起时的姿态总是有些抗拒的,可今天他却一改往日急躁作风,让她感觉到自己被珍视、被宠爱着,她的心里似有一道缝隙悄然撕裂,身体里有另一个声音不断挑唆着她:回应他吧,今夜你不是余姚公主,她的爱恨与你无关,你是他们送给他的姬妾阿姚,就一晚……

    道福伸手环住桓济,有些腼腆地回应着他,桓济却于她谨小慎微的动作之中发现了她的松动,一个吻后,桓济如品珍馐般地嗅着她身上的气息,道福脸上也渐渐浮现出一丝不自然的红晕,桓济忽然环住她,道福连忙按住他的手道:“不要、不要……不要在这儿……”

    桓济此时已有些意乱情迷,他反手握住道福的手掌,沙哑着道:“余姚……没关系的余姚。”

    月下灯影,滴花心动,半推半就……

    如春风掠野之绍绍,如夏雨润物之绵绵,如秋日落禾之炎炎,如冬雪覆檐之耀眼……

    汗流津透过后,两人都是筋疲力尽,桓济有一塔没一搭地敲着手指,忽然间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凑到道福耳边轻声唤道:“余姚……”

    此时的道福欢愉与疲惫共存,只觉得四肢百骸都脱了力气,听见有人唤她,也只是闭着眼睛懒懒应了一声,桓济不气不馁,仍旧与她咬着耳朵,道:“喜欢么?”

    道福依旧没有睁眼,仍是懒懒应了一声,过了约有一弹指的时间,道福忽然反应过来自己又被桓济戏弄了,一转头,见桓济正在不坏好意地看着自己笑,气得作势就要打他,只是她本就没什么力气,打在桓济身上更是有如挠痒痒一般,桓济笑嘻嘻地握住她的拳头,送到自己嘴边轻啄了一口,道:“喜欢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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