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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霜愣住了,心里充满了疑问,这是罗尘今年送的生辰礼吗?冬日里哪里来的花?这雪莲难道是在牧州开放的吗?用白雪保住雪莲的盛放不败,让人一路快马加鞭的送回凉州城?
她的手指轻抚那洁白的花瓣,嘴角勾勒了一丝温婉的笑意,又找出了一个净瓶,把莲花养了进去。
凌霜自言自语的说:“不知到了夏日,还能不能养活呢。”
到了凌霜生辰那日,她被阿玉叫醒,“王上,明有余为您准备了长寿面,他说,在上京,有人过生辰都是要吃长寿面的。”
她缓慢的穿上外衣,下了床,刚洗漱了坐到桌前,明有余就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面进来了,他将碗放到桌上,“我讲述了好久,王宫里的厨子才明白了我的意思,做出了这碗长寿面,虽然品相不好看,但内里是差不离的。”
凌霜看那碗面条,上面卧了一颗鸡蛋,撒了一点葱花,看起来是挺寡淡的,“不就是一碗普通的面条吗?”
“非也,你用筷子挑起来看。”
她果真用筷子去挑,面条长长的,原来一碗面条实际上是一根面煮的,她惊讶道,“原来是这样,这就是长寿面吗?”
明有余露齿一笑,眼里落满了光辉,“虽然你很讨厌办生辰宴,但生辰还是要过的,我不懂你们凉州的习俗,就只好按照我们上京的来了。”
她尝了一口面条,味道虽普通,但在这个冬日里吃下去热乎乎的,“还不错。”
“就只是还不错?不说点其他的?”
她瞅了他一眼,“让我说什么?”
明有余冲她眨了一下眼,“说点什么你真好,我很感动的话。”
凌霜面色僵硬道,“可我不感动。”
明有余愁苦的捂住了脸,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天还没亮我就起来,去找厨子说长寿面的做法,你居然说你不感动,让我情何以堪。”
凌霜吃完了面,对他的悲痛欲绝充耳不闻,明有余让其他人都出去,雨阁中独留了他们两人。
明有余把她推到铜镜前坐下,给她绾起了发,她不让,“我让阿玉给我梳头。”
他把她的头掰回来,“别动,我的手艺挺好的,你试过就知道了,在家中时,我常给母亲梳头。”
“真的?”她将信将疑道。
“是真的,所以你就放心吧。”
他拿着梳子,起初还有点生疏,后来就熟练了,飞快的给她梳了一个上京流行的双螺髻,又在梳妆台上挑挑拣拣,挑了一只镂空的兰花珠钗给她带上。他给她仔细的画眉,凌霜低了头,没有去看他宁静的眼神,他又给她点唇,手指在唇上来来回回。
凌霜仿佛浑身都着了火,“好、、、好了没?”
“快好了。”明有余见她没有耳洞,思索了一番,用笔沾了染料,给她的耳垂上画了两朵细小的红梅。
她看向镜中的自己,里面的少女有着娇俏的脸蛋,明眸善睐,眉尾的月牙羞涩的半开着,耳垂上的红梅比珍珠耳坠还要好看。
“好看吗?”
“嗯,手艺不错,以此谋生也能养活一家人了。”
明有余呆了一下,点了她的额头一下,“你竟然会打趣人了!”
她躲了一下,“你还给我准备了什么?”
“出来你就知道了。”
她随着他出门,刚跨出雨阁的门,就僵立在了原地,门前立着一座晶莹剔透的冰雕,雕刻的是一名女子,女子穿着裙裳,戴着羽毛冠,手扶在腰间的弯刀上。那女子五官清秀,眉尾处雕琢了一弯小小的月牙,赫然便是她的模样。
围观的侍从侍女惊叹不已——
“这冰雕可真好看,是咱们王上呢!”
“这是侍君送给王上的生辰礼,是侍君亲手雕刻的呢。”
“侍君长得好看,对我们王上也好,真是羡煞旁人!”
“这冰雕栩栩如生,侍君真是好手艺!”
凌霜一步步走近冰雕,仰首看去,“什么时候准备的?”
阿玉在一旁道,“侍君雕刻了一晚上,不让我们说,说要给您一个惊喜,所以我们也瞒着。”
她回首看向明有余,才发现他的手都冻得通红,还有些肿胀,一夜风雪,的确是用心了,明有余走到她身边,与她并肩而立,微笑着侧头看她,“这个生辰礼喜欢吗?”
“喜欢。”凌霜呆呆的说:“这是怎么做到的?”
“说出来就不能给你惊喜了。”
她又仔细的看那座冰雕,见过别人把雪堆成人型或者动物形状的,但是第一次见到这么逼真的人像,明有余身上还有多少她是不知道的?
到了夜晚,阿玉给他们准备了酒菜,远处盛放着烟火,他们俩边喝酒边说着话。
明有余扫了一眼她红扑扑的脸颊,“今日就不要那么拘束了,随意喝个痛快。”
“真好,一直以来你好像都没有什么烦恼。”
“烦恼还是有的,但我这个人很喜欢朝前看,就像少时,知道不能参加科举之后,我就干脆去学了许多有意思的事。”
“比如?”凌霜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在上京时,我曾给青楼写过小曲,茶馆写过故事,还帮着大理寺抓过逃犯。”
明有余将她吃惊模样尽收眼底,喝了一口酒润喉,继续说下去,“我先给你说说我抓逃犯的事吧,那是一年上元的时候,牢中有个逃犯越狱了,不敢声张怕触了皇上的霉头,也怕弄的上京城中百姓恐慌,大理寺少卿乃我同窗好友,喝酒时说漏了嘴便干脆求我帮忙。”
“我与他一起查了好久,才知他躲藏在了一户人家的猪圈之中,要不是那户人家报官称半夜看到有野人出没,否则还真想不到这一层,那逃犯也是穷途末路了,宁愿自戕也不愿再回到牢中去,最后我那好友只得带了一具尸体回去,被顶头上司狠狠的数落了一通。”
凌霜对他在上京的事非常好奇,“那写小曲又是怎么回事呢?”
明有余欲言又止,“这话可怎么说的好。”
“说吧,你去过青楼我又不会生气。”
她这副痛痛快快,一点醋意都没有的样子,他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心酸。
“有一青楼花魁是我友人的红颜知己、、、”
“等等,你怎么这么多不靠谱的朋友啊!”凌霜感叹道。
明有余嗔她一眼,“你还要不要听的?”
“我听,我听着。”
“那花魁的唱词不再新颖,楼里新来的年轻姑娘声音更加婉转,隐隐有盖过她的势头,她求到我友人头上,求一首小曲,我友人被磨的无法,又将这个事情推给我,我闲着也没事,在家中写了一首,用了个别名,不然父亲知道,可是要大发雷霆。”
“呵呵,你的别名叫什么?”凌霜一边听故事一边喝酒,有趣极了。
“秋山君。”
“你写故事的时候也是用的这个别名吗?”
“是啊,那个时候刚知道科举无望,灰心丧气之下,关在家中写写画画,丁秋自己看了不说,还带出去给其他人看了,幸好丁秋没说我的名字,只道是秋山君写的,后来我就稀里糊涂的通过丁秋把故事卖给了茶楼,到现在茶楼说的都是我写的故事。”
“我的人生就没那么有趣了。”她忽而又失落了起来,不知是想起了父母,还是想起了多年的隐忍。
二人聊至深夜,又双双被各自的下人送回房间,倒也不至于喝酒,就像明有余说的,喝得痛快,凌霜一天的心情都是特别开心的,并且是好久都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可到了临睡前,她又想起了一些事,身为王上的责任,肩上背负的重担,“阿宝,阿宝呢?”
阿玉服侍她洗漱,“怎么了王上?”
“去把阿宝叫来,我有事问她。”
阿宝被找了过来,“王上。”
“查的怎么样了?”
阿宝道:“据村里人说,唯一有异常的地方,就是村里来过一些叫卖的商人,用自家种植的草药就可以换取过冬的粮食,肉类,这种以物易物特别划算,所以村里很多人都换取了,但后来就再未见过这些人。”
阿玉给凌霜仔细的卸了妆,又帮她拆散了发髻,凌霜揉了揉额头,问阿宝,“问过周边的村子了吗?还有人见过这些商人吗?”
“问过了,奇怪的是,这些商人就像凭空消失了,但有人说,商队中有几人的口音听起来像牧州人。”
“牧州?”
“嗯,王上,这会是牧州人的阴谋吗?”
凌霜冷笑,“那要问过牧州土司才知道了,我才坐上王位才半年不到,就迫不及待来探我的底细了,我这人睚眦必报的,这件事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阿玉迟疑道,“要让罗尘去查探吗?”
“不必,我打算亲自走一趟,给牧州土司好好上一课。给罗尘去信,让罗尘抓一批侵犯边境的牧州人,要活的,牧州土司就会让我们放人了,但这些人捏在我的手里,可不是那么好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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