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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来来往往的都是南国的将士,看到皇帝把一个女人抱出来,虽然有人好奇的看过来,却没有一个人敢窃窃私语,看来南国军中,军规甚言,或者不如说,这南国新皇荣嘉炎积威甚重,让他们不敢造次。
绵延而去的不知多少个帐篷,南国大军来的真是不少,看这阵仗,新阳城只怕是守不住了,连整个北国也是凶多吉少。
大军应该是驻扎在新阳城外一两里的地方,虽然看不见新阳城的城门,但能看见远处的狼烟,以及震天的战鼓声,
荣嘉炎发现凌霜安静的躺在自己的臂弯中,伸头在朝新阳城的方向看。
荣嘉炎道:“凉州真不愧是北国最忠实的拥护者,凌土司沦为了俘虏都不忘惦记着北国,丝毫不关心那五万凉州人,真是一片赤诚可感天地。你们凉州不是最注重死有全尸,入土为安吗?死无全尸,身首异处也没关系?”
凌霜脸色更苍白了,抬头盯着荣嘉炎,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荣嘉炎道:“凌土司不必这么看着我,把那五万凉州人送上死路的并不是我,而是凌土司你自己啊!我就好心,带你去送他们最后一程吧!”
边上有属下牵过来一匹马,这马浑身毛色乌黑,马腿健壮,双目炯炯有神,马脸上有个一寸来长的疤,也丝毫不损此马的气势,当是一匹神驹。
荣嘉炎把凌霜丢到马上,摸了一下马的头,说道:“这马跟了我多年,马背上还从来没有坐过其他女人,凌土司还真是有荣幸。”
凌霜浑身还是没有力气,只能趴伏在马背上,马鞍顶得她难受,她忍不住反唇相讥,“呵,这种荣幸怕是没人想要。”
荣嘉炎诧异的看着她,“南国里可是有很多女人想上我的马。”
又恍然大悟道:“凌土司特立独行惯了,自是与一般的女子不一样,那不如放你下来,跟在我的马后面跑,你现在药劲还没过,双腿还使不上力,拖上一圈,这腿还在不在那可就说不好了。”
凌霜闭了嘴,恨恨的把头扭到一边,干脆把眼睛也闭上了。
这南国新皇看起来也是二十多岁了,说话却绵里藏针、阴阳怪气的,让她极不好受,要打要杀她都没有二话的,偏偏不杀她,不知道要干什么,要是拿她威胁凉州也说不通,如果拿下了北国,那凉州那点小地方,他莫非还瞧得上?
荣嘉炎上了马,坐在凌霜身后,一手攥住缰绳控制马的方向,一手提住凌霜的衣领防止她掉下去。
马跑了一会儿,停了下来。
他们已经出了营地,面前是一片空地,数不清的尸体堆积如山,全是凉州人,有的已经烧成了灰,有的还在燃烧,甚至有的还是鲜血淋漓的堆在那里,有南国打扮的将士正在往尸体上堆树枝干草准备引燃。
见到荣嘉炎,纷纷单膝跪地行礼,齐呼“皇上”。
凌霜在马上颠了一会儿,恢复了些力气,手和脚勉强能动了,但她一动就从马上摔了下来。
凌霜不顾自己摔的灰头土脸,想站起身朝那些尸体那边走去,却尝试了几次都站不起来。
荣嘉炎把自己的马驱赶到一边去吃草,回头时见凌霜还没有站起来,在地上蠕动的样子像一只可怜的虫子。
荣嘉炎走过去提着凌霜的后领把她提起来,一路拖着走到了尸体边上,“凌土司,你们凉州人,虽然一个不留,但朕还是很瞧得上的他们的气节的,特意用了南国最高的葬仪来安葬他们,你是不是要很感谢我?”
凌霜的面前就是一张染血的脸,死不瞑目,她愣愣的望着这张脸,声音颤抖,“你、、、你竟然、、、火葬他们?你、、、真是个魔鬼!”
“死人的去留,当然是由活着的人决定,凌土司你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荣嘉炎道,“朕大发慈悲,没有让这些人曝尸荒野,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凌霜的声音还在抖,“没有、、、没有投降的吗?我就不信没有、、、一个俘虏。”
荣嘉炎俯**,凑在凌霜的耳边,那样一张俊脸真的扭曲成了恶魔在世的模样,“有啊,但朕偏要全都杀了,一个不留。”
荣嘉炎说完又站直了身体,对一边的属下道:“点火!”
南国将士将火把对着尸堆一丢,火焰便着了起来,凌霜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啊——”
声音却戛然而止,因为她捂住心口倒了下去,双眼紧闭、浑身抽搐的样子,把天塌下来也会淡定的讽刺上几句的荣嘉炎吓了一跳。
荣嘉炎蹲**,一把抱起来她,拍了拍凌霜的脸,“凌土司,你睁开眼,跟朕玩花招大可不必,你是玩不过朕的。”
回应他的,是凌霜紧咬的唇关,她一直在抖,牙齿抖抖索索咬到了舌头,一丝鲜血从唇边溢了出来。
荣嘉炎见状暗骂一声,“这女人什么毛病?!堂堂凉州土司这么脆弱不堪吗?”
荣嘉炎又一把抱起她,上了马背,吩咐一声,“叫个军医过来看看,可别现在就死了。”
凌霜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非常平静,四肢也能动弹了,她缓缓起身。
这次换了个地方,倒不是在荣嘉炎的帐篷之中了,看到房中有男子的衣物和腰带,凌霜能确定了,这应该还是荣嘉炎的屋子。
凌霜走了一圈,仔细观察了房中的摆设,她的脚步停了,这房中的风格分明是北国的,而且这屋子应该是夫妻俩的寝居,因为房中还残留了几盒胭脂水粉和女子衣裙。
凌霜打开房门走了出去,外面静悄悄的。
荣嘉炎已经攻破了新阳城,这应该是一个郡守的宅邸,荣嘉炎鸠占鹊巢,住了人家的主屋,至于郡守夫妇,按照荣嘉炎的性格,大概死于非命了。
凌霜走到大门口,又退了回来,大门口有南国人看守,她一现身就会惊动其他人,是走不掉的。
凌霜又退回去,一路上没有看到人影,她找到一处后门,附耳听了听外面,并没有听见什么声音,外面没人。
凌霜拉开门,走了出去。
新阳城中战火连天,南国军队在大肆搜捕残留的兵,马路上死伤一片,凌霜身上穿着一件寝衣,纯白的,太过显眼,她躲进一间民舍中,不知道这间民舍的主人是死了还是逃了,屋中无人。
凌霜找了一个衣裳穿上,又抓乱了头发,扮作只普通民妇的样子走了出去,她一路往城门口走,虽然想到城门口必然守卫森严,但总要试试不是。
她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凌霜抬头看去,一行人纵马经过,路旁的北国人要么躲避,要么跪地,站着的凌霜太过显眼,所以凌霜也跟着跪下。
脑海中却惊涛骇浪,领头的男人,作将军打扮,还戴了头盔,如果她没有看错,应该是鲁州曾经的大王子,自己还救过的田元真。
荣嘉炎在这里,田元真也在这里,要说他俩毫无关系,还真没人相信。
虽然之前她曾怀疑过田元真背后的始作俑者是南国人,但她还是没想到,他勾结的竟然是南国新皇。
是了,只有南国新皇才有那么大的财力物力去支持他造反,也只有荣嘉炎才能让他一个鲁州人安然出现在南国人里。
可罗尘去了哪里,自从在上京收到他的信之后,他们就断了联系,罗尘是跟踪着田元真的,田元真出现在这里,罗尘呢?是被田元真发现了吗?还是已经、、、、、、
凌霜逼迫自己不再去想,待田元真和南国人过去之后,她调转了方向,跟随而去,反正城门口戒备森严,不如跟去看看,田元真和荣嘉炎到底有什么交易,或者说有什么阴谋?
田元真骑的马,凌霜跟在后面全靠一双腿跑,又要躲避搜查的人,很是不易,幸好,田元真没走多远,凌霜气喘吁吁的跟上去的时候,田元真已经不见人影,只剩那几匹马停在路边。
田元真停留的地上是新阳城中的太守的府邸,门口守卫非常多,正门是进不去了,凌霜绕到后面,翻上了一处院墙。
院墙里面就是太守府的后院,居然也有不少的巡查的,凌霜小心跳下,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
正厅前守着的人最多,说不定荣嘉炎就在里面,而田元真正是去见他的。
凌霜进不去,只能守在外面,眼看着天色将黑,凌霜即将放弃时,田元真出来了,随口询问一边侍立的人,“茅厕在哪?”
侍立的人说了一个方向,田元真就往他指的方向去了,凌霜一见机会来了,立马跟了上去。
不过跟了几步,田元真就发觉了,但他不懂声色的继续走,走到无人的走廊时,他回身几步就闪到了凌霜面前,把躲在廊柱后的凌霜抓了个正着。
看清凌霜的脸的那一刻,及时收回了袭击她的手,“你怎么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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