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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总，您找我？“
叶燃直截了当，把名单拍到桌子上：“方谦一是谁聘过来的？谁让你聘他来公司的？”
“谁？方什么？”王伟显然不知道方谦一到底是何方神圣，她拿过名单，从头到尾仔细浏览，恍然大悟，“哦，您说的是这个小伙子吧？这人是承时总介绍来的，昨天晚上才塞进名单里的。”
“……”叶燃无语。
如果是金承时安排过来的，明显是他和方谦一有了什么君子协定，这事就不好办了。
事实上，从方谦一来和庭的一瞬间，事情就变得不好办了。
留他，叶燃难受，且涉及商业机密，怎么着都不合适。
不留他，就相当于打了业界大佬的脸面，隔天坊间的消息就会乱传，说什么私募大佬企图蒙混至友商做商业间谍，但不料反被侦察当场识破锒铛入狱等等等等，那场面就热烈了。
“其他的实习生先按规定来处理吧，这个方谦一，”叶燃想了想把他安排给别人带教的风险，狠了狠心，“放在我名下吧。我亲自带他。”
“可您不是有唐沁了吗？要把她挪走吗？”
“不用，一起带。”
——
唐沁此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在会议室里言传身教的跟晚辈交流行业经验。
“唐姐，您是不是叶总直带的呀？真厉害，我看叶总好像很依赖您呢！”
“那可不，我们叶总最喜欢我了。”
“咱们老板脾气怎么样？好不好说话？我看着叶总好nice啊，温温柔柔的。”
“我跟你们说，你们走大运了，叶总脾气超级好，一点架子都没有，我从来没见过哪个领导像她这么平易近人，有的时候还很可爱。说实话，我要是男生，我高低要把她娶回家的。”
正在喝水的小方同学听完猛地呛了一口水，在一旁疯狂地咳嗽了起来。
“喂喂喂，小方，你喝水都能呛到啊？这要是开会的时候老板们在发言，你在一旁咳嗽，指定要把你叉出去。”
方谦一憋红了脸，边咳边问：“把我叉出去？她平日里这么严格吗？”
“那倒不会，她看到你咳嗽说不定还以为你生病了让你回去休息一天呢，严格要求的是你唐姐我！”唐沁把自己大姐大的地位拿捏的死死的，“我跟你们说，咱们叶总千好万好，就有一点不好，就是心太软，对谁都好，你们都不许蹬鼻子上脸，而且！”
她突然压低声音，故作神秘：“我悄悄地跟你们说，她和荣信基金的合伙人不对付。你们以后，少跟荣信的人来往！”
方谦一：“……”
“荣信基金很厉害的啊，现在收购了和熙，听说更牛逼了，”其他小实习生们万分好奇，“唐姐，快快快，快给我们科普科普，到底叶总怎么和荣信不对付了？”
“不知道，反正是恨得牙痒痒，都得绕道走那种。”
“哎呀，这个我听说了，”另一个小实习生开始说，“我爸跟我说，叶总之前是在荣信基金干的，然后偷了公司的项目，挪到和庭来做，才坐上合伙人的。”
那这不就是偷拿项目吗？这事虽然没有法律问题，但是说明品行不端啊！
“胡说八道！”唐沁怒拍桌子，“你不许污蔑我的叶总！叶总和风建集团的丁总父母早就认识，那项目上的事都是板上钉钉，怎么叫偷了项目！？你别乱讲啊！”
方谦一默默听着，没有做声，正巧此时王伟进到会议室。
“大家久等了，有关工作的事情都安排好了，”王伟吩咐手下的人带实习生们去各自的工位，唯独看着方谦一，“你呀，小伙子有福气了，叶老板叫你去趟她的办公室，她要亲自带你。”
“好，我这就去。”
方谦一还没走出会议室，唐沁炸毛的声音就传了出来：“王总，叶总怎么回事？？她明明只有我一个下属，怎么可以还带教别人！”
方谦一傲娇地哼了哼，快步走远了。
——
叶燃的办公室暖风很足，如果细细地闻，可以闻到她身上的气味，带着一点点奶香，比世界上什么名贵的香水都好闻。
方谦一敲了敲门，进去，把门关好。
“锁上吧，一会儿有人突然进来就不好了。”
方谦一顺从地把门别好，转身，看着叶燃。
他突然有种手足无措的感觉。
在此时此地以这种荒唐的身份，看着她，在完全无法预知她会作何反应的情况下，等待她的审判。
可即便这样，他的内心又带着些许窃喜。
如果万一，她愿意他留下，那他就可以和她每天朝夕相处了……
如果饮鸩可以止渴，他早就上瘾，戒也戒不了，就干脆放弃，沉溺算了。
总好过每天被折磨地肝肠寸断，人不人鬼不鬼的。
“需要我做下自我介绍吗，叶总？”
“不需要，”叶燃面无表情，“说实话，你这么一来，我觉得很莫名其妙。”
她从办公椅上起来，走到方谦一面前：“请问能跟我说一下你这么做的理由吗，方总？”
“荣信那边太累了，想给自己放个假，”方谦一面不改色心不跳，“这个理由你看靠谱吗？”
“靠谱？放假放到我这边做实习生，你觉得这理由靠谱？”
叶燃瞧了瞧方谦一，“对了，你刚刚叫了我什么？”
“？”
“就是打招呼的时候。”
方谦一噎了噎，“……老板。”
“好称呼，以后记得常念于心，记住了你在谁手底下干活，就是谁的人。”叶燃给了方谦一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小方同学，可能你不知道，和庭基金刚刚起步，未来的工作强度会很大，你要是想做我手下的实习生，还请一定要做好心理准备。”
方谦一更噎了噎：“……”
风水轮流转，没想到，当时方谦一初次跟叶燃见面说过的话，有一天叶燃又原封不动地还给了他。
“那需要我去安排食宿、人员接洽等等吗？”方谦一被叶燃打败了，缴械般无奈地笑笑。
“不需要，”叶燃道，“也不需要明天就出差，更不需要你今天就看商业计划书，在我这里，金钱不是永不眠的，它可以睡个好觉，在我下面做事的人，也可以睡个好觉。”
“但我明天确实有行程安排，”叶燃顿了顿，“我明天要去见崔明帆。你跟着一起。”
这次，方谦一的笑僵硬了：“所以带我去的目的是什么，是打算杀了我给他助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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