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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序在楼上休息，好一会了，要不要沉炀现在就去把她喊下来？”
还没等卢凛垣开口，宁沉炀先开口道，“我去喊我姐下来，”然后迅速起身去二楼，
宁序听见门外宁沉炀的声音，掀开被子下床，她没把窗子关好，眼下一阵风扬起她的长发，梳妆镜里映出一张有些惨淡的脸。她想了想还是重新拿出一支口红，沿着薄唇的轮廓轻轻的抹了一圈，她不想这样狼狈的出现在卢凛垣的面前，她曾对好友楚辞说过，若是他一直不爱她，那自己对卢凛垣的感情时间久了也会暗淡。并不是那样，那个时候的宁序多么的骄傲，心里想着，你若不爱我，那我也不爱你了，
可是感情要是这样简单，现在的她又怎会夜不能寐，苦恼到连见他一面都觉得心中不安，若不是爱，不会在自己受伤之后先考虑的是他知道自己情况之后的感受，若不是爱，不会花尽心思编造借口，要离开他去一个不知名的小镇生活。
走出卧室，她才下了三四级楼梯，便听见宁沉炀的声音飘到耳朵里：“……城北那边的态度还可以，这单生意估计能成，我不是个孩子了，姐夫你也别事事都在后面帮我梳理好关系。”
宁沉炀坐在一张单人沙发上。卢凛垣也单独坐在一边，离程韵的位置很近，听完宁沉炀的话只是淡淡的笑笑，左手中握着一盏小小茶杯。
“你这孩子，得了便宜还卖乖，你姐夫有心想着你，你说句谢谢就好，总之都是一家人，”程韵摘下眼镜，看着一旁的卢凛垣，越看越欢喜，“宁宁这几天总是皱着一张脸，她脾气来得快去得快的，要是你们闹矛盾，你多让着点，”
“应该的。”他对着程韵恭敬的答着，然后一抬眼看到了楼梯上呆立着的宁序。
天气仍然很冷，但屋内的暖炉已经烧起来，温度始终比室外稍微高一些。坐在沙发上的卢凛垣今日着一件深灰色羊绒大衣，本就暗色系的衣服，再配上他的神色，实在有些骇人。印象中，大多时候的卢凛垣的眼神都是温柔的，但是此刻却带着一丝寒意，语气比起那眼神却柔和许多，看着楼梯上的人十分自然地开口：“过来坐。”
“阿序，快过来。”程韵亦喊她，她并不知道宁序和卢凛垣之间的暗波涌动，只是以为他们简单的夫妻间闹了别扭，
宁序看着卢凛垣的表情，踌躇了一下，心里一跳，说不出地忐忑，那双眼睛就这样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分明是知道了什么的表情，他从未用过这样犀利的目光看自己。她看了一圈，卢凛垣的手边放着一个文件袋，她微微蹙眉，
卢凛垣的视线移到她的右手上，依旧包裹着绷带，“睡得好吗？”
她慢慢走近，却走到离他最远的位置坐下，嗯了一声，如坐针毡。
“我去了苏教授那一趟，请教了一些关于你的事情。”他放下杯盏，看着宁序开口，眼神却牢牢的定在她的身上，
“苏教授怎么说？。”程韵一听，也紧张起来，虽然宁序一直强调只是小问题，过段时间自然就好，但她知道手受伤的严重性，眼下卢凛垣先提到这个问题，她自然得好好的多问几句，
宁序不知他为何突然提出这些话，赶紧打断，对着程韵道：“程姨，我有些咳嗽，想喝您泡的蜂蜜水，您能不能给我泡一杯啊，”
“好，那你们先聊，”程韵没多想，就起身去了厨房，
宁序看程韵进了厨房确定听不见他们这边的对话，才立刻走到他的身边，“起来，我们换个地方说，”
“在这里说不行？”
“卢凛垣，你到底想干嘛？”她一边盯着厨房的方向，担心程韵出来会听见，一边压低声音对着卢凛垣狠狠道，她扯他的手，“起来，我们出去说，”
瞬间低气压的气氛中，宁沉炀安静的做着一个吃瓜群众，
程韵拿着蜂蜜水出来的时候，之前的两人已经没了身影，“你姐和你姐夫呢？”
“出去了，估计约会去了。”宁沉炀咬了一口苹果漫不经心的答道，
两人坐在卢凛垣的车里，
他把手里的文件袋扔在她面前，“这就是你要和我离婚的原因？”
“我是一个医生，我知道自己的手到底什么情况，虽然拜托苏教授和我师兄一起瞒着你这件事是我做的不对，但是那个时候我想不到更好的解决方法，”
“所以你能想到的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和我离婚，离开南川？”他看着她，眼神变得隐忍又愤怒，虽然从医院来宁家这一路上想过很多她可能会说的理由，尽管心里早有预计，但猛然听她这样云淡风轻地说出来，卢凛垣还是感到了一股怒气涨满整个胸腔—她入院之前已经有了打算，她住院的期间一直假装没事，明明那个时候她还说以后他们要一起去哪里旅游，甚至计划春节期间要去一个温暖的地方度假，她怎么能一边和他设想未来，一边想着离婚远走？
“这就是你所能想到的，最好的解决方法？嗯？你有没有把我放在你的计划里，你有你的计划，那我呢，早就被你扔出去了？”
宁序沉默，皱着眉看着他，整件事情里，她的确是以自己的想法决定了一切，把他瞒起来，“那要怎么办？告诉你们实情，说我的手筋已经被挑断，那场缝合术对我的病情并不会有实质性的逆转，就算复健，也不会恢复到期待的水准，你们要听到这样的话吗？”
卢凛垣眼底的温度更冷，腾地捏住她的下颌，逼她和自己对视，——“是我对你太温和，你以为我没有脾气？就算你埋怨也可以全部对着我来，打我骂我，我不会有一丝的埋怨，但是你呢，宁序，你以为离开就是为我好，你问过我在乎你的手以后好不了吗？离开不能解决任何问题，你这样做，不过是把问题全部丢给留下来的人。”
手机响了，是宁沉炀打来，估计是怕她和卢凛垣又会产生争执，她没有接，
“你不如直接骂我自私又懦弱，我知道我自私，想到自己没办法继续当个医生，就不想继续留在这……”听她这样说，卢凛垣皱眉道“我不是说你自私，我只是在拜托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叫我陪着你一起面对”，
“我不想，也不需要你和我一起面对，你就让我一个人不可以吗？就算以后手废了，不做医生了，我还是有办法养活我自己，我不需要同情，不需要你们对我的愧疚，这些我都不需要，”
“宁序，没人同情你，也没有你以为的那些愧疚，你现在不仅是对自己没有信心，对我也没有信心……”
她知道卢凛垣从商多年，擅长谈判，眼下自己已经被他逼到了死角，无计可施，于是脱口而出。“我为什么要对你有信心？卢凛垣，就因为你现在说爱我，我就要相信你？我不是不知道不管婚前还是婚后都有数不清的女人围在你身边，你眼下说喜欢我，其实对我不过是一时新鲜，等到厌恶我了，嫌弃我不过是个手残废的人之后呢，还不是会立即将我甩开？”这话一说出口，她的心就痛得有些喘不过气，她知道自己这些话将彼此都刺伤，
卢凛垣简直怒火冲天，直接狠狠的低头，埋在她的脖颈，咬着啃着，恨不得要把她揉进自己的骨子里，叫她这辈子再也逃不掉，她质疑自己对她的感情，
宁序觉得脖颈一阵疼，也感觉到了他周身熊熊燃烧着的怒火，拼命的推开他，挣扎着——“放开我！放开！”
他从苏教授那里知道她在手术台上拜托他们帮忙瞒着自己的时候，恨不得只要看见她就立刻把她牢牢的圈在自己视线之内的地方，又想大概是他太宠着她，惯着她，从始至终都以她的意志为先，所以她才会这样不顾一切私下做出一切决定。
卢凛垣从她脖颈上移开唇，“我再问你一句，是不是还要离婚？”
“是，”
他眼睛变得猩红，竟然到现在，她还想要离开，一言不发，直接一把将她推倒在椅背上，单手解开自己的安全带，用膝盖顶住她，开始撕扯她的衣服，伸手去摸她内衣的搭扣。他没对她用过强，一次也没有，他在这方面从来都是极尽的温柔，
宁序知道他是用这样的方法要来惩罚自己，惩罚自己背着他计划好一切，她咬着嘴唇，拼命地躲着他的手，嘶声大叫：“你个混蛋”
“我是混蛋，宁序，我他妈的在你面前就是混蛋了，你打我骂我都行，想离开我没门，”他哑着声音狠狠道，继续抓过她，开始撕咬她的唇，手心握着她胸前的温暖，惊见她泪痕斑驳，他忽然冷静下来，慢慢松了手，手指去捻她眼角的泪，
“对不起，宁宁，是我混蛋，我不该这样对你，我是害怕，我怕你离开我，”说着他便伸手狠狠的扇自己一个耳光，正要扇第二个的时候宁序抓着他的手，哽咽着，“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我们不要这样好不好，”
事态已经脱离原来设想的轨迹，
“我配不上你了，”她委屈的低声开口，
“谁说你配不上，”
“我自己觉得，你就这一次由着我好不好。”她抓着他的手，眼角都是泪，请求的语气，就这一次，让我带着我的骄傲和自尊离开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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