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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死了,我都没有一滴眼泪,我是不是一个很恶毒的人,”她声音冷清,看着墓碑上的照片问身边的男人,
卢凛垣望着怀抱墓地的山山水水,这里无疑是极好的地方,这地方是宁序亲自选的,她说她恨仲景,她说仲景死了她心中畅快,但是却在仲景死了之后,忙前忙后,准备好一切,丝毫没有任何的波折,这又是哪门的怨恨和畅快,他停顿了一下,摇摇头回答道:“不是。你从不是个恶毒的人,没有比你还要心善的姑娘了。”
他将宁序带回家,回来之前已经先行拜托钟点工将家里打扫干净,老宅的薛婶知道宁序这个时候一定没什么胃口,提前来准备了白粥和素汤,一些清淡的饭菜,床褥也已经置换干净。
卢凛垣盛了一碗汤,放在宁序的面前。
这几日,她几乎没有任何睡眠的时间,疲惫到了极点,眼睛都不转动,只是一味的呆呆的看着眼前的汤,然后动作十分机械的伸手捏住汤勺,然后往嘴里送,表情却十分的难受,
卢凛垣看着她,心里不是滋味,伸手去拿走她的汤勺,“不想吃就不吃,我抱你去楼上休息好不好。”
宁序微笑——点头,像个没有生机的人。
他紧紧的抱着她,像捧着一块即将到碎裂的瓷器一般小心翼翼,他知道他对她早已不能舍弃,心里最直接的念头是要将她留在身边,长长久久。
“你手机响了。”她提醒他。卢凛垣拿出手机,原来是收到一条短信。
“怎么?”
“妈,问你可还好,”
卢凛垣说完以为自己失言,现在显然不该在宁序面前谈到母亲两字,“对不起……”
宁序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又摇摇头,他这下才明白,她的意思是无碍,不至于连母亲两字在她面前都变成禁忌。
她躺下去,盖好被子,“你回个短信告诉妈妈,我没事,我很累,先睡一会,眼皮好重,快睁不开。”
“好,那我回个短信。”这等他回好短信,一抬头,就看见宁序已经脸埋在松软的枕头里,睡着了。
卢凛垣看着她,忡了好一会儿,耳边只闻她浅浅的呼吸声。
宁序足足睡了四个小时才醒来。一醒来,房间很暗,几乎看不见什么亮光,这是因为他之前为了让她睡得安稳,拉上了所有的窗帘,挡住所有的光线,她迷迷糊糊看不清,就喊他的名字:“卢凛垣。”
“我在。”
房间里光线昏暗,他快步走到她的身边,不由得心中升起一丝温存,柔声问她:“现在可饿?你这几日几乎没有吃任何的食物,真不知道你如何撑住的。”
“我饿了。”
“那你现在想吃什么,我去准备。”
“想喝你煮的黑米粥,”
“好,我去准备,你再休息一会,好了我就喊你,好不好,”
卢凛垣心中的不安渐渐削减一些,宁序主动要求吃饭,这是个好的开始。
........
天气越来越冷,一向畏寒的宁序从走廊查房回来,只是觉得冷,坐在电脑前敲着病例,喷嚏打个不停。护士长来抱走她桌子上病历的时候,看了一眼鼻尖发红的她,“吃药没有。”
“吃了,没效果,”
护士长想了想,又说:“哎,我上午去脑外科的时候看见了之前来找过你的那个高个的年轻人。”
她低着头,反应过来,抬起头问“来找我?谁?”
“就是一个高高瘦瘦的年轻人,你对他态度不是很好的那个,”
宁序皱着眉,心里猜到了一个名字,傍晚时暮色沉沉,不过才放晴了半日的天空又露出降温之意。她准备下班,想了想还是给勒琳臻打了个电话,那边接的很快,但是说话的时候声音很小,估计是在病房,宁序问了病房号,走廊上空荡荡的,医院总是这样无端令人觉得怅惘。她坐电梯一直上了高楼的特护病房,没走几步,就到了逾易的病房门口。门是虚掩着的,勒琳臻也没在,估计是想留给他们两人单独谈话的时间。她敲了敲门,然后慢慢走进,病床上那人正睡着,额角有伤,用绷带缠着。
但是逾易睡得很浅,听见脚步声,立刻睁开眼睛,看见来人喜出望外,
她看了一眼,走到他的病床边,仲景去世,她真的一点也不心酸,一点也不痛苦,只是不懂,不懂当初明明是自己母亲的那个人怎能将自己推入绝境,“这算什么呢?”她轻声细语地问病床上的人。
“逾易,早已过去,何必追究,我们都要往前看,”
“逾易,谢谢你,陪伴了宁序前期的人生时光。”
“逾易,再见,以后的宁序与你再没有一分的关系。”
勒琳臻回来的时候只看见窗边站着的那个男人孤独的背影,
“逾易——你怎么了?”她知道宁序要来探望病人逾易,特地出门留给他们单独相处的时间,她不知道如何去形容逾易脸上的表情。这样的表情,她认识他以来从未看过,比起入院时还要苍白。
“琳臻。我以后不会爱她了,因为我的爱只会让她觉得痛苦。”
“好,那你整理好对她的感情,我们就结婚吧,”她轻轻的从背后搂住他,企图给他自己的全部温暖。
.......
时至今日,逾易父亲去世,仲景去世,逾易恢复记忆,宁序总算能心平气和地回忆被视为噩梦的那段过去。她曾对好友楚辞说过,对逾易的感情除去朋友情谊再无其他,时至今日她依旧敢坦荡的这样说,男女之情,她对逾易从未有过,若是谈及喜欢,宁序只喜欢一个人,那个人现在是她的丈夫。
青春期的宁序对自己的同学逾易交付了她最珍贵的信任,但是他从来没有把她的信任当一回事。从来没有。如若不然,怎会不信她口中的真相。
即使如此,她总觉自己没有后悔过曾经对着自己的同学逾易交付真心。逾易是那个人的儿子不假,但他无辜不是吗。
事到如今,终归结束,她再也不会被那个噩梦困住,无法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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