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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千金小杂役 > 第七十一章 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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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廖慕被捕,沐如澜自也不好到哪里去,偌大的赵府,她闷闷的独坐卧房,屋内空空如也,从前那些陈设早被收走。

    赵老爷知道沐如澜做出的那些事后,愈发冷落她不说,连她平素的吃穿用度也克扣了,如今的沐如澜什么也没有,空有一张面皮罢了。

    她一直呆坐着,直至她婢子与她传信,婢子福身言,“夫人,天牢里那位没了,临死前还让人托婢子交给您这个。”

    那是一块染血的粗布,沐如澜淡瞥了一眼,才接过,上面满满当当的都是血书,写着的都是姜采娉对沐如澜的怨恨,看完那粗布上的字句,她嗤嗤冷笑,一把将血书置于地上,还不住踩了踩。

    “死了还想拉我下水,什么长宁郡主,也不过是贱人罢了。”沐如澜笑的颇为骇人,面目狰狞不说,唇上染着的口脂如鲜血一样刺眼。

    发泄完,沐如澜几缕青丝垂落,她尤是冷笑,笑着笑着,面上泪珠不断的滑落,她大恸身子因悲痛一颤颤的。

    良久,她坐直了身子,笑得粲然,“你下去为我打盆水来,我要洗漱一番。”

    婢子闻言应了,只道自家主子开窍了,为其备好热水,沐如澜未让婢子服侍,而是独自坐在菱镜前,对镜自视整理妆容,待满意了,拿出早已备好的匕首,轻割皓腕,那嫩白的腕子瞬间印了一道鲜红,她却不觉得疼,手起刀落,一道划痕出现在腕上,沐如澜轻轻将手放在温热的水中,鲜血遇水化开,清澈的水顿时一片艳红,像极了冬日里盛开的红梅。

    沐如澜死的消息很快便传入玉?耳中,玉?满是怅然,前几日姜采娉在狱中自尽,没多久沐如澜也自缢了,还真是两个可悲的人,也是可怜的人。

    再说被关入天牢的廖慕,起先甚是安分,可过了几日,竟没了踪影,可愁坏了净台司的那群人。

    人都说盗王来无影去无踪的,之前总算逮住,如今又逃了,再想抓住怕是难了。

    不过如今的皇宫却也管不了盗王一事,因为宫里发生了一桩大事,比这严重多了。

    “不好啦!温华公主不见啦!”再盗王越狱后三天,魏温华失踪的消息传遍整座皇宫。

    甘泉宫正殿,魏恒一脸肃穆,而魏延则是在侧同样面容清冷。

    魏恒道:“温华的事,与你脱不了干系,”

    魏延垂首直道:“儿臣知错,可如今寻温华要紧,而非指责儿臣吧。”

    不用多追责魏延也大致晓得魏温华为何失踪,除了那盗王以外,也没人能带走魏温华了。

    “你这孩子,轻重缓急朕当然晓得,朕早派人去寻了,至于能不能找到,还是看造化吧……”魏恒轻叹着,语气满是无奈。

    魏延一愣,道:“父皇,您这是……”

    方才那话着实吓了魏延一跳,素来紧张两个双生妹妹的父皇今日居然没有懊怒,反倒满是无奈。

    半晌魏恒才道:“温华出走,是自愿的,她是被盗王带走的。”

    “盗王?他怎么逃出来了?”廖慕入狱前,他可是亲自探看过的,那牢就算是神仙出不去,怎么会……

    魏恒看出了魏延心中疑惑,只道:“温华留书了一封,上头明明白白写着了。那孩子想要自由,想要浪迹天涯。”

    明明是双生子,性子却不像一个娘肚里出来的,长姐清宁喜静,温华却喜动,也不怪魏温华会做出这样的事来,浪迹天涯,历朝历代哪个公主是这样顽劣的性子。

    “陛下,成大人在外跪着,说来请罪。”原本父子的闲谈,瞬间变为君臣之间的交谈。

    魏恒觑了眼魏延,道:“传他进来吧。”

    宦官应声而退,不多时成壁就入了殿内,二话不说之间跪着,“微臣,请罪……”

    “你何罪之有?”魏延直言,他极为不解,这成壁是发什么混,居然来请罪。

    “微臣请求,辞官……”成壁的一字一句荡在魏延耳畔,魏延大惊,他忙喊道:“你休说着浑话,你这官做得好好的,你又要做什么妖?”

    面对魏延的怒吼声,成壁充耳不闻,他双膝跪地,成壁颇为诚恳,“求陛下谅解,成壁本就无意于官场,若非……若非因为玉?,微臣断不会……”

    殿上的魏恒微瞥了眼他神色,良久叹息,“罢了罢了……你若不愿,便走吧……”

    魏恒一向是个惜才的人,朝廷许多能人,都是他一双慧眼识了带进宫的。成壁原名裴望舒,又是姑苏裴氏出来的,品行才干自不必多说,那裴新就是前车之鉴了。

    可惜了,成壁无意,他也不好挽留,毕竟这大魏有的是人才,多他不多,少他一个也不少。

    而魏延却不那么以为,他有些恼了,他一把拽起成壁的衣襟,“你这混蛋,这京都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么?”

    “太子,够了!放开他!”魏恒怒斥着,魏延才缓缓松手。

    魏恒淡淡道:“好了,成壁你先下去吧。”

    魏延忿然,紧拽着衣袂,只冷冷的望着成壁离去的身影,良久,他才诘问,“父皇,你这是什么意思?”

    魏恒心知魏延不止把成壁当做臣子,更多是当成兄弟,可他不知,成壁对官场多么深恶痛绝,甚至不惜以命相抵。

    “好了,你也不要多问,你只要记住,十多年前的事就是了,朕放他走也有不舍,但他实在不适合皇宫。”

    言至此话也明白了,魏延不再多语。

    回府后的成壁命家丁仆人收拾细软物件,又至卧房寻了正在小憩的玉?,“小懒虫,该起了。”

    习惯贵妇生活的玉?现在最不喜的就是被人叨扰,成壁风尘仆仆的归来,打开门引的一室凉风,寒风袭来玉?蠕动了下身子,不满的扭曲了脸,须臾,她坐起身,睁着眼,憋屈的看向成壁,“你来干嘛?都把屋里的暖意都散去了。”

    饶是屋内燃着火炉,玉?也还是觉得凉飕飕的。

    成壁阖上门,坐在床沿,轻握住玉?的柔荑,“玉?,我们回宁州吧。”

    “宁州?这京都待得好好的,怎么去宁州?”在京都成壁官位尚在,这个时候回宁州,怕是不大好。

    沉寂许久成壁才施施然道:“我辞官了,咱们以后就在宁州扎根吧。”

    玉?对回宁州并不排斥,反倒甚是向往,那边有春风楼,有掌柜还有伙计,在那边的日子可比京都快活许多,但她未料成壁会辞官。

    “你为什么要辞官……”明明官职都可以与王侯比拟了,仕途大好的成壁,居然在这个时候辞官。

    环住玉?,成壁头窝在玉?肩上,他轻声道:“我是为了你才回京都的,如今咱们成婚了,我自然要带着你去过闲暇的日子,而非在这京都里,尔虞我诈陷入朝堂阴暗漩涡里。”

    “好,咱们就回宁州吧。”

    “娘子真好……”

    不多时,成壁辞官要带玉?去宁州的消息传遍了京都,除了沈素心临产在即,其余几位都前来相送告别。

    魏苗苗是头一个来的,带着秦历送了好些东西给玉?,“玉?,你去宁州后咱们就不能常见了,这些东西你拿回去,够你用一段时日了。”

    “公主好意我心领了,只是在宁州,我们是有营生的,且公主你……”话至一半玉?不敢再言,她实在不好说魏苗苗带来的东西不经用,魏苗苗带来的东西大多是金器饰物,春风楼不过个小小酒楼,并不需这些个华贵的东西缀饰。

    姜瑜梨笑道:“良玉也是的,明知道玉?不喜欢这些,还送。”

    魏苗苗不由顶嘴道:“那还不是想让玉?大出风头么,有这些东西在身边,就是跟外人说,孟玉?这个人啊,有我们撑腰。那样谁还敢欺负她啊?”

    姜瑜梨掩唇笑,魏延则是轻咳了一声,“玉?这样的女子,怕是谁也不敢惹吧。良玉你多虑了。”

    魏苗苗调皮的吐了吐舌,“那还不是想让玉?过的好点么。”

    玉?道:“公主不必这样的,我孟玉?何许人,我可是敢逃婚两次的人,有什么好怕的!”

    言至此魏苗苗也不好多言,只道:“好吧好吧,我命人抬回去就是了。”

    “对了,温华公主可有消息了?”魏温华失踪也有短时间了,玉?一直很关切魏温华的行踪,毕竟魏温华是救了她性命的人。

    见玉?提及魏温华,魏延缄默许久,才幽幽开口,“还是没有消息,那廖慕可恨的很,把温华藏得极好,连暗卫也寻不到。”

    玉?身子一凛,怅然道:“那该怎么办……”

    成壁搂着玉?那微微颤动的肩,“不要急,温华公主金枝玉叶,那廖慕不会对她怎么样的。”

    好歹是位份尊贵的公主,那廖慕胆子再大,也不会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儿家动手吧。

    可惜,成壁与旁人都猜错了,那廖慕还真敢,且还闹出了人命,当然,这也是另一个故事了。

    几人又诉了几句,才一一道别,待得魏苗苗与魏延走后,侯轻风才上前对着玉?道:“死丫头,你去宁州了,可要记着我这个大哥啊。”

    玉?白了侯轻风一眼,“不想记着你。”

    侯轻风也不恼,心知玉?恼怒的缘由,玉?还记恨着他与沈素心瞒着她暗生情愫,直到快成婚了才让她晓得。

    到底也是青梅竹马,没多时,玉?就换了脸色,闷闷的看着侯轻风,“臭猴子,你要对素心姐好啊。”

    “嗯,我会的,你放心等素心生了,我还要请你吃杯满月酒哩。”

    “那我就等着了,你要说话算数啊。”

    “当然,一言为定。”

    与最后一位道别后,两人没什么大的牵挂了,就准备行囊前往宁州。

    “成壁,你去见见你爹吧。”比起从前对裴父的剑拔弩张,如今的成安提及裴父道满是坦然。

    而于成壁言,成安的这个提议无疑令他错愕,不过他还是应了,成安得了允,就背着行李径自走了,去他所说的闯荡江湖,做个闲散人。

    他们终究是去了裴府,最后拜别裴父。

    临别前,裴父特意嘱咐了成壁,让他夫妻二人去一趟青州,成壁应了,原回宁州的船也改成了前往青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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