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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爷爷，我们再跟姑姑聊天，哥哥说姑姑在结婚之前都可以叫做女孩子。”允恩将那方形的糖盒交到了太爷爷季仲诚的手中，然后小屁股一扭，就做到了太爷爷的腿上。
“哦，是吗？”笑呵呵的季仲诚怀里抱着重孙女，抬眼望着姗姗来迟的孙女，真是一脸的喜悦。
将手上的所有礼盒随便一放，则灵立刻作势扑进了同样坐在一旁的奶奶身上，自从檀雅进了季家大门，爷爷奶奶每年都会在重要节日里合体亮相，更不要说是春节这样的重大节日了。
则灵真的会觉得檀雅的身上绝对有神奇的魔力，你瞧爷爷奶奶再也没有板过脸，不光没有再板脸吵架，现在这场面简直就是两人脸上一朵花啊。
“怎么，我的则灵想嫁人了？”轻轻拍着则灵的后背，冯月华开口问道。
“奶奶，没听您的重孙说的是，结婚之前我是女孩子，结婚之后，还指不定给我起出什么名堂来呢。”穿着一身白色长款毛衣的则灵，使劲儿在冯月华的怀里蹭着。
“我想就是结了婚的女孩子呗，女孩子就永远都是女孩子的样子，对不对太爷爷？”此时坐在季仲诚大腿上的允恩突然说道。
“对，女孩子可以永远保持女孩子的样子，不需要做任何改变。”季仲诚伸手将那漂亮的糖果盒子打开，伸手抓了一把在允恩的面前展示着。
因为这句话，则灵仔细地在脑中来回的过了几遍，女孩子要一直保持女孩子的样子，不需要为任何人改变什么。
允恩在太爷爷手中认真挑选了一颗，用力地撕开糖纸，转身喂到了季仲诚的嘴巴里，然后将剩下的一颗一颗地分了出去。
一面走着一面嘴巴里不停地数着：“太奶奶的，姑姑的，爷爷的，奶奶的，爸爸妈妈的......”直到剩下了了最后两颗，她才急急地喊起了允诚。
“哥哥快来！”
允诚听见后，立刻跑到妹妹身边，两人这才你一颗我一颗吃下。
“瞧瞧我们家的女孩子多善良啊，总是把最后的一颗糖留给自己。”握着手里的糖，则灵看着不远处的嘴里喊着糖的小侄女儿跟在哥哥的屁股后面。
“是啊，我们则灵也不例外，我们则灵是最善良的女孩子啊。”冯玉华抬手摸了摸孙女的头，喃喃说道。
“奶奶......”则灵歪着头躺在冯月华的肩上，微微闭上了眼睛。
“紫色的郁金香是你的主意？”冯月华忽然在则灵耳边问道。
则灵这才想到了那几个月之前的事情，连忙问道：”是不是很好看？”
“嗯，送了花也不说来个电话。看样子不是专门挑了送给我的，是不是？”微微眯了下带笑的眼睛，冯月华看着则灵反问道。
“就是专门送给您的。”则灵转了下身子，没有看奶奶的眼睛，总不能说是为了送纪正扬外婆的鲜花，顺便送给奶奶的吧。
唉......纪正扬......说好了，今天都不许想起这个名字的。
“你呀......”冯月华点了一下则灵的鼻子，没有点破孙女的小谎言。
“奶奶，我去厨房帮嫂子的忙，您在这儿陪着爷爷，含饴弄孙。”起了身的则灵，快步走向厨房的方向。
“则灵怎么了？”季仲诚看了看冯月华，又看了看远去的则灵，问道。
“孙女有了心事，才不会跟你这个老头子讲！”冯月华将手里的糖放在的桌子上。
“那似乎也没跟你讲什么吧？”斜了一下眼睛的季仲诚反嘴道。
“那我也比你强！”冯月华伸手将桌子上的糖捡起来，扔在季仲诚的身上。
“哎......好好......你强，你最强行了吧？”
季仲诚从身上将那颗糖拿起，摆出一脸大过年我让着你的态度，立刻转移了目标去哄两小只了。
厨房里。
檀雅在帮婆婆摆盘，而大哥在整理桌子，他们看上去还真是其乐融融的。
“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则灵酸溜溜的声音忽然响起。
任莲卿回头看了一眼小女儿，笑着对檀雅说道：“咱们家的迟到大王回来，就是口气还冒着酸水。”
檀雅忍不住笑了，将那一盘松鼠桂鱼递给了季则正，笑眯眯地对则灵说道：“季总的糖可真好吃，一会儿再分我一块呗？”
则灵双手搂住檀雅的脖子，她身上穿了真丝质地的衬衫裙，靠上去真舒服，轻声在檀雅耳边迅速地说了句：“我有事情跟你谈。”
檀雅淡淡的还未做出反应，一只手上前就将则灵从檀雅的身上拎开来，季则正一面从母亲手上端了下一道菜，一面说道：“回来也不知道干活，就知道黏着这个黏着那个的。”
“又没有黏着你，真是的！”睨了大哥一眼，则灵伸手就要去抓那一盘刚做好的琥珀核桃。
“烫！”檀雅立刻抓住她的手，制止道。
“好了，你们俩出去玩儿吧。我有小正在这里帮忙就行了。”任莲卿对檀雅示意着，赶着这一对儿姑嫂出了厨房。
“怎么样，我妈这婆婆相当不错吧？”挽住檀雅的手臂则灵懒洋洋地靠着她，两人走向书房的方向。
“怎么着，你是想吐槽你的婆婆？”
则灵万万没想到檀雅会直截了当冒出这样一句话，立刻捂住她的嘴巴，瞪眼又挤眼道：“陆檀雅，你疯了，这可是在季家，今儿可是大年三十！”
“嗯......”拍开则灵的手，檀雅眨了眨眼睛道：“所以你今天不应该回来？应该去另一个纪家？”
“陆檀雅！！！”则灵真没想到檀雅的胆子这么大，不用想了，一定是大哥给养肥的！
“我说的没有问题啊。”檀雅笑了起来，反手搂住了则灵，顺带说道：“书房隔音不错，不会有人听到，即便是听到了我们也不承认。”
“檀雅，你被我哥养得越来越狡猾了！”则灵啧啧地摇了摇头，感叹道。
“不是有话跟我谈吗？什么事？”檀雅拉回了正题。
“年后我要出国一趟......”则灵抿了下嘴唇，说了句没头没尾的话。
出国对于则灵来说是常事，只是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模样，檀雅看出了端倪来。
“是纪家的事情还没有解决？还是又有了什么新的困难？”檀雅看着她有些担心。
“都有......”则灵回答得十分认真。
******
季家的年夜饭十分丰盛，任莲卿的手艺加上檀雅的帮忙，自然是锦上添花。
一家人落座的之后，忽然听到了院子里有车子的响动。
允恩和允诚立刻从座椅上溜下来，一边朝着门庭外跑着，一面大声喊着：“是爷爷回来喽！”
“爸爸，还真是会赶时候。”坐在檀雅身边的则灵肚子老早就饿了，最近真是饿的也快。
“是啊，就属他最会挑时候，只等着饭菜都端上桌子了，他掐着时间踩着点儿回来了。你看，还有两个小宝贝去门口迎接。”冯月华嘴上这样说着，眼睛却在瞪着季仲诚。
“哎，是儿子迟到了，你瞪我干什么？再说了儿子不是工作特殊嘛？”季仲诚立刻开脱起来。
“我也没说工作不好啊，有些人怎么净是上赶子凑热闹啊？”冯月华丝毫不让。
“好了，奶奶，爸爸回来的正是时候不是吗？不然一会儿就又该因为爸爸没能一起吃饭而担心个不停了。”季则正适当了打断了爷爷奶奶的拌嘴。
“你们爸爸迟到了，让他给咱们发红包，发大大的红包！”冯月华突然对着孙子孙媳还有孙女笑了起来。
众人在抬眼时，就见着允诚允恩一边一个地拉着季茂勋地手走进了饭厅。
而则灵看着父亲的眼角都开乐出花来了，能让父亲按时回家吃年夜饭的除了他们几个，想来就是这最给予厚望的下一代了。
“爸，你快入座吧。奶奶啊，因为太饿了，都等不及了呢。”则灵立刻笑嘻嘻起来。
一家人整整齐齐坐在一起，在今年最后的时间点，最后的夜晚，举起了最隆重的红酒。
“砰砰......”是水晶杯相碰撞发出的声音，预示着很多事情要在此时高一段落，而很多未完结的大概要从明年开启了。
在一家人的欢声笑语中，则灵的胃口表现的相当不错，尤其是对酸甜口味的菜，更是爱不释口。松鼠桂鱼的浇汁令她胃口大开。
季家家规甚严，一道菜断不可一个人独占，所以则灵就像个嗷嗷待哺的小鸟，拿着筷子和勺子，就等着那几道酸甜的菜品，转到她跟前，她才赶紧的夹下几筷子放在自己的盘中，慢慢享受。
正大口喝着乌鱼蛋汤的她，突然发现自己面前的盘子里多了几道素菜以及虾仁豆腐，当即要表示反对不吃的时候，感觉到自己大腿被人轻轻地拍了拍。
檀雅不动声色地靠近她，轻声在耳边说道：“荤素搭配，营养均衡......”
鼓了鼓嘴巴的则灵将虾仁豆腐塞进了嘴巴里，现在的她既不能喝酒，也不能太任意妄为的吃东西。她抬眼瞧了瞧水晶杯里大哥拿来的上等红酒，莫名地叹了口气。
“哎......则灵这是怎么了，嫂子给夹菜还唉声叹气的，都多大了还要檀雅照顾？”奶奶立刻看出了端倪，开口就询问道。
檀雅向着则灵使了个眼色，仿佛在说，你要是继续挑食下去被长辈察觉出了别的什么，我可管不了了！
“没有，嫂子给我的爱太多了，我得想办法全部吃光才行呢！”说完立刻将一口蔬菜填进了嘴巴里。
这一句话刚落，反而是季则正不乐意起来，道：“什么叫你嫂子给你的爱？还太多了？你嫂子的爱一样都没给你好吗？”
“好好好......都给你了，我可不敢跟您抢！”舔了舔嘴唇的则灵，喝下最后一口汤，才算是对自己的胃有了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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