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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这一走,宫闱内究竟会发生什么事,谁也不知道。尤其是,她失踪后,华仲衍必然要针对贞仪公主和丁南奚,而华青衿和华青词姐妹俩也会乱了心绪,最要紧的还是,若是日后曲舯弈平安回到凤城之中,被丁南奚诓骗说她已不在人世,那她和曲舯弈,才是彻底的错过了。
等到华谣所坐的马车渐渐停稳了,丁南奚的暗卫就架着她走进了一处偏僻的别院,等到彻底把华谣安置在厢房之中,才解了对华谣口耳的禁锢。华谣因过久被蒙蔽双眼,乍一睁眼时,反而觉得屋内昏暗的灯光也灼眼。等到华谣缓过神来,才看到这间厢房是处于竹林深处一座微小的别院之中。
厢房之内设有竹榻一张,竹案、烛台、铜鉴一应俱全,华谣便能猜测到,这一座别院,正好是丁南奚诈死以后的栖身之处,其偏僻程度当真堪称十分隐蔽,纵算是喊破了喉咙,叫声也被那千亩竹林给挡个严实,而华谣被困在此处,虽然陈设用度不是上等,但也要好过牢狱之灾。
“丁大人说,还请华司缘在这儿安生歇息,不要妄想逃走。”暗卫给华谣松了绑,并将窗子紧紧钉死了去,除了一扇竹门,华谣是半点儿透气的可能都没有了,耳畔还不断萦绕着暗卫从丁南奚那里听来的命令,“否则,怡然镇上,可就难保平安了。”
“我知道。”华谣轻蔑地一笑,她如何也想不到,丁南奚囚禁了她,却还不忘拿怡然镇来威胁她,而华谣一听“怡然镇”三个字,也是汗毛竖立,舍了逃跑的心,“不劳几位多言。”
丁南奚的暗卫见华谣如此倨傲轻佻,也是冷哼一声,就撤了出去,还把竹门反锁上,彻底把华谣囚禁在了这处别院之中。
华谣见人都走了以后,也是感到头昏昏沉沉的,一下就卧倒在竹榻之上,眼睛却还是瞪得圆圆的,直视着屋顶,心中想的还是曲舯弈,她喃喃自语道:“曲舯弈,你到底在哪里啊,你再不回来的话,曲知?O可就没命了……真是的,往前不那么需要你的时候,你频频现身,这下当真是需要你了,你却又闹个失踪……”
华谣就这样想着想着,就莫名发起了呆,把自己的四肢松弛下来,但还是觉得四肢酸痛难解。
而另一端的丁南奚,仍旧在承欢殿外,只不过,这次又倒起的合卺酒,倒不再是暗中下了药的。
丁南奚摒退了华谣手底下的喜婆,亲自端着合卺酒,往承欢殿的内殿走。
曲知?O在内殿之中的软榻上端庄地坐着,她由于等得时间太久,身子都有些坐的僵硬麻木了,有些松懈地往下坠了坠身子,直到听到了殿门“吱呀”一声被关紧,曲知?O猜测着该是丁南奚到了,就赶忙又提了提精神,把身子坐直。其实曲知?O在等待丁南奚的时辰里,也是心中一直思绪烦乱。
曲知?O面上盖着一方朱红喜帕,只能通过余光看到丁南奚穿着喜靴走进来,心里有些期待又有些恨他来的迟了的怨怼,娇嗔道:“你怎么才来呢?”
丁南奚轻轻走到玉案旁,把合卺酒放在案上,叹了口气,适才道:“北宓说,我爹不见了,消失了三天,都没找到踪影,我有些担心。”
“明个儿,我派人帮你去找。”这话倒当真扫了曲知?O的兴,曲知?O一心只想让丁南奚赶快揭下她的帕子,便又问道:“好吗?”
然而丁南奚只是坐在玉案前,没有回应,望着那一对合卺酒杯,思量着什么。
曲知?O又等了半晌,轻声又喃道:“夫君,安歇吧。”
“公主。”丁南奚想着华谣的话,沉了沉眼睑,还是语调沉闷却直接地问道:“另一枚玉符,在哪里?”
“你答应与我成亲,仅仅是为了得到丰尧的玉符吗?”曲知?O听了丁南奚才入洞房就抛出这样一句话,自然也是心凉了半截,她的脸色一下就变得苍白,面无表情地自己拨开了喜帕:“你就那样迫不及待地掌握我所有的兵权吗?”
丁南奚心中虽急,但也不怕表现给曲知?O看出来,甚至还要自欺欺人地掩饰:“我只是怕你出尔反尔。”
曲知?O掀开喜帕以后,缓缓站起身来,主动去拿了那一对合卺酒杯,把其中一只递给丁南奚,丁南奚冷着脸接过,并没有拒绝曲知?O递来的酒,而曲知?O也是素指一拈酒杯,把藕臂绕在了丁南奚健硕的臂弯里,形成两人交臂饮酒之态,曲知?O才严肃道:“你我若为夫妻,就该当相知相敬,而,不相疑。”
丁南奚听到曲知?O的话,看着她认真的神情,他剑眉一蹙,就把手臂又饶了下来,把那一只合卺酒杯搁置在案上,冷漠道:“如果公主与我成亲,只是权宜之计,日后,还是要借丰尧兵马,来打逍遥,那丁南奚,实不能从。”
曲知?O被丁南奚甩开以后,也是黯然神伤,骤然转了转头,手中拿着的酒杯也有些握不稳,转头避开丁南奚的冷漠时,一滴清泪从她的眼中滑落,滴落在合卺酒中……
“你与我成亲,其实,是因为,我姓曲,姓着逍遥国这个国姓。”曲知?O抿了抿唇,面上有些委屈和南国,但她还是转过头来,朝丁南奚说出她方才一直在想的问题:“两位哥哥失踪,太子妃和琏王妃无嗣,举国上下,姓曲的就我一人,而与我成亲,是最快的也是最稳、最名正言顺独揽大权的捷径。”
丁南奚似乎被曲知?O戳穿了心底的秘密,一时间也是冷着脸缄默了。
殿中龙凤烛火摇曳,本该与两人浑身的朱红相得益彰,但此刻看来,却属实有些灼人眼、刺人心。
曲知?O看着丁南奚缄默的反应,勾了勾唇,自嘲地一笑,又朝丁南奚问了一句:“对吗?”
丁南奚却没有正面回应,而是又轻声问道:“是公主把太子和琏王抓走了吗?”
“我不知道他们俩去哪儿了,我也在找,我也很意外。”曲知?O也是据实以告,“华仲衍似乎知道,但是我急着与你成婚,我还来不及审问他。但是,对于华仲衍,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丁南奚很诧异曲知?O竟然劝他不要挑衅华仲衍:“你是担心司宝妇华青衿的夫家势力?”
“我不是担心她,我只是不想打草惊蛇,让你好不容易得来的安稳日子,又被我那两个哥哥打破。”曲知?O沉吟许久,还是闭了闭眼,轻声在丁南奚耳畔呵道:“我会助你得到,你想要得到的。”
丁南奚未曾想过,曲知?O是知道他与她成亲的用意却还愿意全力相助,一时间,也对曲知?O的说辞有些存疑,但他看着曲知?O的神情,似乎不像是作假,反而诚恳又痴情,丁南奚也心生了恻隐与动容。
丁南奚又问道:“你是要给我另一枚玉符?”
“不是,另一枚玉符,真的不在我手上。”曲知?O显然是知道,若是想调动丰尧全部兵力,则必须要以两枚玉符号令,而她,也是当真仅仅只有一枚东嵘川赠予她的,而她也已经把仅有的丰尧玉符交给了丁南奚,如今,她仅有的兵力,也只有号令太子亲军的令牌,而她,也从怀中掏出,递给了丁南奚:“但是,我可以给你这个……”
丁南奚接过曲知?O递来的令牌,他显然是认识这令牌的权力的,也有些诧异:“太子亲军?!”
“当初,我刻意要来太子的兵权,却不成想,能帮到你。”曲知?O见丁南奚诧异之中带着欣喜,便也欣慰一笑,“丁南奚,从我爱上你的那一刻起,我就笃定了,你想要的一切,我都愿意帮你得到,只要,你愿意与我一起。”
“公主如今,不是如愿以偿了。”丁南奚一霎觉得曲知?O当真痴情又真心,而他却操之过急,内心也隐发歉疚:“我已是驸马,已是公主的夫君。”
“是如愿以偿了,但我希望,你不仅仅是利用我,哪怕,你真的只是想利用我。”曲知?O仍旧是含笑回话,但这笑中,却是含着热泪的,热泪其中,又满是卑微的爱意,而她带着这样的爱意,用双臂环住了丁南奚宽阔的腰身,并把自己瓷白的下颌压在丁南奚的肩畔:“我可以无条件给你利用,我的一切,都是你的,但是,你总也要……回馈我一丁点儿什么。”
丁南奚听闻末尾一句话,便恍然失神,他背后和肩畔袭来的温香软玉的温热,令他也有些心旌荡漾,他甚至隐隐觉得,曲知?O真的在为了他,付出了极多的牺牲,苦等了太久,他不该仅仅是利用她,她也是一个稚子,他要给她单纯又天真的奖励,不能让她一味的黯然神伤……
丁南奚任由曲知?O抱着,他想着想着,还是主动拿起了一只合卺酒杯,又把另一只递给曲知?O,他有些不敢面对曲知?O那双水汪汪的眼眸,说话也还是支支吾吾:“你现在既然知道了,那你还……愿意吗?”
曲知?O见丁南奚似乎也有些羞怯的神情,她还是第一次看丁南奚一介武夫有如此神情,也是这么多年以来,她第一次见识到了丁南奚也会对她有的怜悯和温柔,热泪也源源不断地从眼中涌了出来。
曲知?O欣喜地接过丁南奚递上的酒杯,与他交臂共饮:“只要是你,我都愿意。”
两人共饮合卺酒后,丁南奚满足地一笑,就一把将稍显羞涩的曲知?O打横抱起放在软榻之上,又缓缓撒下芙蓉帐幔,两人酣畅歇息睡去……
翌日,曲知?O以公主身份临朝,却把以往梳着的丰尧高髻改作了逍遥的妇人之髻,而丁南奚,也是被曲知?O携手带上大殿,今日,丁南奚早已更作了驸马装扮,华仲衍尚且被软禁在华府之中,朝野上下,无人不忌惮丁府的官威,也碍于曲知?O的盛势,更无人敢问丁南奚为何诈死,又因何归来……
“本宫既然已嫁作丁氏妇,往后,兵权与朝政,都交由驸马丁南奚来管,由他监国。”曲知?O曼声掷在这大殿之上,却溅起文武百官心中万丈波澜:“本宫往后,仅理后宫事,前朝种种,皆由驸马明断,诸卿可有异议?”
丁氏一府,本就是出了丁佩与丁南奚两个尚书的官职,丁北宓又受曲奉鸣赐婚,作了太子妃,曲知?O更是掌握丰尧兵权与太子亲军,如今这两个筹码都赠予了丁南奚,丁氏如今的势力锐不可当,朝野上下,自然也无人敢发表异议,说是问询朝臣、广开言路,倒更像是布告通知,不许异议……
也就是这样,丁南奚名正言顺地手握重兵,把持朝政,一时间,逍遥与丰尧,尽皆掌握在丁氏一族的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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