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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舯弈也含笑续言道:“原先,我也没猜到,竟然一批山贼中,混入这么多的势力,可后来,我越想越不对——东嵘三之所以被我暗杀,而且他与华谣大婚当日,府邸守卫如此松散,并不像是东嵘三的性子。后来,我想,是因为他的守卫们,背叛了他,或者说,他一部分守卫,已经被换成了你的人——而你,其实一早也发现了劫亲的人中,有我的人马,你太心虚了,所以你临时改变计划,你让我轻易地进入东嵘三府邸救华谣,然后看着我杀了东嵘三,你本想借着东嵘三府邸那些被你换掉的守卫之手杀我,再把罪责推到已死的东嵘三身上。”
话罢,曲舯弈着人换了盏茶来,显然曲卓彦对曲知?O殿里的一切都不放心,起初要用银针试茶可否有毒,却被曲舯弈含笑着伸臂挡下,而是又转目,与丁南奚道:“可你却没想到,东嵘三的死,是东嵘川与我设计的一场戏,而你部署的那些人,早被东嵘川当作是东嵘三的小喽??崆岸舅懒耍??遥?旰梦匏鸬刈叱隽朔嵋ⅲ?踔粱勾俪闪肆焦?罱唬?憧?嘉肪逦伊耍?⑾治以缬胁渴穑?惚憧?蓟帕恕!
曲卓彦被曲舯弈拦下,他看着曲舯弈笃定的神情,也接着说道:“再之后,你命人向我虚报皇兄的生死,诱骗我也来到丰尧的边境,然后,你趁我来丰尧找皇兄,又设计了什么灾民难民,污蔑皇兄杀人烧村,败坏我皇兄的名声——当那些人险些露出端倪时,你又第一时间急着拔刀杀人,灭了他们的活口。”
丁南奚像听着与自己无关的事似的,并不急着辩驳,而曲舯弈也是垂头啜饮那盏未试毒的茶,丁南奚却把两掌相合,戏谑道:“这可是我妻子贞仪公主的殿里,太子殿下怎么就不怕这茶里,有毒?”
“下毒,是因为默认了罪行,你怎么会这么傻?”曲舯弈不怒反笑,更是酣畅如饮酒般尝了将近半盏茶,等咽下茶汤以后,才抬头笑道:“要我说,阿奚你应当,还有后招儿。”
丁南奚也端起茶盏来,面容却还是祥和不已,轻轻地笑着,既不急,也不惧:“太子殿下既然这么说,想必也是抱了要我彻底伏法的决心吧?”
“你这一桩桩,一件件,我都猜得对吗?”曲舯弈放下茶盏,看着至今还若无其事的丁南奚,也是不禁感慨道:“丁南奚啊丁南奚,男、女、老、少,但凡是在你认知里的,你都可以肆意利用,让所有人成为你的棋子,成为你的刀剑,帮你杀人,而你,却貌似清高。”
丁南奚沉吟了约莫一盏茶的时辰,才叹了口气,自己把余下的故事说完:“在这之后啊,我看太子大势所趋,而琏王似乎又确实对龙位无感,蔺妃那宁王儿子,更是草包一个还妄逞匹夫之勇,我就和我爹商量,顺水推舟,让北宓嫁给太子作太子妃。”“刚巧曲奉鸣那个昏君也是疑心病重,凭借一封东嵘川那个什么百二城池的书信,就断定太子和丰尧有勾结,便让北宓前去监视着太子,北宓也正好如愿以偿地成了太子妃。”
曲卓彦眯缝着眼睛,续问道:“看来,你这是认了?”
“于儿时的兄弟、主仆之情,我认了。”丁南奚言语仍旧云淡风轻,似与己无关,他含笑看着曲舯弈,但却更像是挑衅地挑了挑眉:“但于律法,我不认——殿下你,没有证据。”
曲舯弈心中早料到丁南奚会如此回应,便也不急要他认罪,只是垂头想了想,又问道:“我唯一想不通的,就是东嵘川那封书信,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东嵘川为什么写这封信。”这话似乎一瞬间就把丁南奚也问的懵住了,他手中的小动作顿了顿,突然又笑道:“这信是给华谣的,你怎么不问你的心上人?”
曲舯弈这才意识到,丁南奚回答问话是虚,暗示他华谣已经失踪才是实,突如其来的打击也令他情绪有些失控:“你把她关哪儿了。”
“说回来,太子殿下当真是神机妙算,运筹帷幄至此,不得不令我,拍手称赞!”丁南奚听到曲舯弈问华谣下落,竟然避而不答,而是又笑了起来:“只是,证据呢?”
“丁大人才是名副其实的神机妙算,道行高深,算计得了本王,也算计得了这天下。”曲舯弈这下可生了愠怒,把罗副将那个曝光丁佩恶行的认罪书朝丁南奚面前一指:“你既然问我要证据,本王可以告诉你,人证物证你确实是毁个一干二净,但——罗副将这个认罪书,足以拉你丁氏下马。”
“一介武夫攀咬,何足为惧!”丁南奚满不在乎地扬起双臂,那衣袂也不知天高地厚地飘了起来,就像他仍旧盛气凌人的气势:“殿下可别忘了,丰尧的军,殿下的军,目前,我还都是有资格号令的。”
“强弩之末还在负隅顽抗,可笑!”曲舯弈这会儿被他气笑了,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佩,朝丁南奚的眼前一递,说道:“你看这个是什么?”
丁南奚眼前突然看到那枚玉佩,也是一霎的失神,随后满眼的讶异,令他忍不住后退了几步。
原来,这一枚玉佩——恰好是能号令丰尧军的另一枚玉符,也是丁南奚最想从曲知?O身上找到的那一枚,且这一枚玉符上画着龙纹,而非白虎,这便是一直都有东嵘川掌管的那一枚,其效力、兵权都要高于另一枚白虎玉符,而那白虎玉符,是在东嵘三死后重归东嵘川手中,而东嵘川在死前赠予曲知?O的。但是,最重要的那一枚青龙玉符,如今竟然在曲舯弈的手中!
曲舯弈看着丁南奚始料未及的模样,突然笑了:“你的神情,可终于是变了啊,你知道‘百二城池’那句话的真正意义吗,我方才诈你一诈,可见你并不知情啊。”
丁南奚这才意识到,曲舯弈方才问他东嵘川写给曲奉鸣那封“百二城池、许承东宫”的书信究竟是何意时,其实正是在试探他到底知不知道那信函的弦外之音,如今想来,这便与这枚青龙玉符相关了,只是丁南奚此刻还不明就里,直接问道:“你什么意思?!”
“东嵘川托阿谣转给我父皇的那封信函中,写着‘百二城池,许承东宫’,这看似威逼利诱父皇给予我东宫之位,但明里暗里,却是向多疑的父皇暗示着我与丰尧结党营私、暗自勾结,一开始我也觉得,我助东嵘川诛杀他那谋逆的弟弟,而东嵘川最重情谊,他为何要借阿谣之手,把这封看似威胁的书信呈给父皇。”曲舯弈向丁南奚说出了他在刚知道这封信内容时的疑惑,随后又说道:“后来,我想了一下,百二城池,相当于丰尧的半壁江山,而许承东宫,就是暗示我,往后得了太子之位,便到丰尧敬于逍遥的那一百二十座城池之中,找寻这枚玉符。只是,东嵘川怕我擅自调兵遣将,才没那时就告诉我,至于这悟出的法子,也是东嵘川被贞仪杀害的前一夜,从丰尧出逃了一个哑民,这哑民身穿个黄褂子,黄褂子上还写个‘尧舜’二字,一直指着我东宫的匾额,又一直在用手比划着一百二十的数字,那时,我才懂得了这样的道理,于是,我之所以失踪,就是到那一百二十座城池之内的——顺饶城中,明察暗访穿着黄褂子的人,也便,拿到了这枚玉符。”
丁南奚这才意识到,他一直以来,是百密一疏,忽略了那东嵘川有恩必报的性子,也小看了曲舯弈的果敢与机智,如今事发,他也只是哑然失笑:“原来,二位殿下失踪,是去想方设法搬丰尧的救兵啊。”
曲卓彦补充道:“也不尽然,也是为了诈你一诈,再逼你现出真身来。”
“成者为王,败者为寇,微臣,从没想过要活。”丁南奚这下总算是奉手作揖,口口称臣,但说出话,却也像是乱臣贼子的做派:“只是,若能得太子殿下心上人陪葬,微臣,也可瞑目了。”
曲卓彦一听丁南奚此刻拿华谣挡枪,更是气恼:“还真是卑鄙如你,下作,亦如你。”
“随殿下怎么骂。事已至此,我无言辩驳,也不想争辩。”丁南奚又一甩手,慢慢闭眼,轻声道:“只是,太子殿下少算了一招儿,那就是……”
曲舯弈此刻一记凌厉的目光朝丁南奚杀来,丁南奚又轻轻弯了弯唇,狞笑着轻声道:“华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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