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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媒你不行 > 阴谋终败露,疑云渐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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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琏王?”丁南奚几乎是怒极反笑,他看着曲舯弈和曲卓彦两兄弟分前后而来的模样,就知道今日诸多疑窦,必将澄清,而他倒也不惧,笑应道:“今个儿倒是兄弟俩一致对外了,十几年都没见到过的模样,今个儿倒因我而得见了,我该恭喜二位殿下,重归于好。”

    曲舯弈看丁南奚执迷不悟的神情,倒是伤心,毕竟今日重回宫闱,要的是拆穿一切阴谋,而他还尚且念着与丁南奚儿时的情谊,只是,他实在不珍惜,便反唇道:“我与阿彦究竟为何不睦十余年,阿奚你——功不可没啊。”

    丁南奚无暇与曲舯弈拌嘴,而是直接把疑问和担忧抛给了才入殿的曲卓彦:“旁的话,我们稍后再叙,毕竟,十多年的恩怨,一时半刻也解不开。还请琏王殿下先告诉我,我父亲何在?”

    “你爹丁佩,早就死了。”曲卓彦干脆地答道,但他对丁佩之死,似乎一丝怜悯也无,不像对香消玉殒的丁北宓,倒还让他与曲舯弈伤怀,而丁佩,在他兄弟二人搜罗来的情报来看,是死不足惜,而死因,也不屑于对丁南奚隐瞒:“就是关飞雁的罗副将,杀了你爹。”

    曲卓彦话音才落,丁南奚的大脑又受一记重创,但这次他却没哭,似乎在他心中,他是知道的,他的父亲为了成全他,早就做好了引颈就死的准备,他虽很难过,但却并不有多意外,只是一时半蹲下来,沉吟半晌。

    曲舯弈看着丁南奚的模样,从怀中慢慢取出一封写有“太子殿下亲启”的书信,把它递给丁南奚:“这是罗副将的认罪书,你自己个儿好好瞧看瞧看。”

    丁南奚剑眉紧锁,很快就拆开了那封书信,并自言自语地读信笺中的内容:“罪臣罗云,系叛将关飞雁副将,念将军之死,特冒死向太子殿下请罪。丁佩,是罪臣伏杀,对此,罪臣供认不讳。然则,丁佩狼子野心,弑君篡位,以关将军为枪,而后,又布下天罗地网,着人暗杀关将军,本要以为先皇报仇的由头成为民心所向的权臣,但天网恢恢,不等关将军遭遇暗算,二位殿下就已设计诛杀关将军,丁佩布局无果,他深以为憾。但罪臣深知关将军为人虽恋权欲,但并非是大奸大恶之徒,必是受丁佩蛊惑,方才酿成大错,关将军弑君罪伏法,罪臣无话可说,自认他理应获罪,但,丁佩挑唆犯上之罪,必要严惩,如今,罪臣手刃丁佩,算是替将军报了仇,而罪臣的死活,任凭殿下发落,罪臣,忠心不改……”

    寥寥几张纸、几点笔墨不过,就把丁佩挑唆诱导关飞雁弑杀先皇曲奉鸣并发动宫变、事后想卸磨杀驴企图灭关飞雁之口这些谋逆的重罪说的头头是道,逻辑清晰。

    丁南奚拿着这一纸堪称他生父罪状的书信,失望又无奈地后退了两步,但面上,竟然还是笑了:“不能成事的废物,还养着猪一样的手下,也是我爹眼拙。”

    这样的反应当真招致了年少气盛的曲卓彦的不满,他忍不住朝丁南奚怒喝道:“你究竟还有没有心,你父与妹相继离世,都是为了铺垫你的野心,你却还想着说这种话?”

    “纵使是我不说这种话,我父妹可还能起死回生啊?!”丁南奚音量提高了不止一倍,嘶吼后又笑道:“殿下站着说话不腰疼,我诈死一事是真,但似乎这逍遥国境内的律法,没有哪一条说,不能诈死吧?”

    “死到临头还嘴硬。”这话可激的曲卓彦怒目圆睁,“你是觉得本王对你无可奈何?”

    丁南奚却把目光转向了缄默不语的曲舯弈:“我比较想听听,太子殿下怎么说。”

    “你之所以诈死,是怕关飞雁的死,让人怀疑到你们丁府,在这风口浪尖之中,你索性装作不在人世,那么,就可以避过很多麻烦——因为,你从一开始,就对皇位虎视眈眈,只是,你藏得很深,你父丁佩,也明里暗里替你打了无数掩护,让人觉得,他老谋深算,但他的儿子——也就是你,却忠君爱国。”曲舯弈似乎早就知道要与丁南奚对簿公堂、诉清阴阳,而他一字一句轻声吐露时,也是思路清晰,似乎,他早就把丁南奚和丁佩的罪行罗织成了一张网,而今日,便要泾渭分明地展示给丁南奚:“你父丁佩起初利用他尚书的职位,以权谋私,左右干预朝堂风气,结党营私,一旦有不从者,你便利用父皇多疑之心,编排构陷,诛杀不愿与你为伍之臣,更与素来中庸的华仲衍为敌,目的就是,要华仲衍靠拢你们丁氏。”

    丁南奚静静听着曲舯弈的话,不曾打断,只是悄悄拈着掌中一串檀木珠子,听曲舯弈又道:“起初,我缄默少语,却对你们丁氏一门行径看在眼里,但那时的我,一心想争太子之位,无心与你论长短。再后来,你们丁氏的党羽,又奉丁佩所命,假装失和——你们一派拥护我成为太子,另一派的呼声却朝向阿彦,更假借阿彦的名义赈济灾民,然后替阿彦收买人心,企图让我以为阿彦有意夺位却假装闲云野鹤,借助我自小就对母后偏心阿彦的怨怼来挑拨我与阿彦离心离德,一步步让我觉得,你们联合起来坑害我的陷阱,都是阿彦所为。”

    话又提到了曲卓彦身上,曲卓彦也朗笑着接道:“哦,不,在此之前,你们还与蔺妃勾结一气,以让中宫二子鹬蚌相争、蔺妃之子宁王坐收渔利为由,让皇兄先是对我产生误会与偏见,朝野上下,你们替我挣得的好名声叮叮当当地打得越来越响,但又由于宫闱之内所说的,母后偏爱于我,让多疑的父皇忌惮母后和我,便给我和皇兄同时赐予封号,他上徽号为‘承’,我则是谓‘琏’,我们兄弟俩的封号都包含了‘继承大统’之意,这也是父皇的心计,他好让朝野捉摸不透,不敢站队。”

    丁南奚含笑着看着这兄弟俩一唱一和、相继发言的说辞,反倒是慢悠悠地给他们倒了两盏茶:“二位殿下说累了吧,先请坐下,喝一盏茶。”

    曲卓彦更是鼻子都要气歪了:“你还真是有闲情逸致啊。”

    丁南奚却自顾自地自己饮起茶来:“听故事,当然要配上一盏好茶。”

    “本王说的不是故事。”曲舯弈墨眸一眯,欣然接下了丁南奚递上的茶,却没有饮,而是又道:“就算是故事,本王也还没说完。”

    “好,那太子殿下,请继续——”丁南奚把茶盏放在案上,缓缓坐了下来:“我洗耳恭听。”

    “再之后,华谣出现,你发觉我与这女子情愫暗生,而你们丁家又利用官场的势力,借由官媒署之力弹压华谣这种自立门户的私媒,逼迫华谣不得不去揭皇榜来谋夺生路。”曲舯弈在提及华谣时,心一瞬就如刀割一般,华谣先受丁北宓迫害,又被黎嵘劫囚,如今更是下落不明,尽管华谣涉嫌杀害他的母后,但他对华谣,仍旧念念不忘、余情未了,即便很严肃地在讲话,提起华谣的名字时,他眼里还是微微闪烁了温柔的光:“因为,华谣当初在她的媒你不行店铺之中,所受的那一只冷箭,就是你命人射去的——而那箭矢上,以我之名,写的书信,也是你模仿我笔迹给华谣写的,目的就是,要她也去丰尧。”

    “太子殿下说的真是妙,妙是真的妙,好像是真的亲眼看着我做的这一切似的,只是,妙虽妙,你却没有证据。”丁南奚似乎笃定了这兄弟俩即便如今找到诸多事实的真相,也是拿他不得,“再说了,华谣一介弱质女流,我让她去丰尧,能做什么?”

    “你别急。”曲舯弈也怒极反笑,暗骂丁南奚不见棺材不落泪,“你让华谣去丰尧,其实,是为了陷害华府满门,毕竟,你在朝野之上久久抓不到华仲衍的把柄,借他父女离心之际,达成你的目的,最为轻易。除此之外,你还知道——我情系华谣,一旦她去丰尧,我必誓死保护,那么在这其中,你就更方便伤害我,陷害我,以及,挑拨我和阿彦的关系。”

    “伤害你,陷害你,这又是从何说起啊?”丁南奚闻言至此,突然就一怔住,在这么多罗织的阴谋之中,只有这一点,不是用人力兵力财力促成,而是他凭借对曲舯弈的了解,刻意在他的情关之中下了套,而这一点,竟然也被曲舯弈发现,因此,丁南奚急于辩驳道:“我可真是冤枉啊,?O儿当时的送亲队伍遭劫,我拼了命的保护你们兄妹……”

    “你不必再这么虚伪了,面具都已被撕掉,何必还要照镜子?”曲舯弈看出丁南奚终于藏不住他的狐狸尾巴,此刻如此心虚,便趁胜追击道:“你若说起劫亲的山贼,那我便更要说说了,若是本王的判断没错,那劫亲的山贼是真,但这山贼之中,却是掺杂了三队人马——其中一队,自然是本王的,去劫亲的目的,是救出华谣。那时,我派出的亲信,正是黎嵘,黎嵘会讲些丰尧方言,这才从那些所谓的山贼中,救下了你们的性命。第二队人马,便是一开始那刀刀下杀意的丰尧叛臣东嵘三,他目的就是杀死贞仪,好让你们到不了丰尧,这样便不能影响他的篡位计划了。至于第三队人马,便该当是你的人。”

    丁南奚是当真有些慌乱起来,他此刻觉得,他真是这么多年,小瞧了曲舯弈,而曲舯弈事事皆说的如此精准:“太子殿下连这都猜到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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