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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微弱的月光,女孩看清了,手下不自觉地放松了些:“既然就只是一支笛子,你攥得那么紧做什么,我又不偷你的。”
陆棠笑了:“你还真说中了,前两天有人偷过它,还不知给我弄坏了没有,我来试一试你不介意吧?”
女孩见他大大咧咧地拿出笛子欲试,一时愣住了。她心中觉得不妥,一时似乎又没有阻止的理由和决心,就这么犹豫着。
而陆棠正看准了她稚嫩、拿不定主意,深吸一口气,笛子中便传出了一段悦耳的乐音。漆黑的夜幕中,有什么静默地破空而出。
她见他并未作出更多危险举动,对他的信任度不减反增。只是用另一只手掐了掐陆棠,喝令他停下。
陆棠从善如流,将笛子递给她以示自己并无二心,偏着头不看女孩,只露出一个纯良无害的表情:“我就是回来拿份文件,免得明天被那个工作狂上司骂……小妹妹,你能不能让我走了,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哎呀!”女孩一时难以抉择,一跺脚,“我不管,你可能看到了!反正我跟你说了这么多句话,你就跟我回去,让我们教主来决定吧!”
“你怎么这么不讲道理……”陆棠故作沮丧地低下声气,万分委屈,听得女孩好不愧疚。
没等不知所措的女孩想出如何安慰他,他又开口:“算了算了,反正这份工,薪水又少又天天加班我也不想干了,索性告诉你吧,我也有个江湖梦。”
女孩:……???
陆棠认真地点头:“是啊,这秋毫司每天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情,谁能受得了啊?不如你向你教主推荐推荐我,我有对付官府的经验!”
她眨了眨眼睛,脑筋一转:“不行,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骗我。”
“小妹妹我何必骗你啊,我这是真心在为自己谋出路呢。这样,作为交换条件,我告诉你们现在不能从正门走,不然定然会撞上合正府的巡逻队。”陆棠叹息,指了指后院通向后巷的小门。
女孩将信将疑地望他一眼。
“你想啊,我今晚若是放走了你们,我在这秋毫司中必没有好果子吃,我今晚也没有能力将你们一网抓了去邀功请赏。所以不如投靠你们,不过换个东家而已。”陆棠摊摊手。
“你先去开门,不要耍花招。”女孩勉力模仿着平日里看过的教主的神态,老气横秋的稚嫩让陆棠几乎发笑。
“哎,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呢。你们这是来救谁啊?都是咱们教里的吗?”陆棠仍被刀尖抵着缓缓向前走,不顾几人的冷冷的神情,主动搭话道。
“我姓白,叫白砂。”女孩语气里透着迟疑,不悦地抱怨道,“教主今天让我自己出任务作为试炼,我本来以为就是帮着教里简简单单劫个狱而已,到底为什么会遇到你啊……”
陆棠慢慢拉开木门的门栓,一点,一点。
就在门栓全部被拉到一侧的时候他忽然就地一摔,口中喊得比谁都大声:“门外有人,救命啊,谁在推门,是不是有鬼啊啊啊啊啊啊!”
白砂吃这一惊,戒备地望着门外,一时竟没有管倒在地上的“受害者”陆棠。
门外的人如一阵旋风来势汹汹。几个起落间,白砂带来的两个教中人感受到敌人凌厉的气势,为防白砂陷入困境纷纷施以援手。那个犯人似乎武功不佳,并未参与打斗,只是焦急地看着。
陆棠借机就地翻滚到一边,伸出手揉着秋毫司镇司犬阿黑的头。方才正是它受陆棠的驱使报的信。
望着远处出招凌厉的黑影,陆棠不解的是,自己明明想向丁蓬报信,怎么这位新结识的大兄弟又阴魂不散,这下自己可欠他两条命了。
门外鼎沸了起来,有马蹄声,火把照亮秋毫司的夜。丁蓬的人马此时才到,声势浩大地列阵闯入院子,此时白砂共其他二人已被逼退到墙角无力反抗了,那犯人也没什么主见,只好呆立着。
军士们一拥而上将他们包围,四个人被捆得结结实实。陆棠偏过头,没敢看白砂质问的眼神,,却将质问的眼神投向了提着剑笑意盈盈走来的沈鹤霜。
“丁司长派我来的,你不用愧疚。”沈鹤霜温柔笑着。
陆棠打心眼里感动:“与沈大侠为友实乃陆某之幸!”
“反正你先前欠我一条命也还不上,再多又有何妨。”沈鹤霜补充道。
陆棠:……还能不能愉快地聊天了?
天亮了。
陆棠超常发挥地假戏假作之后,又熬了半夜分析那些脚印。
但能得出的信息并不多,那块土的土质中只有些寻常杂质,而脚印本身也只能确定是个身高约五尺半的男人,算是较为魁梧。
他好容易撰写完报告,自觉愧对白砂,避了丁蓬,偷偷去探她。她颓然地坐在屋子正中间,灯光打在她的脸上。她应是没好好休息过,眼中的神采都黯淡了。
见陆棠来,她更没兴致搭话,只咬紧嘴唇。
“渴不渴?”陆棠给她递上温热的水,“抱歉,他们不让我带吃的,你先缓一缓。”
白砂仍旧一言不发。昨夜曾见过的那个飞扬跳脱的少女似乎已经不在了。对坐良久,他见白砂还是不愿开口,只得起身带上门离去,才听到背后传来白砂俯下身去喝水的声音。
“长官,大事不好了!外面西原教的人围着秋毫司,说是我们扣押了他们教中无辜的年轻女孩,今天必须讨个说法让我们放人,不然就绝不离去。路上都是人!一半是西原教人,一半是看热闹的。”一小吏匆匆跑进秋毫司内,心有余悸地道。
陆棠从厚厚的案卷中抬起头走出门外,阳光有些刺眼。正听得小吏这么喊,连忙跟上,朝司长的办公处走去。
丁蓬在屋里踱来踱去,手中拈着一张薄薄的纸,望着小吏,半天憋出了一长串怒火。
“这鸿胪寺又来凑些什么热闹?仗着上面有人,一封封地给我来加急公文催我放人,铺天盖地的声势真就为了一个身犯劫狱重罪的小姑娘?嚣张,真是嚣张至极!我秋毫司今日若放了她,往后岂不是只有越来越窝囊的份儿了?”
鸿胪寺是皇帝为保障外邦人在揽梦的利益而特设的一个机构。
“若不放呢?”陆棠语调平和冷静。
“上面的压力难为啊……”丁蓬焦头烂额,把热切的眼光投向陆棠,又在瞬间转开,苦笑道,“你又能帮我什么呢?”
陆棠胸有成竹:“让我和白砂谈谈。”
“这姑娘我们实在没法子,几轮换下来,我们都累了。她还是什么关键点都不肯说,只跟我们打太极,多说几句就开始谈她的西原教,哥几个差点没给她绕进去,陆家小子,你真行吗?”小吏抹着头顶的汗。
陆棠端着新沏好的一壶茶水,摇头道:“试试吧,也没别的办法了。”
白砂低着头坐在审讯桌边打瞌睡,听得门响,她立即警惕地抬起眼,于是陆棠正对上她的眼神。那是一双虽惊惶疲倦,却不卑不亢,磨去了一切悲喜之后的眼睛。
她就这么平静地望着陆棠。
“累了吧?”陆棠有些尴尬地开口,“打搅了。”
“有话就说。”白砂扭开头。
“你应该也听到了吧,外面那些人都是来要求秋毫司放你走的,而你犯的是重罪,这样我们司长很难做。”
“谁让你抓我进来的,”白砂嘴角不自觉地露出一抹得意,“我就知道教主哥哥不会让我在这里待太久的,自从我认识他,他就一直最疼我。”
陆棠深吸一口气:“你当真不知道?这关系到青云城的上万条人命!你们西原教是不是与血图腾有关,筹备袭击青云城?”
“袭击?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听得陆棠这么说,白砂方才还在躲闪的眼神一下转为意外,神情间不像是在表演。
陆棠见白砂又缄口不语,心里着急,话锋一转道:“你以为你的教主哥哥是为了救你?他以前是你哥,以后还是吗?”
“你什么意思?”白砂脸色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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