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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妇人几乎没怎么费力思考就给出了答案，“我那个时候也才二十岁出头，还没有结婚生子，一直跟着夫人身边。”
听到她提到“夫人”两个字，林茶茶心中一动，“您说的是现任家主的那位夫人吗？”
“没错。”老妇人点点头，“我进秦家的时候，夫人跟家主刚结婚没多久，不过他们两个是奉父母之命才结的婚，所以关系并不是太好，经常吵架，每次吵完家主都会好几天不回家，夫人刚开始还会跟他闹，后来次数多了就认命了。”
从她的描述中，林茶茶仿佛看见了一个刚刚步入婚姻的女子，从对新婚生活的满心期待，慢慢被不靠谱的丈夫磨平了所有脾气，最后对他彻底失望。
林茶茶在心里叹了口气，决定换个话题：“秦夫人生孩子的时候，您是不是也陪在她身边？”
“没错。”
“那您还记得秦家两位少爷出生时的事吗？”
听到这个问题，老妇人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脸上露出了警惕的神情，“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您不用这么紧张。”林茶茶摆摆手，“我们就是随便问问，今天的事不会被别人知道，也不会给您带来什么麻烦。”
“如果只是随便问问的话，那我劝你们还是不要问了。”老妇人的语气突然变得严厉起来，“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现在再提起来也没有任何意义，反而会给你们带来灾难。”
说这话的时候，她虽然努力维持着平静的表情，但林茶茶还是敏锐地察觉到，她放在膝盖上的手在微微颤抖，显然这些事情曾经给她带来过麻烦。
林茶茶转过头跟身边的人对视，两个人用眼神儿完成了沟通。
“其实是这样的。”林茶茶再次看向面前的老妇人，“我们是受了秦家二爷的委托，希望能问清楚当年的事情，秦家二爷您应该知道吧？”
“秦二爷？”老妇人微微一愣，“真是他叫你们来找我的？”
“没错。”
老妇人沉默了片刻，突然站起身走进了里面的房间。
再出来的时候，她把手里拿着的一个铁皮盒子放在了两个人面前，“你们自己看看吧！”
林茶茶疑惑地打开，发现里面有一张诊断书，因为过去了这么多年，纸张边缘都泛起了微黄，她拿起来看了一眼，发现这竟是秦夫人的诊断书！
“癌症早期？原来秦夫人真的得了癌症啊？”
在看到这张诊断书之前，林茶茶还猜测过秦夫人的病是不是被伪造的，要不然的话，秦淮景怎么会怀疑他母亲的死另有隐情呢？
可现在看到这样一个确凿的证据，她不得不推翻了自己前面的推测。
“我知道你们想问什么。”老妇人叹了口气，“秦二爷确定是夫人的孩子没错，至于大少爷，我没有证据也不能乱说，你们想知道的话，就只能自己去查了。”
话虽这么说，但林茶茶还是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您有怀疑过吗？”
“怀疑过。”老妇人点点头，“当初大少爷出生的时候，我是第一个把他从护士手里接过来的人，后面几天也基本上都是我在照顾。”
“后来夫人被送进月子中心，那里面有专门的人照顾她和大少爷，她就干脆给我放了假，说是让我回去好好休息一个月，等她出了月子再回来继续照顾。”
她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林茶茶忍不住催问道：“后来呢？”
“后来啊……”老妇人犹豫了一下，才接着说下去，“一个月之后，我放完假回到秦家，再看到大少爷的时候总觉得不太对劲，不像我之前照顾过的那个孩子了，可是夫人和家主都没有说什么，而且大少爷跟家主长得也很像，我就没有把这个发现说出来。”
林茶茶心想，那是秦牧在外面的私生子，跟他长得当然像了。
不过这话她并没有说出来，而是继续问道：“再后来呢？”
“再后来自然就是跟以前一样了，家主还是整天不着家，不过夫人忙着照顾大少爷，也就不怎么管他。”老妇人仔细地回忆着，“两年后，夫人又生下了二少爷，就更不关心家主在外面做什么了。”
“那夫人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身体不适的？”林茶茶又问。
“大概是二少爷四岁那年吧。”老妇人看了一眼她手中的诊断书，“她有一天突然毫无征兆地晕倒了，送去医院检查之后发现，她的身体里长了一个恶性肿瘤，这张诊断书就是那个时候的。”
“这张诊断书怎么会在您手里的？”林茶茶扬起手里的东西，其实她更想问的是，为什么她要把这张诊断书保留到现在？
老妇人叹了口气，“夫人根本就不相信自己得了那种病，就让我把这张诊断书悄悄丢掉，可是我觉得这样做不好，万一耽误治疗，那夫人的身体很快就会垮掉的。”
“但我又不愿意违背夫人的意思，所以就把这张诊断书藏了起来，然后找个机会跟秦家老爷子说了这件事，在他的坚持下，夫人才答应进医院里接受手术。”
“手术成功了吗？”
老妇人点点头，“成功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夫人在做了手术之后没过几天，病情突然又开始恶化，而且来势汹汹的样子，就连医生都束手无策，最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夫人就这么去了。”
说到秦夫人去世，她的眼圈微微红了，“你们说夫人那么好的人，怎么就是命不好呢？要是她没有嫁进秦家，是不是就不会这么早离开了？”
这话听起来似乎有点儿没道理，毕竟生病是谁也无法预料到的事情，尤其是这种绝症，就算秦夫人没有嫁进秦家，也未必就能逃过这一劫。
但是林茶茶心里却清楚，她明显是在怀疑秦夫人的死另有隐情，这一点儿倒是跟秦淮景不谋而合，只是两个人都苦于没有证据，所以怀疑也只能是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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