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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他并不出名。”檀雅淡淡回答道。
回忆着刚刚见到纪正扬时的场景，纪家的独子，六年前出国留学，回国待在沪市，唯一见面是在安雅孩子的生日聚会上。
可是现如今看来，纪正扬根本没有认出自己。刚刚在席间他丝毫没有对自己有半分的记忆，也难怪上次一面之后又是两年半的光景。
不记得她倒是好事，有时候不认识的人比认识的人做起事情来，要容易得多。
而且，纪正扬只需要记得季则灵便好。
“那他是......”amy有些不明白檀雅的话。
“他虽然不出名，但是特别重要，尤其对于则灵来讲更是如此。”檀雅笑着打开刚刚签署好的文件，最下方是他手写签字。
都说字如其人，季则正的字体刚劲有力，而这一位笔触灵活舒展，稳健有余。
将合同合上交给amy，檀雅提醒道：“这份合同你收好，暂时不要让任何人翻到，尤其是则灵。”
看了看檀雅的眼神，amy点了点头。
雅工作室的大门打开，檀雅和amy刚走进玻璃大门，漂亮的前台就跑过来汇报，道：“陆总您总算是回来了。”
“有什么事吗？”檀雅问道。
“是季总来了，在休息区等了您一下午，刚刚去了您的办公室。”
瞄了一眼坐在休息区的位置，想象着则灵坐在那个地方百无聊赖地等着她的样子。
檀雅笑了一下脱下自己的外套交给amy，道：“你先去成衣间，清点一下完成的作品。”
又对着前台说道：“去端两杯手磨咖啡。”
上了楼去的檀雅就透过巨大的玻璃，看到了则灵影影绰绰的影子坐在里面。验证了指纹走进办公室，果然则灵正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对面，看样子是在工作。
“季总是来视察工作的？”檀雅走到她面前，端端正正地坐下，看着则灵问道：“我这办公室居然说进来就进来了。”
“哎，可别这么说，这办公室现在还有我一半使用权呢，录入指纹这种简单操作，还难不倒我季则灵。”则灵翻着手里的设计图稿“哗哗”作响。
“哦是吗？真的没有问你大哥关于录入指纹的操作流程？”檀雅故意怀疑地看着她。
“哎你们两口子不要一个口气说话好不好？”她手上的动作没停下，刚刚打电话给大哥的时候，大哥也是这样问道：“你确定不是私自想要录入指纹？”瞧瞧是不是一个口气？
“设计图稿该被你翻坏了。”檀雅伸手将那些设计稿拿过来收好，一双温柔的眼睛看向她。
则灵有时候真怕檀雅这温柔的模样，也真不知道，大哥是怎么受得了的。也对，人家本来就是相亲相爱的两口子嘛，彼此之间相似程度日益见高，人家可相互享受的很呢。
“看......看我干嘛？”则灵清了清喉咙。
此时端着咖啡的amy敲了敲门走进来，道：“陆总您要的咖啡，还有成衣间的数目已经核对完了，需要您签一下字。”
檀雅将其中一杯咖啡推到则灵面前，对amy说道：“去把生如夏花之绚烂系列拿来。”
“生如夏花之绚烂？”则灵惊讶起来。
“不生气了？”檀雅笑着问道。
“谁说我生气了？”则灵用手摩挲着咖啡杯，嘴里嘟囔道：“你都没告诉我，这一下午你去了哪里？我一个人太无聊了。”
檀雅忍不住民了下嘴唇，回答：“见一个十分重要的设计师。”
原本以为则灵会继续刨根问底，问清楚设计师的详细事情，谁料到，她就只应了一声，再没有继续问下去。
这不爱多问的作风倒是跟纪正扬挺像。
“好，那我们就来谈谈这个系列，虽然名字是我取的，可是珠宝是你选的，季总过目一下，看看满不满意？”檀雅挑了下眉间，既然则灵不多问，她自然也不会多说。
“一共十四件珠宝设计，若是季总没什么意见，敲定了的话，我们可就要抓紧干活了。”檀雅看着她说道，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到了她口红的颜色上。
“我很满意，檀雅你不要太厉害了。”则灵忽然觉得她这个闺蜜加嫂子的实力越来越不敢小觑。
“不，某些方面，你可比我厉害千倍。”檀雅一双明亮的眼眸抬起，温柔似水里带着不可估量的灵力。
果然这句话仿佛戳中了则灵的某个点，她作则心虚地缩了一下肩膀，合上了那十四件珠宝的设计图，道：“还有件事跟你商量。”
敛了下眉头，檀雅知道她是在躲避话题，伸手将自己面前的咖啡端起，慢慢抿了一小口，说道：“嗯，你说。”
“那个......”则灵也跟着下意识地端起自己的咖啡，也跟着毫无意识地抿下一小口，可立刻就反应过来，道：“怎么这么苦？”
檀雅立刻笑了回答：“减肥嘛，自然要苦一点呀。”
则灵立刻放下杯子，继续说道：“上次的珠宝大赛上，我遇到了一个，一个......”则灵斟酌着脑中的词汇，终于冒出一个词说道：“一个钻石王老五，他对中国瓷器很感兴趣，更是提出了跟咱们珠宝合作，这一回去斯里兰卡又碰上了他，于是就顺便签了一份合同。”
檀雅听着她的简单概述，嘴角淡淡起伏着，道：“原来季总早就敲定了很多事情。”这是一语概括了则灵最近的活动状态。
“所以你有什么想法？”檀雅知道，则灵关于工作上的事不会任性，于是这样问道。
“嫂子，你那么擅长中国古风的东西，是不是可以将瓷器、珠宝、还有古风元素结合在一处？”则灵适时地开始拍马屁。
檀雅瞧着满脸堆着笑意的则灵，反问道：“着急？”
“嗯当然了，合同都签了，可不得按时完成嘛？况且......”则灵来到檀雅的身边，趴在她的肩上撒娇道：“那边给的费用不低哦。”
“费用不低？”檀雅腻着眼睛看着则灵。
“那是相当不低。”则灵提高了声调。
早签下了合同，费用还不低，檀雅可是听到了里面的关键字。
“我们季大小姐什么时候缺钱了？”檀雅不动声色地重新坐回到自己的座椅上，吊足了则灵的胃口。说起来，这一招还是跟她的老公季则正学的呢。
“嗯......”则灵哑然，接着又忽然回答道：“则灵珠宝重新装修可是一笔不小的支出，充分利用这一单，来填补一下，不好吗？”她解释的倒是煞有介事的。
“哦......”檀雅微微点着头，故意拖长了音调，眼神依旧淡淡睨着她。
“你同意了？”则灵晃着檀雅的肩膀继续撒娇。
“我说过，你的任何决定，我都会支持的。”檀雅笑着，可是笑容里藏了另一层含义。
“我哥怎么还不回来啊？”则灵搂住檀雅，再次转了话题。
“真的是在关心你哥吗？”檀雅反问。
“咦......你们两口子简直越来越像了。”则灵忽然觉得自己的汗毛竖了起来。
“水晶宫的事情，你要不要见一见设计师？”檀雅忽然提议道，虽然已经签了合同，但是不妨碍她试探则灵。
“不是已经选定了设计师吗？”则灵不以为意起来，道：“我最近忙得很，让他如期完成就好。”
果然，檀雅料想的没错。
“也好，完工的时候，你可得好好感谢一下设计师。”檀雅看着则灵已经开始翻阅起了杂志。
“那还得看他最终的设计结果，合不合我的意呢。”则灵晃了下脑袋说道。
檀雅揉了下眉角，不动声色地笑了。
******
季则正的飞机耽误了半个小时的时间，回到假的时候，除了卧室里的灯还亮着，整间房子里都是安安静静的。
大门打开的一瞬间，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他立刻放松了下来。看见檀雅黑色的短靴立在鞋柜里，季则正加快了换衣服的动作。
电脑前的檀雅正在聚精会神地画图，由于明天是周末的缘故，两小只今晚就送去了外婆家，家里难得的安静，她才有了时间静下心来画则灵给出的设计方案。
则灵说的事情并不难，只是她一定是隐瞒着什么事情还没有完全告诉自己。其实即便是则灵不说，檀雅也能猜出个大概。那么既然是好闺蜜，就不妨等一等，等她想要告诉自己的时候，自然会说的。
况且，依照则灵的性子，恐怕对她也隐瞒不了太久。刚想到此，桌子旁的手机震动了两下，顺手抓起来点开微信，一张图片展示在了自己的眼前。
檀雅动了下眉头，那上面是一张红色的结婚证的照片。尤其是那三个字尤为刺眼。
虽然早有猜测，檀雅还是微微愣了一下，但是短暂的一秒钟之后，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果然啊......”
“什么果然啊？”季则正的温沉的声音突然出现，再檀雅还没来得及回身的时候，就已经被抱进了怀抱里。
“你怎么回来了？”立刻将手中的手机关闭，扣在桌子上，檀雅闻见了季则正身上特有的气息。
季则正皱了下眉，道：”这句话好像是不太欢迎我回来啊？”
“怎么会呢？”檀雅仔细看着一个半月未见的老公，眼底流露出深情的目光，双手覆在了季则正的胸前，道：“是你悄无声息的吓了我一跳。”檀雅说着，踮起脚吻了一下季则正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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