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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燃今天有在方谦一面前打开过聚星的oa，方谦一知道她在聚星的流程里，他没任何反应。
叶燃觉得，这是他默许的表现。
至于方谦一为什么默许而没点破，她猜大概率他是觉得聚星没那么重要，不值得小题大做扫了当时的兴致，所以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与此同时，叶燃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可荣信传媒并没有退出，而且一直在荣信基金旗下，这又是为什么？”
“荣信传媒早退了啊！”马星洋解释，“荣信传媒我们好几期基金都投了，它上市以后，荣信一期基金就退得差不多了，不过它后来又做了好多轮融资，分别由后面的二期基金、三期基金接了，等到后续基金到期了，还是会退的。”
邓卿卿拿着手机在一旁查荣信传媒的股权结构：“还真是，不过你们传媒公司竟然还做了一轮股权激励，也是新鲜。”
股权激励一般都是高新技术企业才搞，传媒行业很少涉及，叶燃听了也觉得很稀奇。
马星洋道：“那是因为当时老周和老方为了稳住荣信传媒几大台柱子，专门针对他们开了一次个人股权融资，说白了就是稳定军心，在行业内确实是首例，不过效果很好，荣信传媒后期发展得越来越大，台柱子也都还在。”
“等等！”
叶燃来了灵感了：“股权激励？？融资计划？？我们聚星难道不可以针对公司内部员工也搞一次融资计划吗？？？这不就有钱度过接下来最难抗的两个月了吗？？？”
“别做梦了。”
“不可能。”
马星洋和邓卿卿异口同声。
邓卿卿先说事实困难：“第一，聚星没多少人，即便凑也凑不够那么多的钱。第二，你这个融资得有估值吧？你让员工多少估值进来，占多少股份？现在是非上市公司，这估值根本没办法定。第三，也是最重要的，现在聚星唯一大股东就是和熙，你要稀释它的股权，要经过大股东同意，你觉得和熙谁能同意这个事？”
马星洋也觉得不行：“你这个事肯定要经过股东会投票决定，老方不可能签字的。”
叶燃被他们两个人来回打击，但一点没灰心，她试图说服两个人：“首先我只是需要应急的钱，不需要特别多，挺过这两个月就可以。如果运气好，花生豆她们这个月就能出道，出道就能接代言和广告，这部分现金回流会很可观。”
叶燃顿了顿，继续：“然后还有我们的王炸崔明帆，崔明帆他即便当不上《涛生》的男一，我们通过荣信的关系，安插他进组当个男二男三，这样他拍电视剧的分成也能进聚星的腰包。”
“好，即便是所有员工都很配合，都能拿出钱来，那你打算多少钱让他们进？公司的估值你得有吧？现在聚星穷得叮当响，你能估出来几个钱，如果估值太低，和熙那边是不会同意稀释的。”
“就按当初和熙入股的全部本金做估值。小老板在的时候投过一千万进去，之后为了救场，又投过两千万进去，一共就是三千万。这就是公司的估值。我们这次目标融资额就定到三百万，这样员工的股权比例就是十一分之一，大概是9.09%，而和熙被稀释成十一分之十，大概是90.91%。”
叶燃有条不紊富有专业性地计算和叙述，但邓卿卿却只想把她脑子里的水倒干净。
“停停停！”邓卿卿比划了个手势，“这些都是后话，首先你要想你这个提议你们家那个冰箱变的大老板能不能接受，很显然不能！他没现在清算聚星就已经很给你面子了，你要是一提做股权激励的事，我估计他必炸。反正要是我，我肯定是不会答应的。”
因为在方谦一眼里，已经是将死的项目，没有任何必要施之与援手，夺去它最后的剩余价值才是一个资本家应该做的事情。
可叶燃心里却不这么想，要是以前，她肯定没这个胆子和方谦一讨论这版方案。
但现在不一样。
她有了一个新的身份，有了这个身份，她搞不好可以冒死一试。
行动起来总比干等着要强，只要试成功了，聚星就一次性盘活。
她需要的就是三百万，三百万就足够她逆转星盘。
——
因为明天还要有正事要办，叶燃他们也没吃多晚，相谈甚欢之后都回各自房间休息。
叶燃吃着酒店送来的西瓜芒果果盘，一边盘算着怎么跟方谦一说，一边用微博小号给花生豆打投。
不仅她要打投，她还把链接发送到了微信群里，号召和熙那帮子同事打投，甚至连小老板也没放过。
微信聊天期间，她也没闲着，督促了崔明帆再细细研读一下《涛生》的原版小说，给他布置作业，去写几个版本的人物小传，再叮嘱他一定要留在北京，等她一回去就带他去面试《涛生》。
做完这些事情，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叶燃心里不自觉地想方谦一，打开他的微信聊天框，也不发信息，而是咬着唇读着他几个小时之前给她发的信息。
【我今晚去找一趟张新蕊，谈项目上的事，你不要多想，我很快就回来。】
【怎么不回微信，生气了？】
【叶燃？】
【燃燃？】
【你开下门，我跟你当面说。】
然后记忆就重叠于他气急败坏地冲进屋里，把她像抱小孩子似的抵在门口，用一种被冤枉后无辜且无奈的语气问她：“你没生气？”
那种被人珍重的感觉包裹着叶燃，她只觉得方谦一怎么这么可爱呢，这种事情她为什么会生气。
正思索间，手机震动一下，对话框最下面探出一条消息。
方谦一：【开门，我在门外。】
“呀，我的外卖小哥来了！”
叶燃把架在桌子上的腿放下来，开开心心地跑去门口开门。
“老板！”
方谦一手里拎着一大袋好吃的，叶燃一开门就冲他扑了上去，他就连人带吃的一起抱进屋里，用脚关了门。
“我都怕你等得睡着了。”
叶燃像挂在方谦一身上的挂件，方谦一把袋子放在茶几上放好，自己抱着叶燃在沙发上坐下。
他皱眉凑上去嗅了嗅：“喝酒了？”
叶燃厚着脸皮笑：“就一点点，小酒怡情嘛！撸串串哪有不喝酒的！”
“我就不喝。”
叶燃伸舌头吐槽：“那是你没情趣。”
兔头的香辣味道四溢，她转过头去探头探脑：“这就是兔头？”
“嗯，去洗洗手，过来吃。”
——
说起这兔头，其实很多人都接受不了，有些人是觉得不忍心，有些人是觉得吓人。
方谦一把餐盒打开，叶燃看到排列整齐的一溜兔头，还是有些?得慌。
方谦一笑话她：“怎么了？不敢吃？”
“嗯，”叶燃抖了抖肩膀，“感觉有点吓人。”
“那你会吃吗？”
叶燃摇摇头：“不会。”
方谦一带上塑料手套，耐心地给她做示范：“要把头先掰两半，然后吃它的小舌头，之后再挖眼吃脑花。”
叶燃看着方谦一麻利的手法，不禁道：“……好残忍。”
“你闭眼，看不到就不觉得残忍了。”
叶燃把眼睛闭上，一块肉已经被送到嘴里，她试探性地嚼了嚼——竟然还挺好吃！
又辣又香，别有一番风味！
叶燃睁眼：“刚刚我吃的是什么？”
“不重要，”方谦一笑道，“好吃吗？”
叶燃被投喂得有点不好意思：“好吃。”
方谦一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又有一块肉了，他喂进叶燃嘴里，“既然怕就别想了，闭眼吃就行了。”
他让叶燃坐得离他近一些，好方便他投喂。两个人不知不觉越吃越近，没过多久叶燃已经挪到他的怀里。
“吸一口，这里面有脑花。”方谦一闷笑道，“吃哪补哪，你多吃点。”
“！！！”
叶燃抗议：“老板，你不要夹带人生攻击啊，什么吃哪补哪，我最不缺的就是聪明智慧了，我。唔……”
就在叶燃说话的档口，方谦一已经自己把脑花全吮了出来，含在嘴里，渡给了叶燃。
滑滑的肉感在两个人唇齿之间留恋，叶燃赶紧吞下，眼睛瞪得像兔子本兔。
“我走的这几个小时，想没想我？”方谦一抿抿唇，眼神带着毫无自觉性的诱惑，“反正不管你想没想，我是超级想你。”
他再次蜻蜓点水地啄了一口，问道：“吃饱了吗？”
叶燃丝毫没意识到这问题的目的性，傻乎乎地咽了咽口水：“我吃、吃饱了。”
“好，要是吃饱了，我们就干点别的事。”
——
叶燃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抱去洗手间洗的手，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会背对着镜子和方谦一热吻了起来，更不知道她又是怎么被抱到的床上。
仿佛一切都是方谦一有预谋的行为，但又好像是一场发乎情的临时起意。
总之，她敏感的神经就像是一根琴弦，被方谦一拨弄得无以复加。
像是在期盼一场大雨，又像是怕被雨淋湿。
叶燃每寸肌肤都在战栗着、滚烫着，她听见男人炽热的呼吸，根本不想掩饰的贪婪。
她抓紧方谦一的背，以极其微弱的声音道：“我怕。”
方谦一的手拂过叶燃的脸，好似在安抚，但更像是在调戏，他低低地笑她：“有什么好怕的，多大的人了。”
“可我没做过。”叶燃连耳朵尖都红透了，“我没经验的……”
“……”方谦一神态自若的表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僵住，仿佛没听见似的询问，“你、你说什么？”
原话叶燃肯定是不可能重复了。
她换了一种自己更能接受的、不那么丢脸的方式：“我是快毕业了才谈的恋爱，之前只有成勋一个男朋友，我和他确定关系的时候，他都已经进圈了，一进山里拍戏就是好久，我也已经要毕业工作了，都很忙，平时连说话的时间都很少。”
更不用说搞一些更深度的交流。
而且那个时候成勋已经火了起来，出于对爱豆形象的维护，王眉也绝不会让成勋和叶燃共处一室太久。
所以竟然便宜了后来者居上的方谦一。
方谦一把头埋在叶燃颈间，她听见他沉沉地吐了口气，仿佛低声骂了句她听不懂的地道英国脏话。
然后起身，帮她把已经剥到一半的睡衣穿好，恋恋不舍地吻了吻她的面颊。
“真的是，让你搞败了。”
方谦一衬衫前三颗扣子已经被他扯得不知道掉到哪去了，露出一片线条流畅的肌肉。
他微整衣衫，耐着性子把还在懵懂不知的叶燃抱入怀里，语气非常埋怨，但叶燃却怎么听都觉得顺耳无比。
“这么重要的事，就不能早点跟我说么？还是你觉得我自制力很强？”
“我……”
“说真的，我自制力超级差。”方谦一完全就像是没吃到糖的孩子，还很凶地吓唬叶燃，“所以你以后最好离我远一点。我不可能每次都这么忍着踩刹车。”
“我也没让你踩刹车的。”叶燃委委屈屈地小声反驳，“我就是跟你说一下我是辆新车，希望你注意一下行驶速度，不要把我开坏了。”
方谦一失笑：“叶燃，你脑子里每天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叶燃无辜鼓起来嘴巴：“我只是顺着你的话说而已。”她软软地趴在方谦一的肩头，装小可怜道：“这样你是不是就不生气了？”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就是有点意外。”方谦一叹了口气，心想等会儿还是回自己屋先洗个凉水澡再说。
可叶燃脑子里想了一晚上的那个方案，却突然有了胆子想说出来：“老板，我有个事情想求你。”
“……”
一看她这龙睛虎眼的样子，方谦一就知道肯定没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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