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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
“程锦司今天没来学校。”
何子光嘴里的‘么了’两个字还没说出口，李完就赤裸裸地表明了来意。
何子光倒是比他淡定：“下午会来的。”
李完一愣，语气变得酸酸的：“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你自己嚷嚷着要跟人绝交的，现在做这副姿态又是怎么回事？”何子光见他那副模样，忍不住打趣他。
“不说拉倒。”李完被他编排得傲娇劲上来了，作势要走。
“哎哎哎！”何子光拉住他，“你这狗屁脾气能不能改改？”
“现在是说我脾气的时候吗？”李完气不打一处来：“你说不说？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钟文那货还在等老子消息呢。”
何子光叹了口：“我知道的其实也没比你多多少，老程什么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李完哽了哽，半晌后，又别别扭扭道：“他……什么时候走啊？”
“怎么？关心了？”
“我说你今天怎么回事？说话怎么阴阳怪气的！”
何子光表示自己很无辜：“有吗？”
“行了，你也别指望着能从我这里套到什么话了，等下午他来了，自己问问他不就完事了。”
李完：“……”
“不说拉倒。”
李完专程跑来文科楼，话没问出来几句，反而被他编排的脸皮都没几两了，他在心里嘀咕着不说就不说，揣着一肚子怨气走了。
何子光站在后头看着他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回身的工夫无意间看到了艾枷所在的位置，神情一顿，心道：“这事儿，我要怎么告诉她啊？”
理科楼。
“怎么样怎么样？”李完前脚刚进教室，钟文就冲上来问。
李完顶着张一言难尽的脸推开他：“去去去，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怎么回事啊你？”钟文死乞白赖跟在他后头：“让你去问个消息，怎么搞成这么一副样子回来了？消息呢？”
李完在何子光那里吃的鳖还没消化完，欺软怕硬地对着他就是一顿吼：“消息什么消息！你自己没长嘴吗？不会自己去问？”
钟文：“……”
什么情况这是？
“你吃枪子了你？”
李完一滩烂泥似的往座位上一瘫：“烦得很，你安静会儿。”
钟文见他满脸都写着‘别跟我说话’，只好乖乖坐回了自己地位置，没再多问什么。
“你好像有什么心事。”课间空挡，艾枷趁着四周都没什么人，转过身问后面的何子光。
对方被她突然的发问问得眼神呆滞了一下，但很快又反应过来，反问道：“为什么这么问？”
“直觉。”艾枷回道：“你知道的，我们女生有个叫第六感的东西。”
何子光苦笑了一声。
“而且，”艾枷又补充道：“我的第六感还告诉我，你的这个心事，似乎还和我有点关系。”
何子光收起笑容呼了口气：“既然，你这第六感那么神奇，你又那么信任它，不如让它来猜猜，我到底有什么心事？”
艾枷一顿，听出来他看似在开玩笑，实则是在欲盖弥彰。
她并不是一个特别喜欢刨根问底的人，对于别人不想回答的问题，她不会去勉强，毕竟，秘密是别人的，当事人有选择说或者不说的权力。
艾枷笑了笑：“你不想说的话，就当我没有问过吧，不好意思，打扰了。”
何子光对着已经转过去的背影欲言又止地动了动嘴唇，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倒不是不想说，而是，没想好怎么说。
程锦司这一出，人小姑娘得多伤心啊。
何子光想到都有点愁。
“你俩刚刚在那儿嘀嘀咕咕说什么呢？”出去上厕所的张倩不知道什么回来了，一回来就冲着艾枷散发出八卦之光。
艾枷架不住她的眼神，埋头书海里：“西当太白有鸟道，可以横绝峨眉巅……”
张倩不依不饶：“问你话呢，你背课文干啥？还是上学期的。”
艾枷：“……”
“下节课英语，老师说上课要讲周报那篇完形填空，你写了吗？”眼见装无知没用，艾枷只能尝试着换个别的转移话题。
“什么周报？”张倩被她说的心一紧，连忙在桌洞里翻起来。
艾枷提醒她：“就今天早读之前，课代表发的那个。”
“靠！”张倩一边找东西一边忍不住干嚎：“能不能给我们这群青春无敌美少女一点喘息的时间，我这美好的课间生活啊！”
艾枷：“淡定倩倩，友情提示，你还有五分钟时间。”
张倩：“qaq！”
好不容易熬完了上午的课，艾枷和张倩拖着疲惫的身躯往食堂走。结果动作慢了点，队伍都排了老长了，俩人挑了个相对人少的队伍站在了尾端。
“话说，你还没告诉我，你课间的时候跟何同学嘀嘀咕咕什么呢？”现在没有了学业的压制，张倩体内那点八股之魂又开始疯狂燃烧。
艾枷看了看一眼望不到头的打饭大军，不得不感慨，祖国的花朵还真是开得漫山遍野都是，只差泛滥成灾了，特敷衍地回了她一声：“没说什么啊，你肯定看错了。”
张倩：“不可能！你肯定背着我有秘密了！不行，你今天必须得给我交代清楚！”
食堂人熙熙攘攘的，到处都是讲话声，混在一起嗡嗡的，张倩的话传到她耳朵里都失了几分真切，她一心惦记着打饭，眼睛不停的观察队伍的前进速度，总感觉自己站的着队伍比别的队伍慢了好几倍，对张倩的话根本没在意，再一次象征性地敷衍了一句：“嗯嗯嗯。”
张倩彻底郁闷了：“艾枷，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啊！”
艾枷没回她，而是直接拉着她换到了旁边的队伍：“那队伍不知道为啥半天没往前挪一步，我们换一个。”
张倩：“……”
“枷枷，”张倩哀嚎：“你就不能听听人家在说啥吗？”
艾枷笑了笑，目光忽然索住了两道熟悉的身影。
李完和钟文。
程锦司呢？
艾枷忍不住皱了眉。
往常他们三个人都是一起的，今天怎么没见到人？
“你今天怎么老跑神？”
艾枷收回目光，终于舍得把注意力分给自己身边的好友：“不好意思啊倩倩，我刚好像看到了个熟人。”
“熟人？”张倩疑惑，顺着她刚刚的目光看过去，黑压压的全是人头：“谁啊？”
“你不认识，对了，你刚刚说什么？”
张倩：“我说你是不是有什么秘密瞒着我。”
艾枷露出一个迷茫的眼神：“有吗？”
“有！”张倩语气坚定：“我总感觉你和何子光，你们两个有秘密！”
艾枷心虚地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耳垂：“你想多了倩倩，我跟他真的不熟，哪儿来的秘密。”
“no！no！no！”张倩晃了晃头，觉得事情并不简单，但当事人一直装无辜，她一直追着问也没意思，就只好松口道：“你要不想说就算了，我也不是非知道不可。”
艾枷凑过去：“生气了？”
张倩：“哼！”
“好啦好啦！”艾枷轻声细语安抚道：“真的没有什么秘密啦，对了，待会儿要是打到了糖醋里脊，分你一半啊，好不好？”
张倩妥协：“你自己说的，一言为定不许反悔！”
艾枷：“说到做到！”
当然，俩人最后谁都没有打到那道糖醋里脊。
到太晚了，又排到了队伍那个后面，轮到她俩的时候别说里脊，菜都没剩几个了。
没吃到想吃的菜，张倩一脸的欲求不满，随便扒拉了几口就嚷嚷着要去外头小卖部加餐。
艾枷对吃的没那么讲究，能填饱肚子就成，见状就让张倩自己先去，她自己吃食堂完全ok，张倩把饭盆留给她，屁颠屁颠地溜了。
艾枷慢条斯理地将碗里的饭菜吃完，抬起头的时候食堂已经没剩几个人了。
她起身将自己和张倩留下来的饭盆端起来送到统一回收地点，刚放下东西就又看到了排队时看到的熟悉身影，不过这次只有一个人。
李完一个人坐在角落里，一副遇到了人生难题的样子。
艾枷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快点离开回教室，但鬼使神差地，她的步子往李完坐的方向迈了出去。
“好巧啊。”艾枷在他面前站定，打了个尴尬得不能再尴尬得招呼。
李完抬头，见到来人后似乎愣了一下，半天没从大脑里检索出来合适的词回复她。
“那个，”见他半天没出声，艾枷又试着继续尴尬的挽回一下场面：“你怎么了？”
李完终于回过了神，站起来冲艾枷笑了笑：“是你啊艾枷同学，不好意思啊，我刚刚想了点事，我这人脑子不好使，一想事大脑就容易卡壳。”
艾枷故意往四周看了看，道：“食堂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怎么就你一个人坐在这，发生什么事了？”
虽然不知道艾枷为啥突然对他这么熟络，但李完作为一个男生，面对女孩子，难免是没法拒绝的。
于是，俩人就面对面坐在空旷的食堂里聊了起来。
“我问你个事啊，”李完说：“你从你们女生的角度帮我分析分析。”
艾枷：“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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