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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常常清早便去,兴尽而回。
好景不长,孟忍冬在奉天的亲姑姑携了自家女儿冯若兰,也就是算孟忍冬的表姐来了孟晁处,说是许久未见这个远方表妹,很是想念。
说起来确实挺久没见。自幼时孟忍冬与冯若兰一起玩火伤了眼,陈淑淑就明令禁止孟晖不要再与她们冯家有来往。
这一别数十年,两人再相见,原本以为冯若兰早就嫁作人妇,却得知其年方十七,仍待字闺中。
孟忍冬年少不记仇,对于往事没什么印象,但两家人不走已是好多年,再像亲人一般热络也是不可能的。
她是不想去的,但碍于情面还是见了,巧的是赵嘉栩那日不在府里。
当孟忍冬在一旁听着姑妈顾左右而言他,最终将话题引到赵嘉栩身上的时候,她才恍然大悟。原来看自己是假,上门说亲是真。她瞄了一眼在一旁端坐的冯若兰,一袭水红色的薄裙,衬的其身段婀娜,鼻子小巧精致,朱唇不点即红,只是生了双吊梢眼,看着有些恶相。
这一回没见着,下回还是要来的。
果不其然下次这冯若兰便与赵嘉栩迎头撞上了,冯若兰是个机灵的,见来人仪表堂堂,立即便呈弱柳扶风之姿躺在了赵嘉栩的臂弯里。
二凤在园子里的僻静处耍剑,刚好看到这一幕,就去告诉孟忍冬了。
孟忍冬在屋里听得二凤口述,登时没有吃早饭的心思,又躺回床上,一觉至晌午。
用过午饭一直到暮色四合,赵嘉栩都没来找她。
她隐隐有些不安,去到他院里,只见房门闭着,敲了半天门,白悯才在里面道,“公子睡了。”
语气听着好疏离。
在门外的孟忍冬清了清嗓子,道,“白悯是我。”
里面传来桌椅被撞翻的声音。
过了一会,白悯开了门,揉着腿,显然是撞到了桌角。
他道,“既是孟小姐来,就不必敲门了,何况您之前都没这个习惯的。”
孟忍冬听着白悯的画外音,像是还有其他人来找赵嘉栩,便问,“除了我,还有谁来找过你家公子。”
“自是冯家的小姐。今一天就来了三趟。”白悯将孟忍冬带进房间,点了几盏灯,房间里倏尔亮堂很多。
冯若兰不过今日清晨才得见赵嘉栩一面,才这短短大半日,就到了这个地步。
孟忍冬又问,“那你家公子怎么着都没见?”
白悯回答,“公子本就很疲惫,却仍碍于面子见了两次,都当是要事,后来发现没什么事就没再见了。”
“他为何那么疲惫啊。”
这时赵嘉栩的声音从里屋传出来,听着有些低沉,“白悯,你去门外守着。”
白悯来不及回答孟忍冬的问题,答了声“是”,就退去了。
孟忍冬来到赵嘉栩床跟前,见他靠在床上,果真一副刚睡醒的样子。
“你还真的在睡觉。”
孟忍冬原以为他是与冯若兰在一处。
“不然呢。”赵嘉栩见她在那干站着,也不找椅子坐,便示意她坐在床边,“坐这边来。”
孟忍冬还是站着,“那我是不是把你吵醒了?”
赵嘉栩淡然道,“无妨。”
孟忍冬想着若是以前,他肯定会与自己拌上两句嘴,此刻却回答的这么客气,反而显得彼此生疏了很多。
孟忍冬见两人关系短短大半日已至如此,也没有必要再逗留,当下告辞道,“我约了二凤出去逛夜市,就走了。”
赵嘉栩发现这个理由与前两天她旁敲侧击要跟他们一起出门时用的那个理由简直如出一辙。
他轻笑了一声,“昨夜孟老带我去见了一个工作上极重要的人,直到今早才回来,本想着去找你吃个早饭,可听二凤说你还睡着就作罢了。”
孟忍冬听着这意思,像是他在跟她解释。
她不屑听解释,“与我有什么关系。”
赵嘉栩道,“你方才不是问白悯我为何如此疲惫。”
“既然疲惫,那就好好休息。”孟忍冬还是决定离开。
赵嘉栩还想说什么,房门却被人撞开,冯若兰一袭玫红色牡丹花色抹胸长裙,脚底生风似的,任白悯怎么拦都拦不住。
只见冯若兰径自路过孟忍冬,倚着赵嘉栩的床边,微微俯身拉住他的衣袖,领口处一片春光乍泄,其声音酥软入骨。
“赵公子,奉天酒楼新出了道菜品,你赶紧起了陪我去尝尝。”
赵嘉栩似有些尴尬,却仍保持了一贯的随和。
“冯小姐盛情赵某自是感激,只是今晚有事,恐不能赴约了。”
冯若兰眼神幽怨。
“公子是不愿同我出去,才想了这般说辞来搪塞我吗?”
赵嘉栩不想纠缠,对立在一侧的白悯,道,“带冯小姐出去。”
孟忍冬借着机会道,“那我也走了。”
赵嘉栩却道,“你留下。”
冯若兰斜眼撇了一眼孟忍冬,道,“为何她能留下?”
赵嘉栩道,“在下的事,冯小姐还是少问几句。”
冯若兰见赵嘉栩护着孟忍冬,便道,“赵公子该不会喜欢这个野丫头吧。”
“野丫头?”赵嘉栩脸色沉了沉,“我没记错的话,冯小姐算是忍冬的表姐吧。”
“早八百年不走了,这会子又攀哪门子亲戚。”冯若兰这话说的像是觉着孟忍冬沾了她什么光似的。
孟忍冬在一旁“呵呵”笑道,“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
冯若兰挑眉斜眼看她。
孟忍冬道,“你爹不过是个奉天刺史,我爹那是礼部尚书,官职高了不是一星半点,论攀亲戚,怎么也是你门冯家高攀了我们孟家吧。不过你娘确实也攀了,前些年你娘去昌德,背着我娘让我爹给你爹在昌德谋个一官半职的。我爹说,那谋官银子得够,可你家连这银子都拿不出来,你说多尴尬。想来你爹当下的这个奉天刺史还是爷爷给谋的吧。”
因为这事,陈淑淑与孟晖还发了好大一通火。
冯若兰越听越气,直气的双眼通红,转过身子作势要打孟忍冬,让赵嘉栩赶在前头拦下了。
他似要握断冯若兰的手腕,“冯小姐自重。”
最后头两个字咬的格外的用力。
“自重?”冯若兰像被人戳中了软肋,整个人一失之前的张扬,不敢相信的问赵嘉栩,“我怎么不自重了?”
“你在此处出手伤人,有失偏颇。”赵嘉栩道。
“公子今日做法就不偏颇?”
“那也是我的事。”
冯若兰瞪着那双吊梢眼,眼泪盘在眼眶里,就是拼命忍着不见落下。
这幅模样任谁见了都会怜惜,赵嘉栩也不例外。他缓缓松开手,不想再说什么,将孟忍冬往身后拉了拉,让出一条道来,“带冯小姐出去。”
冯若兰走了两步停下来,半侧过身子对孟忍冬道,“我犹记得当年我们关系很好。你追在我身后叫我姐姐。也记当年明明是你拉着我去后厨烤红薯,可在你被火伤了眼睛后,大人们只当是我带着你去的,整个孟家都视我为罪人。我娘为了我与孟家闹翻,多年来更是未让我受过半分委屈。今日你说高攀,你可以说我想要攀附权贵,但是你不能说我娘。因为你实在不配!”
也许一个从未受过半分委屈的人,做什么都是无心的,她无心那一句“野丫头”,也无心那一句“攀哪门子亲戚”。她不过是生着气,将事实说出来而已。
可无心之言往往就是双向带刺,一不留神就伤了自己。
孟忍冬见她离开,自己也有些累了,却被赵嘉栩拉着不让走。
“晚上跟我去个地方。”
孟忍冬还没从刚才的事情中缓过来,只道,“重要的事?”
赵嘉栩确定道,“重要的事!”
奉天最大的一条内河叫浑河,它自西像东南方蜿蜒穿过奉天境内,过市中心处皆有官家修的河道,二十余米宽广的河面在夜风吹拂下荡起涟漪,河边灯火通明,映照着河两岸均匀分布的古色建筑。
河面上船只来往,大小各异,还有些画舫穿梭其中。
要不是他们要见的人就在这其中某一艘画舫之上,孟忍冬也、断然不会与赵嘉栩来这样的地方。沿河走到泊船的地方,一艘双层高十余米长的画舫正在岸边候着,就着下客的时间,孟忍冬被赵嘉栩拉上了船。
两人在混迹人群中,上了二楼,推开了包间的门。包间不小,却也是画舫中及普通的一间,内里置了张方桌,几只蒲团子,有两人已在里面等候。
一个站在窗户边,着黑色衣裳,腰间别了把剑,明显是个侍从,名唤阿冷。另一个坐在正位上正喝着水,只见着烟灰色的袍子,很普通的布料,头长而面门窄,五官生的平平,身材削瘦,活脱脱一根豆芽菜。
孟忍冬正好奇着,就听身侧的赵嘉栩冲着豆芽菜道了声“大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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