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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觉得,你就这一次由着我好不好。”她抓着他的手,眼角都是泪,请求的语气,就这一次,让我带着我的骄傲和自尊离开好不好?....
他没有说话,只是眼神渐渐暗淡下去,车内的气氛骤然僵住,“我再问你一次,因为手残废,所以觉得爱不起我了?”
“是,爱不起了。”
卢凛垣真的是气到了极点此刻反而笑着看她:“没关系,你越觉得爱不起,我越要继续爱你。从明天开始住院治疗,”
“我不想住院,”宁序冷冷道,
“若是你不住院,我就把这件事告诉爸还有程姨,既然我劝不动你,他们总是能说上几句话,”
“你敢。”
“我怎么不敢,宁序,我还有什么不敢的,你告诉我?”卢凛垣无比耐心,“你要是不开心,打我骂我都可以,不需要什么事情都一个人忍着,你有丈夫,我还没死。”
“我不需要丈夫。”她望着窗外,“我说了,叫你放我一个人走,这个手也治不好,我也懒得去医院,何必还要去吃治疗的苦头。”
“原来是这样,你不需要丈夫,自己也没有想治疗的想法。”卢凛垣猛踩刹车,
“那你下去吧,”他伸手直接解开她的安全带,
宁序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意思,然后下车关车门,站在远处却忽然觉得心慌,看着他的黑色法拉利迅速闯入黑夜,他的车速显然已经超过了限速,宁序心中大呼不妙,拦下一辆出租车,“师傅你跟着前面那辆车,”然后颤颤巍巍的掏出手机,死命的打他电话,终于接通,“你现在在做什么,卢凛垣,”
“你说了你不需要丈夫,所以我现在去死,既然你觉得你一只手残废就要离开我,那我一个人活着干吗?”他已经单手解开了安全带,又将油门踩到底,“我不会连累别人,以现在的车速,还有三分钟就经过菖蒲大桥,我会直接左转然后越过防护栏连人带车一起冲到江里面去,你觉得怎么样?我想那种痛苦不会持续太久。”
宁序并不觉得他在开玩笑,不管是他的声音还是他的车,出租车师傅露出抱歉的表情,“姑娘,前面那辆车太快了,我这车也追不上啊,”
宁序眼见着他的车冷静地超过一台台的车,快要消失在自己视线的时候,她终于喊了出来:“你疯了!”
在这关头,他的声音很镇定:“要死的人不就是疯子吗?我他妈的没保护好你害你变成这样,我还活着干嘛?”
宁序整个人紧紧地贴在椅背上忍不住的颤抖,哪怕是那一次被绑被挑断手筋也没有现在的恐惧,风吹得她的头发飞起,她突然抓着手机大声哀号:“我不想你死,我舍不得!求求你,不要这样,求你......”
她的话被风吹得断断续续,可是卢凛垣听见了,他松开了油门,速度渐渐地慢了下来,开到路边停下。
宁序一直请求出租车师傅能不能再快点,终于看见他的车停在路边,宁序也不管车流,一个劲的往他的方向走,她因为他失控的举动受到了惊吓,大口大口地喘气。自从手筋被挑断以来,她从没有大哭过,只有在这生死之间,她突然感到了深深的不舍,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子,都不想离开他。
她站在他面前,抬手狠狠的摔了他一巴掌,眼泪滚烫大颗大颗的顺着瘦削的脸颊滑落,“你怎敢?怎敢放弃自己的生命?”这一巴掌宁序用足了力气,她恼怒他这样不珍惜生命,她更恼怒自己竟然困于手受伤这般的事情想着要离开他。
车内沉闷,谁都没有说话,卢凛垣也只是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唇角还有之前被扇耳光的血迹,他伏在方向盘上不做声。
“害怕了吗?”他终于开口,没有望向她,只是轻声问,“害怕我会死,害怕我消失在你的生活中,”
她转头望着他,心里一阵阵的绞痛起来,……他明知道她舍不得他的,何必又要如此来折磨她?
他只趴了一会儿,便收拾好心情,系好安全带:“不离婚了?我们回家。”他要带她回玺园,回去他们的家,
宁序望着他,伸出左手握住他的右手,“好,回家”。她因为手筋被挑断清楚的知道自己以后不能拿起任何的医疗器械的瞬间曾经绝望到要死,如果真的想不开了,那么就真的去了,可是最后还是耐不住活下去的欲望。她心疼他,他犯不着为了她,而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她从未流过这样多的泪,心里难过,难过到连开口都不行。
“宁宁……不要那么对我……”他开口,声音轻弱,就像是经过了一场生死离别,只剩下那残喘的呼吸,“不要离开我…我受不了……”他有丝哽咽,但没有望向她,只是用力的握紧她的手轻声道。
她和他时隔多日重新回到玺园,回到他们的家,她待在原先的卧室里,他待在她卧室外的起居室里,她不让他进来,他也没有强迫着要进入,只是生怕她会再动离开的心思,她躺在床上,保持着一个姿势没有动,他每隔半个小时,都会轻轻的开门然后站在门口看一下,确定她还在之后会再次轻轻的关门出去,他开门,真的没有任何一点声音,只是看她,睡了没有。只是看她,还在不在自己的身边。他的动作真的很小声,但每一次,哪怕他再轻微,她也仍然有感觉到,这空间内,有他的气息出现,她便觉得安心。
这样僵了一夜,迷迷糊糊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她掀开被子起床,外面起居室没他的人影,下楼去,他正在餐厅做着早餐。她站在餐厅外面,看着厨房间他忙碌的背影,他一转身看到她站在那里,怔了下,随即走到她面前,将她粘在脸颊上的一根碎发轻轻的摘下,又亲亲她的脸颊,“肚子饿吗?”
她点了点头,
他笑了,“我做了煎饼,还有粥……先喝粥吧……”他说着,从厨房间端出粥来,放于她的面前,又替她倒了牛奶。她拿起勺子动作依旧有些迟钝,粥软糯鲜美,比起以前她吃过的城北粥记的粥,并不差多少。这样的粥,时间少一分都不会有这样的口感,现在不过早上七点十分,那他这是几点起的床?
“想好没有?要是想好了,待会吃完饭我们再去别的医生那里看看你的手。”
“好,”她放下勺子,看着他的唇角,还未愈合,不禁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千遍昨日情绪竟然失控到那样的地步,竟然会动手打他。“对不起,昨晚打你,”
“别道歉。道歉不如接吻”。他直接大步走到她身边的位置,伸手大力的一转她的板凳,两人就面对面,贴的很近,他的声音都带了蛊惑,在她耳边轻轻吹气,
宁序笑,绕开他的唇,亲了亲他的面颊。
他摇头,“亲这里,”然后将自己的唇再次贴在她面前,
“你真是个无赖,”她虽然愤愤道,却还是依着他的要求,亲亲他的唇角。
一发不可收拾,卢凛垣直接一手搂着她的腰,把她往自己怀里带,一手贴着她的后脑勺,等宁序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坐在他的腿上,正以一种即将快要失态的姿势,她赶紧移动位置,
卢凛垣的声音变得沙哑动情,“宁宁,不要乱动,”他喉头发紧,清清嗓子。
“宁宁,你是不是在暗示什么?”
宁序正色红着脸颊:“当然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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