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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点休息。”
刚到公司，就收到靳沉舟的微信。
“嗯嗯，晚安。”韩溪元秒回。
想起靳沉舟还在“同事”的分组里，于是点进他的头像，重新换了备注和分组，然后把手机放进包里，先奔去值班的公关运营组。
“目前网上舆论怎么样？”韩溪元敲了敲办公室的门。
值班的运营小妹妹说：“有人在引导舆论，再加上校园暴力本来就敏感，我们这边也没敢对着舆论干，现在简直群情激愤，黑帖删也删不完。”
“别删了，把这个先发到微博上。”韩溪元给运营小妹妹一份资料。
“这是？”
“这是那位目前在网络上喊的最欢的苦主的生平简历，和肖飞扬退学前的学生经历。其他的不用多说，所有的澄清留在下一期公演舞台的vcr里。”韩溪元嘱咐运营小妹妹道，“直到下期节目之前，控制恶评不要太过分就好，我们的目的是把下一期节目的热度带起来。”
交代完比较急的事，韩溪元就把自己锁到剪辑室里开始剪片子。
不出意外的话，明天就会公布“无买卖出道位情况”的调查结果，为了好好迎接复工，她可得通宵把片子剪出来才行。
另一边，靳沉舟正将肖飞扬校园暴力事件背后的真相告知沈傲，沈傲手机里跳出一条热搜肖飞扬的曾经，看得他一下子也跟着跳起来。
“你家韩制作人可真厉害。”沈傲竖了个大拇指。
靳沉舟凑过去，原来《少年们，冲呀》节目组官微什么也没说，就发了个对比图。
在微博上说肖飞扬校园暴力的所谓“苦主”，以前在当地最差的职业技术学校上学，有打架斗殴、敲诈勒索的黑历史，毕业后也一直是无业状态，游手好闲。
而肖飞扬当年在全市最好的市三中，曾是班长，学习成绩名列前茅，并斩获大大小小的竞赛奖项，但因为那次事件后退学。
尽管官微还没有为肖飞扬辩解，却从观感上扳回一成——毕竟好学生的人设总是会被人多些怜爱。
【肖飞扬以前居然这么优秀，怎么就行差踏错了？】
【说不定是衣冠禽兽，这种电视剧还少吗？】
【好学生怎么会和劣迹斑斑的差生扯到一块，还因此毁了自己一辈子？】
【我觉得这里面真相好像并不简单！】
【以前的事不知道，现在肖飞扬到舞台上依然优秀，反观那个无业游民，感觉他就是嫉妒肖飞扬红了然后蹭热度。】
【小肥羊永远相信肖飞扬！】
【让子弹再飞一会儿，感觉节目组在憋个大的。】
【标准洗白套路，你们不要傻到去相信资本！】
【万一肖飞扬就是被冤枉的呢？楼上不相信资本，我还不相信劣迹斑斑的苦主呢。】
有了官微的回应，肖飞扬粉丝迅速组织起来控评，路人们静待走势的也很多，这一波以成绩猜人品的操作，就像是扔了一个烟雾弹，让后面校长的证词更具杀伤力。
“嗯，我家韩制作人真的很棒。”靳沉舟笑得格外温柔。
沈傲惊奇地瞪大了眼睛：“你不对劲！”
靳沉舟不解。
沈傲用胳膊肘推推靳沉舟，不怀好意地问：“你们俩是不是有情况了？”
靳沉舟笑而不语，但眼角的笑意简直快满溢出来。
“啧啧啧，恋爱的酸臭味。”沈傲嫌弃地离靳沉舟远一点。
“嫉妒就直说。”靳沉舟嘴角落不下来。
“小舟舟你这个舔狗恋爱脑，现在简直变了个人！”沈傲吐槽完，才拍了拍自己脑袋，“差点忘了把你叫回来的原因！”
“不是因为肖飞扬的事情？”
“是你家韩制作人的事情！”沈傲煞有介事地说，“刚刚李辞言以ceo的身份通知所有赞助商，以后《少年们，冲呀》节目组会有一个新的制作人，协助韩溪元一起打造最精彩的节目。”
“新制作人？这事溪元知道吗？”
“你都不知道她知不知道，我又怎么会知道她知不知道呢……不过以我多年的经验，估计韩制作人开始被分权了，是不是因为出道位的事情得罪李辞言了啊？”
靳沉舟思忖了一会儿，打消了要打电话给韩溪元的念头。
她忙碌了一天，得让她好好休息一晚上，再大的事儿都等明天再说。
——
韩溪元剪完节目，趴在桌子上小憩了两个小时，天就亮了。
她醒来后第一时间便是刷微博，有了昨晚的铺垫，今天的舆论导向应该会好一些。她心里计划着接下来澄清的时间点，却发现热搜上出现了她完全没想到的词条——肖飞扬退赛。
居然还是节目组发的微博？
“肖飞扬什么情况？”韩溪元立刻打电话给齐嘉。
“姐……你在公司吗，我也是刚听说……你别激动……”齐嘉一改常态，支支吾吾，“刘晓雯回来了，职位也是制作人，这个退赛决定就是她新官上任烧的第一把火。”
韩溪元仔细回忆了一下刘晓雯的名字：“刘晓雯？好的，我知道了。”
她挂了齐嘉电话，又拨通李辞言的号码，只问一件事：“我的调查结束了吗？”
“嗯，一切都和你计划的一样，调查结束，没有买卖出道位的嫌疑，可以复职。”李辞言语气轻松。
韩溪元笑道：“真的和我计划的一样吗？”
“大概有那么一点点计划之外的小变故，”李辞言解释道，“李辞文借着出道位的事情以投资方身份塞人进来恶心我们，不是什么大事，你要是介意的话，我帮你换掉她。”
李辞言没有预料到李辞文直接塞人，但也没有出面阻止。
甚至没有提前告诉韩溪元。
如果没有她的自作主张，李辞言也不会这么被动。多一个制作人也好，让韩溪元也尝尝头疼的滋味，也算是扯平了。
“不用，换了一个刘晓雯还会有张晓雯陈晓雯，放着吧，毕竟刘晓雯我还算了解，也好应对。”
韩溪元心里明白，这么大的事情，李辞言肯定早就知道了，却没有主动和她商量对策。
出道位的事情，他心里果然还是介意。
韩溪元假装不懂李辞言的心思，以退为进：“谢谢你，没有计较我的自作主张。”
这个坎总归要过去的。韩溪元先给一个台阶，面子上说得过去。
“如果真想和你计较，我早八辈子就和你掰了。”李辞言笑了起来，隔着电话听不出真实的情绪，“之前我也有不对，过去就过去了，欢迎回来。”
“嗯，下次一起吃饭，正好也有事情和你交代。”韩溪元觉得自己和靳沉舟的事情，也该告诉李辞言，毕竟于公于私都有牵扯。不过今天有更紧急的事情，“虽然刘晓雯不用换掉，但是我需要明确知道她的职权范围，以及今天出那份肖飞扬退赛声明的原因。”
“那个被曝出校园暴力的肖飞扬？你知道的，我只管商务，节目组的选手去留这种小事向来不用我经手。也许是刘晓雯自己的决定吧，刚来这里，肯定要先给个下马威。”
以制作人的身份让劣迹练习生退赛，不费力气又可以讨好大众，很不高明的招数，却效果显著。李辞言相信韩溪元能明白。
“我昨天回肖飞扬的故乡调查过，这件事另有隐情。”
“你亲自去了？”向来不在乎练习生私事的韩溪元居然为了练习生奔走？李辞言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知道，我们节目组不是他的经纪团队，理论上没必要为他奔走，但……但肖飞扬的数据好啊，我不想节目组前期在他身上砸下的资源变成沉没成本。”韩溪元为自己找了个绝佳理由。
肖飞扬可是《少年们，冲呀》里排名前二的选手，顺利出道的话甚至可以成为c位。这么大的流量，哪方资本都不会错过。
“果然还是我认识的韩溪元，这样想来，如果要对付刘晓雯，我们也可以从肖飞扬这件事入手，她有舆论支持，我们也不差，毕竟业内人士更看重数据，还是有赢面的。”
“对付她？她还不够格。”韩溪元冷哼了一声，放完狠话后笑了，“肖飞扬的事情本来早有安排了，但是既然她强行插了一脚，那我可真要亲自去会会她。”
听齐嘉说刘晓雯去了录制大楼，声称要做最了解练习生的制作人，以后和练习生同吃同住。韩溪元宛如将上战场的雄赳赳的战士，对着镜子仔细补好口红，就打车前往郊外录制大楼。
“练习生们，要加油哦！”
一进练舞室的门，韩溪元就听到刘晓雯甜得发腻的声音。
士别三日，这是吃了三斤蜜糖？
“韩老师，你也来啦？”
曾经的刘晓雯每天扎着低马尾，戴着眼镜，对韩溪元毕恭毕敬。现在的刘晓雯烫了个波浪卷，脸上挂着甜笑，妆却化得分外浓厚，和自己甜腻的笑容格格不入。
韩溪元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架势，莫不是钮祜禄晓雯上身？！啧啧啧。“可惜，画虎不成……”韩溪元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了声，及时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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