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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琛瞧着复杂的步骤，还有让人眼花缭乱的手术，不禁仰天长叹。怪不得肿瘤科的前辈们都说，顾教授是名副其实的仁和肿外第一把刀。
林晓坐在一旁的转椅上，心情还是复杂，虽然手术成功了，但也让顾言陷入了难处，齐主任那边怕是更不好交代，就在护士小美给众人念着往后一周的手术安排时，门外有个身影轻轻的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任主任。”有人瞧着走进来的身影，急忙提醒众人。
“我听说顾教授的手术成功了，去他办公室瞧见没人，还以为他在这里。”任嘉手里拎着两大包必胜客的外卖，放在了桌子上。
“你们也都辛苦了，这是我特意买过来犒劳你们的。”
林晓听闻这熟悉的声音，立马抬头，看了过去。这不是她第一次遇到任嘉了，这位仁和名副其实的院花，她的身上总有种新时代独立女性的美，不似是娇滴滴的大家闺秀，有几分温婉，高雅脱俗的外表中透着一股清新的恬淡。
众人围到了桌子旁，争相的抢着必胜客的外卖。
任嘉看向了众人：“你们顾主任在哪？”
“顾主任应该在门诊那边吧。”有人急忙回道。
任嘉温柔的笑了，拿出手机联系对方。
可是无论是微信还是打电话，对方都没有人接。
任嘉的目光在众人身上望着，最后落在了手里拿着披萨吃的林晓身上：“林医生是吧，我见过你，你是顾主任的带教学生，能不能帮我去叫一下顾主任？”
“好啊。”林晓急忙放下手里的披萨答道，“去门诊大楼的肿瘤科门诊室？”
“对，就说我有事情找他。”
周二下午，是顾言的出诊时间。
挂他的是专家号，每周二跟周五都有半天，各限二十号。大多都是拿着片子来找他看手术的，其中一些也都是从其他医院转过来的。一般的确诊都交给了肿瘤科的其他主治跟教授，只有无法确定下来的，或者病情异常严重的，才会转到他这边来。
用魏琛的话来说，就是顾教授专治各种肿瘤方面的疑难杂症。
林晓一点半到达门诊大楼c21的时候，肿瘤科的候诊室依然是座无虚席。顾言的1号诊室门口，还拥堵着一堆病人。
诊室外的显示屏幕上亮着红灯，显示：“正在问诊，请稍后。”
护士小美站在门外，帮顾言收集着患者的病历。瞧见来的林晓，不由得好奇问道：“林医生，你不是应该休息了嘛？”
“啊，没呢，”林晓望着里面看不清的诊室，“血液内科的副主任找顾教授。”
“血液内科？该不会是任嘉吧？”
“是呀，就是她。”
“啊？还真是她啊。”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的嘛？”
“没，就是医院内有传闻，说是两家有意要结亲。”
“结亲？谁跟谁？顾教授跟任主任？”
“咱们顾教授的爷爷是顾氏中医的传人，听说家里这一代都是一脉单传，顾教授岁数也不小了，好像是顾教授的母亲，医大四的季主任跟任主任的母亲是同事，两家人以前也经常往来，最近听说安排好了两人相亲，刚好两人又在同一个医院共事。”
“可相亲，没听顾教授提起过啊？”
未等到小美回答，诊室亮了绿灯，系统开始叫号。
林晓推开门入内，只瞧亮色的读图器上挂着二十四张不同位置的脑瘤片子，穿着白大褂的顾言，坐在办公桌后，有些疲倦的揉着额头。
瞧见走进来的人是林晓，顾言的眼里稍微有些意外，问她：“你可以先回家休息了，晚上不用等我。”
听着顾言嘴里的话，实在有些暧昧，不清楚的，还以为两人是两口子呢。
她急忙摇了摇头，说道：“血液内科的任主任找你，在肿瘤大楼那边。”
顾言两道浓郁的眉梢挑了一下，扶正了鼻梁上架着的金丝框眼镜，望着她：“知道了，没事的话，你可以回去了。”
“回去？回哪去？”
瞧着顾言撇过来的冷视线，林晓幡然醒悟：“那任主任那？”
“不用管，就告诉她，我没有时间。”
听着顾言说完，林晓扭头就走，脑子里想的却是，顾言不喜欢任嘉？
那他喜欢谁？想的这里，林晓的心跳有些加速，回想起老魏去世那天，他在楼梯间里突然抱住了自己的情景。
顿时，林晓有些怔愣在了原地。
顾言该不会，真的喜欢自己吧？
回科里时，任嘉正在和韩文君探讨一个学术上的问题，听着林晓的回复，她皱了一下眉头，将桌子上为顾言留出来的那份必胜客，推向了实习生们。
“顾主任不吃了，你们都吃了吧，别浪费。”
林晓搞不懂这两个人是什么情况，将自己的班交给了韩文君，她转身就去了换衣室。
途径走廊时，只瞧着李沂州主治的办公室外，两位家属争吵起来，周围站了不少的人。她走到落地窗前，望着楼后的花园，脑子里想的都是顾言跟任嘉的亲事。
另一边才下胸外手术台的季磊，正要去肿瘤科找许芳琴许主任拿一位患者的片子，便瞧着林晓站在了窗边的样子。
等他走近一瞧，望着林晓身上的白大褂时，差点笑岔了气。
他拉了拉她的衣角：“怎么，晓晓，现在都流行反穿白大褂了嘛？”
“反穿白大褂？”林晓有些茫然望着笑的灿烂的季磊，见他指着自己的衣服，低头打量，顿时尴尬的笑了笑，“都没发现居然穿反了。”
“你呀你！”季磊用手指点了点她的额头，帮她脱下来白大褂，细心的整理着，就好像丈夫帮妻子细心整理衣服的模样。
两人有说有笑的模样，刚好被从门诊大楼回到肿瘤大楼的顾言瞧见了。
他皱着眉头望着落地窗前为林晓穿上白大褂的季磊，手上的动作一滞，脸上的笑容也完全收敛了起来。
…………
等到顾言下了晚上的手术，回到家的时候，刚好是六点钟，晚饭的时候。他从超市买了咖喱牛肉的调料包，准备回来做咖喱。
进门的时候，林晓正捧着一大袋薯条，穿着睡衣，盘腿坐在沙发上看最新的综艺节目，她嘎嘎嘎的笑声，完全没了跟季磊说话时的那份温柔与娇羞。
顾言站在厨房里，看着她邋里邋遢的模样，跟彻底放弃治疗的笑声，好看的眉头缓缓舒展开，金丝框眼镜下的眼角露出些许笑意：“真是表里不一的女人。”
林晓倒了倒手里已经吃空了的薯条袋，摸着饿了许久的肚子，不耐烦的冲着厨房喊了起来：“饭还有多久能做好呀！”
正在切牛肉的顾言，手上的动作一僵，他这才彻底想起了，他跟林晓的约法三章里，好像负责管饭的人，不应该是自己，而是林晓才对！
他放下了手中的菜刀，一脸兴师问罪，站在了林晓的面前：“林晓林医生，你好像忘记了我们之间的约定了吧？难道负责家务的人不应该是你才对嘛？”
林晓望着眼前顾言金丝框眼镜下挑了挑的眉眼，嘻嘻的笑了笑：“顾教授，咱俩都是一个战壕的战友了，应该不分彼此才对吧，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就是我的，谁做饭还不一样呢？”
“嗯？”顾言的目光瞬间凛冽起来。
“好好好，我去做饭还不行吗！”林晓感觉顾言如同刀子的目光扫在了自己的脸上，心里一紧，急忙从沙发上起来，特别狗腿的请顾言坐了下去，“您就在这坐着，我去给您做饭去。”
多了片刻，厨房里传来了叮叮当当的碰撞声，林晓哀嚎道：“怎么不下水了呢？我记得以前下水的啊？”
顾言无奈的叹了口气，手掌覆盖上了自己的额头。他起身走了过去，站在厨房的门口，双臂环绕，居高临下的望着猫着腰扭着下水口的林晓，提醒到：“是不是堵住了过滤网？”
林晓扭过头望着顾言：“那该怎么办啊？”
顾言不为所动：“你捅一捅就好了。”
林晓眼巴巴的望着自己这位颇为英俊的上司老板，可怜兮兮的说道：“可是我不会怎么办啊？”
顾言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出去，在工具箱里找到了一根粗的铁丝，回到了厨房，手一伸：“喏，给你，用这个捅一下就好了。”
林晓望着自己手里的铁丝，抬头望着顾言。心里哀嚎起来，顾言你这还是人干的事嘛？居然叫一个女孩子捅下水口！
她别过脸：“我不会。”
顾言眯着眼睛：“这很简单，你就把下水口当成男性的生殖器官，手里的铁丝当成插尿管，我看你在病房里给人插尿管不是插得挺好的嘛？要相信你自己，你有这方面的天赋！”
“什么？”林晓望了望自己手里铁丝，又看了看被堵住了的下水口。这神特么逻辑啊？这根插尿管有毛关系啊！
顾言伸出手拍了拍林晓的肩膀：“相信你自己，你是无所不能的林晓，你可以的。”
“……”林晓十分为难。
“嗯？”顾言的语气严厉了起来，“有问题？”
“没……”林晓低下了头，“没问题，插尿管，我很有天赋的。”
“很好，去干吧。”顾言满意的点了点头，“记得还有几天就是院内对于实习生的评考了吧？”
林晓当然记得，顾言就是评考的主考官之一。
这算是威胁嘛？
林晓愤懑的用铁丝粗鲁的捅着下水口，幻想着自己正在为顾言插导尿管的样子。捅着捅着，心情居然格外的好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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