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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先生，我们季总确实是不让我透露出去一丁点儿消息的，但是您二位我都不能得罪，那我就只能告诉您昨天晚上季总去了新进网红餐厅，地狱餐厅。”
听到餐厅的名字，纪正扬不自觉地眯起了眼睛，这个餐厅名字倒是符合则灵不按套路出牌的性子。
“跟谁？”纪正扬虽然知道则灵性子就像六月天，但是绝不可能随意胡闹。
“这个......”都都抬头看了眼楼上，压低了声音凑到了纪正扬的身边，道：“纪先生，我不能再说下去了，不过您一定会猜到的，因为那是与你有关的人。”
“你们两个干嘛呢？！”
则灵站在楼梯处，看着楼下两个大男人走在一起，在咬耳朵？！
两人一听则灵的声音冒了出来，立刻跳着拉开彼此之间的距离。那动作之快让则灵以为两人曾经在少林寺练过功夫。
她一身黑色拼接的西装套装从楼上走了下来，这件套装别出心裁地将两种质地的布料拼接在一起，形成了优雅又不失正式的套装，再配上则灵那双高定的黑丝绒鞋子，是很完美的搭配。
纪正扬看着她未施粉黛的脸上，只是加重了唇上的颜色，就使得整个人立刻变得光彩照人起来。季则灵真的是会变身的吗？
快速下楼来左右盯着两个人，来回审视着。
“你们两个人在说什么？”则灵看着两人问道。
“没什么。”纪正扬笑着，语气有意似无意地回答。
看着他的淡淡又充满神秘的笑容，则灵愈发不能相信。
“真的？”她歪着头看向都都。
“真的！”回答的还是纪正扬。
则灵还要问什么，纪正扬指了指墙上的时钟提醒道：“季总，您的时间该到了。”
则灵这才记起自己应该立刻离开别墅大院才是，于是马不停蹄地招呼都都出门。
看着她急急忙忙地样子，纪正扬双手环胸地看着她冲出了客厅。就快出了门廊的时候，她忽然停住了脚步，快速转过身来，对着站在客厅中央的他说道：“那个......我走了！”
不待纪正扬说什么，则灵像是逃跑一般地指挥着都都奔出大院，去开车子。
“哎......”纪正扬伸出手停在半空中，看着她的背影，高跟鞋的声音敲击着地板已经跑出了很远，继而又听到了车子发动的声音。
“这是害怕我吗？不应该啊。”他自言自语道：“还有她季则灵害怕的东西吗？”
低声笑了一下，摇了摇头，抬脚处才发现自己的面前摆着剩下的十四只纸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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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里的则灵从反光镜里瞄了一眼身后已经变小的大院别墅，这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季总咱们去哪儿？”都都观察着自家老板的状态。
“你先告诉我，你跟纪正扬搞什么猫腻？”则灵当然不会忘了她在楼梯上看见的那一幕。
“绝对没有！”都都信誓旦旦地说道。
“那你们凑那么近在做什么？”则灵的语调上升到了威胁。
“纪总只是想知道昨晚的事情。”都都半真半假地回答着。
“你说了什么？”则灵睨着眼睛看向都都。
“我自然是守口如瓶！”都都一脸忠贞不二。
则灵这才将脸转向了窗外，天气似乎开始变冷了，树上枝叶的颜色开始变得不一样起来，空气里的味道也跟着变得不一样起来。
“那个......季总咱们去哪儿？”都都知道自己已经顺利通过两位ji总的询问，看来自己以后这个双重间谍的身份是跑不掉的了。
“去找陆檀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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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帽间里的纪正扬，认真审视着自己的挂衣空间，索性大手一挥，将自己的衣服腾出大部分的空来，将则灵十四件套装全部挂了进去。
看着眼前满满当当的样子，似乎觉得这样子不过才刚刚好。左边是他的西装，右侧是她的套装，虽然被塞得有点儿挤，却有了充裕的感觉。嗯，是刚好......刚好......
踱步回到卧室，看见沙发上飘着的那件墨绿色睡衣，顿时响起则灵说到的那句“原谅色”，纪正扬立刻走过去伸出手指勾起那件睡袍，准备处理掉。
走到浴室里才发现，水池边洗漱台上竟是一片狼藉。他是个极爱干净整洁的人，现下的洗漱台上，他的洗面奶和香水东倒西歪着，漱口水的瓶盖没有盖好，白色的大理石台面上和地板上全都是掉落的长发。
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处，拿起那支不久前才买回来的按摩发梳，上面也留着几丝长长的金色头发。
在一堆凌乱当中，他看到了立在那里的那支口红。将那管小小的东西拿在了手上，掂量了一下，嘴角上扬起来。那红色的口红外壳上，还沾着水珠。
原本打算处理掉的睡衣，被他一并拿回到了衣帽间。随意找了个衣架子将那睡衣挂了起来，然后将手中的那管口红扔进了自己手表袖口的收纳抽屉里。
电话在床头柜上响了起来，纪正扬走过去接听。
“季总下午三点茶餐厅，签约合同。”电话那方简单地汇报着。
纪正扬抬眼看了眼时间，应声道：“嗯，地址发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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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一路抵达雅工作室，则灵下了车不等前台人员的打招呼，蹬蹬地上了楼去，直接推来了檀雅的办公室大门。
但是办公室里一个人都没有，立刻转了身去了工作间，成衣间，乃至会议室，统统都没有檀雅的身影。这才重新下了楼，来到前台的休息区。
前台小姑娘端上了英式红茶和咸芝士饼干，礼貌地说道：“季总，我们陆总出去了。她让您来了之后，耐心等待。”
“她知道我会来？”则灵端起茶杯，越发觉得檀雅神通广大了。
“我也不知道，只是陆总临走前这样叮嘱的。”
抿了一口红茶，则灵不自觉的被茶香气感染，瞄了一眼金边盘子里的饼干问道：“杏仁曲奇没有了吗？”
“陆总说，您需要换换口味。”前台小姑娘抿嘴笑道。
则灵撇了一下嘴角，还是捡起一块咸芝士饼干放在了嘴里，细细地咀嚼起来。
******
纪正扬开车抵达地址所示下午茶地点时，檀雅已经坐在了包厢里。
纯中式的茶楼，被一身中式打扮的服务生带着上了楼去，内部的装修没有一处是逃出中式创意的，古色古香，典雅又极有韵味的。
玻璃门处有一张漂亮的山水画屏风，靠窗的两个位置显然已经被人包了下来，能听见隐约的古筝曲子，以及谈笑声。
一路上来，墙上的水墨装饰画一副接着一副，让他有些应接不暇。
包厢门轻轻推开，一室的茗香扑面而来，使人精神一震。
靠窗而坐的檀雅站起身来，面上带了微笑。
“不好意思，这个位置不太熟悉，所以迟到了。”按照时间的约定，他确实迟到了十分钟，纪正扬首先表示歉意。
“没关系，是我提前到了而已。”檀雅淡淡又温和的语气，令人放松下来。
她礼貌地伸出手对纪正扬大方说道：“你好，初次见面，希望以后相处愉快。”
女士主动伸手，纪正扬立刻礼貌的轻轻握了上去。
“初次见面，纪正扬。”他简单地做了自我介绍。
“坐吧，纪先生，我姓陆。”檀雅将绿地粉彩的茶杯推至他的面前，续上了温热的茶汤。
“关于我们的合同......”纪正扬开口便要进入正题。
“纪先生不要着急，先尝尝这里茶的味道。”檀雅笑着打消了他快速进入主题的目的。
一口茶入了空中，果然周身温暖，茶香四溢。
接着茶杯里又被续满了一杯。
“纪先生，关于设计方案我很满意，只是关于水晶宫的真正主人还不能来，我全权代理处理所有事情。”檀雅解释道。
“水晶宫？”纪正扬有些意外。
“是，关于您的设计，它的真正主人特意起了这么个名字，您觉得还贴切吗？”檀雅笑着，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眼前的男子。
他穿了一件蓝灰色的高定套装，搭配薄款外套，看上去十分随意，可这份子随意也不是谁能装扮出来的。
“水晶宫......”纪正扬在嘴里来回念了两遍，点点头道：“恕我直言，其实这份设计稿是好友推荐，所以对于设计的很多细节我并没有一手资料，当时只是凭借朋友口中简述，做了简单的设计图纸。没想到的是......”
“没想到的是自己居然中标了？”檀雅听见他这样说，也着实有些意外。
“确实没有想到。”纪正扬承认。
“看来您的那位朋友十分注重保密呢。”檀雅淡淡闻了下自己茶杯，抿了一口茶汤。
“是我自己没有询问仔细。”纪正扬解释道：“所以若是有什么地方不合符本人的意愿，或者想要另行更换设计师的话，我没有一件。”
敛了下眉头，檀雅将茶杯放下，望向眼前面容阳光英俊的男子说道：“水晶宫的设计只有您最合适，都到了签合同的这一步，作为设计师的您千万不要打退堂鼓。因为......”
檀雅用手指摸了一圈茶杯的杯沿说道：“我可不允许你，临阵脱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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