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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相对平淡的年会作风，都都解释为，元旦的时候已经举办过特别隆重的庆典了，年会就是自己人在年假之前的聚餐，不必大肆铺张。
当晚的则灵还是特意打扮了一番的，只是身上那件又长又厚的皮草外套始终没有脱下身。
“季总怎么不喝两杯？”有人发现则灵手上酒杯，而今晚似乎全程都是滴酒未沾的。
“我等一下要开车的，所以今晚不能喝酒。”则灵笑着回答。
“季总难得这么听话哟。”放松下来的大家，开始直言不讳地开着玩笑。
则灵笑了，点点头承认着，自己确实听话了不少。
“那我们来玩儿游戏好不好？”有人提议道。
知道这是年前最后一次放松地聚在一起，于是则灵欣然答应。
简单的数字叠加游戏，最后一轮中则灵居然出了错误，大家欢呼起来。好像所有人正在期待她出现错误，期待她可以带给大家不一样的东西。
“干嘛这么兴奋，这么期待我犯错？”则灵看着大家用期盼的眼神看着自己，裹了一下身上的外套。
“不是啊，是希望季总永远能带我们最非比寻常的答案。”有人这样说道。
“是啊，就像最灿烂的阳光折射到我们每个人的身上。”有人继续说道。
“就像这漂亮的水晶宫，是季总带我步入了梦寐以求的地方。”
“停！”则灵伸手制止住众人接下去要说的话，道：“马屁的成分过于隆重了，差不多可以收了！在我面前还做起诗来了，你们可真行啊？！”
众人因为则灵的这句话哈哈大笑起来。
接下来，按照游戏规定，大家询问则灵是大冒险还是真心话。按照以往来讲，则灵一定会选大冒险，可是现在她却说道：“我选真心话。”
“哇哦......”大家似乎对于这个选择，更加期待了。
“那么季总，会选什么样的男子作为自己未来的丈夫呢？”有人笑眯眯地看着她问道。
“是啊是啊，那天的时候来了那么多的男嘉宾，各个出类拔萃，那么哪一个才是季总心目中中意的对象呢？”众人眼睁睁地望着则灵，期盼着她的答案。
“那天......”微微眯起眼睛在回忆的则灵，细细地说道：“你们是想说华杰瑞吗？”
则灵笑了，她心目中的人，确实在那天出现了。不，确切地说不是那天，是很早很早的一天，早到她一下子记住了他，而他却没有在意她......
最后一次聚会结束，标志着年假已经开始，都都向则灵汇报了自己年假的安排，防止有什么突然的事情要安排。
则灵有些心不在焉地听着，又裹上一层厚重的围巾，两人推门出了水晶宫，意外地是，台阶下中央场地处停着一辆车子。
车灯亮着，似乎在等人。车门打开，纪正扬应着则灵的目光来到她的面前。则灵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她，开口对身边的都都问了个问题：“现在是几点钟，会不会是我出现了幻觉？”
“现在还不到十二点，不会有什么女巫的魔法。”都都忍不住笑道，季老大还是小孩子心性，说话的样子没有变。
“老大，您最近是不是看灰姑娘的电影看得太多了？”看着纪正扬已经来到面前，都都适时地退让出一步道：“那季总提前祝您新年快乐。”说完立刻看向纪正扬，礼貌地笑了笑，道了一句：“纪先生。”
望着眼前的黑色半长款外套的纪正扬，外套上似乎有她熟悉的香水气息，似乎不是男士香水的味道，则灵辨别出来那是女士香水特有的清甜。
手指不自觉地在口袋里攥成一团，原本乱跳的心脏渐渐平稳下来，目光淡淡地直视着他。
脖子上裹着蓝灰色的围巾的纪正扬对着她展颜一笑，轻声说道：“我来接你回家。”
这样的笑容加上这样的话，在则灵这里无疑于强烈的一剂猛药，其药效差一点令她魂魄出窍。
“我......我今晚答应我爸爸，要回自己家。因为要过年了嘛，家里总有些事情要商量。”定了定神的则灵说出了回绝的话。
“那好，我送你。”纪正扬拉着她走到车门处，将副驾驶的门打开。
则灵没办法只好坐了上去，车子里暖烘烘的，他在这里等了很久了吗？
车子一路开着，车速并不是很快，车子里却十分安静。冬天的月光真美，尤其配上无人的夜晚更是无与伦比的美。
“其实，关于新年我也有事情要跟你商量。”透过反光镜，纪正扬看着副驾驶上出奇安静的则灵。
“嗯.....过年我要在家里陪爸妈的。”则灵打断了他的话。
“嗯我知道。”纪正扬点点头表示理解，继续说道：“那选一天我们一起......”
“我会看望爸爸妈妈的，放心吧。”第二次打断了他的话。
透过反光镜再次仔细地看着则灵，她的脸上没有酒后的红晕，反而有些苍白，整个人躲在皮草外套里，有一半的脸是藏在围巾里的。这样子似乎很怕冷吗？还是不想面对他？
“好，那我们等你回来。”他的话语依旧淡淡且温柔，但是已经代表了不一样的意义。
车子在季家门前停下，则灵解了安全带却打不开车门，回头疑惑地看向纪正扬的时候，一个突然的吻轻轻地落在了她的嘴上。
“这几天好好陪陪爸妈，我会在家等你。”手掌落在她的发顶，纪正扬在她耳边轻声且温柔地说道。
门锁打开，则灵迅速地下了车子，逃进了大门内。直到听见车子离去的声音，站在门内一侧的则灵才拨通电话，努力压制着有些发颤地声音对着话筒说道：“淼淼，现在来季家接我一下......”
******
大年三十当天。
从车子上下来的则灵，拎着大大小小的包裹。一条腿刚迈进季家大门就大喊着要人来帮忙。
“哥，嫂子快来帮我啊，我快要抱不动了。”手上一面抱着各色的礼盒，一面小心着脚下。
忽而听见一阵小小的脚步声，歪头一看，原来是两小只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则灵小心地蹲下来，问道：“怎么是你们两个人啊？”
“姑姑，爸爸让我们来帮忙的。”软软糯糯地允恩伸出双手要帮忙。
“爸爸说，姑姑一定又拿了一些有的没的，所以我们俩个足够了。”允诚说着伸手直接拎起一只大的包装袋，将一只方形的糖盒一般的纸袋交给了妹妹。
“嘿，你爸爸可真会说。”冷哼一声的则灵，微微探着头向大厅内部张望着，然后轻声问道：“你爸爸今天都不加班吗？这么早就回来了吗？”
“爸爸说，过年不能加班，所以中午的时候就去接了妈妈回来。”拎着糖果的允恩认真地回答着：“爸爸妈妈还买了好多好看的花，放在奶奶家。真的好香啊！”
“你爸妈还真是浪漫，过个年三十还去买什么花回来。”则灵又是撇了一下嘴巴，微微松了口气，至少她知道哥哥是跟檀雅一起回来的，只要有檀雅在，她就会平安无事。
“姑姑，你是不是做了什么错事，所以害怕见到爸爸？”瞪着一双乌溜溜地大眼睛的允诚盯着则灵，冒出这样一句话来。
“怎么可能，姑姑怎么会怕你爸爸？”则灵哼笑着否认。
“哦，那就是其实是做错的事情，但是并不怕爸爸的责罚。”允诚再次伸手帮忙拎下一只金色的袋子。
“这是什么话？”则灵看着允诚一手拎着一只超大号的袋子走在允恩的前面，很有哥哥保护妹妹的样子。当然她这个侄子跟她的大哥简直太像了，从小就是一副腹黑老大的模样。
“你一个人拎得太多了，来给我吧。”则灵怎么忍心让自己的侄子，小小一个人拿这么多的东西。
“没关系的，妈妈说男孩子就是要保护女孩子的，姑姑是女孩子，我理应帮助和保护姑姑。”允诚头也不回地说着，执意要自己拎着纸袋，大踏步地向前走着。
听到这样话的则灵竟然莫名感动起来，最近真是不知怎么了，情绪敏感极了，在家里看个电影会哭个稀里哗啦，开车的时候一首老歌，会让她眼睛发酸，现在允诚这小子的一句，再次惹到了她的神经。
“允诚啊，你说姑姑是女孩子，姑姑真的很高兴。”蹭了一下眼角的则灵由衷地说道，毕竟“女孩子”这个称谓已经好久没有在她身上出现过了。
“姑姑在没结婚之前都可以叫女孩子。”允诚已经抵达了客厅，他的音量不大，但是由于这位长孙走到哪里都备受关注，所以他所说的话，很自然地被长辈们听了个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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