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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明亦歌故作神秘的凑到她耳边：“这个交易你会很感兴趣。”
艾枷退开一步，跟她隔了一点距离，继续打字：“抱歉，我不是很感兴趣。”
“如果我说事关你母亲呢？”
艾枷的表情闪过惊愕：“你什么意思？”
明亦歌知道自己捏住了别人软肋，更加肆无忌惮，“跟我走一趟吧艾小姐，你很快就会知道我是什么意思了。”
三十分钟前。
程锦司刚准备出门门铃就被按响了。
来的的不是别人而是他爸程俊峰。
“爸，你怎么来了？”程锦司将人领进屋，又给他倒了一杯水递过去，“早餐吃了吗？”
程俊峰一把挥开他递过来的水，走到沙发上坐下，说：“你也坐下，我有话要问你。”
程锦司不知道自家老头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只好在他跟前坐了下来，将水杯放在了茶几上。
“我问你，你是不是要跟寰宇打官司？”程俊峰不是个拐弯抹角的人，直接开门见山地问他。
程锦司有点惊讶，没想到消息这么快就传到了老头耳里。
“是，没错。”他也不拐弯抹角直接了当地回答了他。
“撤诉，或者退出这个案子。”程俊峰命令道。
“为什么？”程锦司也不急着反驳，只是很平静地在追问原因，语气轻松地像是在问早上该吃点什么。
“没有为什么。”
“爸，”程锦司笑了，“我是个律师，我的当事人既然选择了我，我就有义务去帮她们争取到她们应得的权益。”
“是吗？”程俊峰问他：“那这个案子到底是你的当事人选择了你还是你早就选择了她们？”
“有区别吗？”程锦司反问。
“程锦司！”程俊峰真的动了怒，连他的名字都直接喊了出来是，“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在做什么？”
“知道。”程锦司语气坦然：“我在做您当年不敢做的事。”
“你混账！”程俊峰只觉得太阳穴突突地跳，血压只飙180，“你知不知道你将要面临什么？寰宇在江城的地位是你能撼动的吗？”
“爸，您先别激动。”程锦司怕他上火影响到身体，只好劝慰道，“我有分寸。”
“你有什么分寸？”程俊峰现在只后悔当初自己为什么不把这个臭小子立刻赶去德国：“你的分寸就是不顾我的反对单枪匹马去跟寰宇斗吗？”
“爸，你为什么反对我打这个官司？只是因为寰宇财大气粗您担心我会输影响前途，还是您知道什么我不知道的内幕？”程锦司忍不住试探道。
“你说得这是什么混账话！”程俊峰气得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得亏多年的涵养才能直接对他破口大骂。
自己怎么生出来这么个倒霉玩意儿！
程锦司倒是镇定自若，往沙发上靠了靠叹了口气：“既然您没有什么要告诉我的，也就无法说服我，那么我就只能恕难从命了，爸，我不是你的下属，您没有权力命令我。”
“可你是我儿子。”程俊峰沉声道。
“我是您儿子没错，但我同时也是自由的。”
程俊峰深吸一口气：“我问你，这个官司你是不是非打不可？”
“爸，”程锦司语气无奈，“我……”
“别说一些有的没的，我就问你是不是。”程俊峰不想听无畏的废话，只想看看他到底有多大决心。
程锦司丝毫没有要退步地意思：“是。”
“那我就当作没你这个儿子。”程俊峰丢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程锦司听着砰一声地关门声，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眉。
小奶猫刚被他们父子俩剑拔弩张的气氛吓得躲到了某个柜子底下，直到客厅安静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得探出头来，左闻闻右看看，蹑手蹑脚地走到程锦司面前。
见他低着头坐在那里，似乎是感觉到了主人的低气压，没有像往常一样拿头蹭他，而是歪着头伸出一只小爪爪小心翼翼地拍了他两下。
程锦司察觉到裤管地异动，偏头看向它。
小家伙通人性得很，见他看过来，又拿头在他脚边蹭了起来。
程锦司伸手摸了摸它，顿时觉得阴霾消散了大半，又猛然想起自己好像忘了去接艾枷。
他连忙翻出手机，给她发了个消息道歉。
寰宇集团总裁办公室。
艾枷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一声，她点开，是程锦司发过来的道歉信息，说自己今天有事不能来接自己了。
对面的明亦歌抿了一口助理刚刚送进来的咖啡，看着她的神情问她：“谁发来的信息，你至于看这么久。”
艾枷退出微信没有理会她。
从进到这里到现在，明亦歌始终没有开始切入正题，而是让她看着她表演了好一阵指点江山、颐指气使的样子。
艾枷耐心有些告罄，她知道她在跟自己炫耀，也在抓紧一切机会羞辱自己，可她不是三岁小孩，对她这样的把戏实在是没有什么观赏的兴趣。
眼看着时间越来越晚，艾枷只好打字道：“明总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我还要赶着去上班。”
“那个宠物医院的工作吗？”明亦歌放下手里的咖啡，故作怜悯地劝慰道：“不做也罢，一个月零零总总加起来也挣不了几个子儿吧，你难道想指望那点钱来救你那个病入膏肓的妈？”
艾枷回道：“这个就不劳明总您费心了。”
明亦歌伸出一根手指将她递过来的的手机扣在了桌面上：“要的要的，看在你我同学一场，我现在就给你指一条阳关道，保管你治好你妈的病，还让你们母女俩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艾枷没有在继续打字回复她，只是安静地等待着她的下文。
“刚刚给你发信息的是程锦司吧，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艾枷怎么也没想到明亦歌废了这么半天功夫把自己带到这里，还说了这么一堆屁话竟然是为了程锦司。
她坦坦荡荡地回道：“你问这个做什么？我跟他没什么关系。”
明亦歌像是知道她会这么回答，早就做足了功课：“你也不用急着否认，我有充分的证据，如果我的下属没有糊弄我的话，这些天他每天上下班都会接送你，不是吗？”
既然她调查到了，艾枷也没必要便捷什么，她打字道：“是，没错，不过那又怎样，又能证明什么？”
明亦歌：“那能证明什么？艾枷呀艾枷，你装傻的本事还真是一如既往啊，能证明得可就多了，他程锦司是什么人，凭什么每天雷打不动地给你当司机，难道是同情你这个贫困潦倒一无是处的哑巴？”
明亦歌说的每个字都像把刀一样扎进了艾枷心里，但她还是拼了命的告诉自己要忍耐，即使打字的手都在颤抖。
“你要是这么觉得我也没意见。”
“艾枷，你不用给我耍这种文字上的小聪明，你和他是什么关系我再清楚不过，时隔八年，变成自己暗恋对象的地下情人，你应该很高兴吧？”
她竟然知道自己当年的秘密，艾枷瞪大眼睛看向了她。
“怎么，自己的秘密被我发现很惊讶？”明亦歌又像个胜利者那样洋洋得意起来，“这也没什么，像你这种身在泥潭里的人，也只敢玩暗恋这种把戏。”
“你到底想说什么？”
明亦歌：“别急嘛，给你看样东西。”
明亦歌从桌上拿起一份文件递给她。
艾枷也没矫情，干脆地接过打开，发现是一份法院的开庭传票。有人要告寰宇，而他们的委托律师就是程锦司。
“你给我看这个干什么？”艾枷将文件放回桌面打字问她。
“不明白吗？”明亦歌也不介意多解释几句：“你的程大律师想来找我们的麻烦，而我只好通过他的小情人来阻止一下他咯。”
艾枷简直都要笑了，这是什么奇葩的理论。
“第一，我不清楚你们的官司，也不想掺和进来；第二，我和程锦司清清白白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第三，就算我和他是那种关系，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帮你？”
艾枷劈里啪啦打完这些字给明亦歌看。
“就凭你缺钱啊。”明亦歌理所当然道，彷佛没看到前面两条。
“既然你都认为我和他是那种关系了，那我为什么不能找他借钱？”
明亦歌笑了笑：“借钱当然好办，只是肾源他也能帮你搞到吗，令堂的血型怕是不太好找吧？”
“你在威胁我？”
“你要这么理解，我没问题。”
艾枷：“你想让我做什么？”
明亦歌指着桌上的文件：“记得上面的开庭时间吗？”
艾枷：“记得。”
“我要让他那天没办法出现在法庭。”
“就这么简单。”
明亦歌点头：“没错，就这么简单，事成之后我会给你300万，怎么样，这笔钱是不是很好赚？”
艾枷没接她的话，只是问：“为什么选择我？要阻止他出庭，你身为堂堂寰宇集团的总裁，明明有无数种方法，为什么偏偏是我？”
明亦歌脸上又出现了那种对她极尽不屑的嘲弄：“因为你是艾枷呀，谁让那天我去找他的时候亲眼看见了他关怀备至的将你送回家呢。”
疯子！
艾枷觉得毛骨悚然，在心里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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